“是呀,三娘,父亲都这么说了,你还想要走我也没有办法,那我就和父亲说说话吧!”
夏妤一口一个三娘叫的亲切,可心中却将这两个称呼鄙夷了好一阵,不过想到葛氏和夏海如今的样子,她也就觉得叫的不那么委屈了。
“啊,那我就不去了,呵呵,不过一会儿可要去瞧瞧她,夏婕时常念叨着这个姐姐呢。”
“那是自然。”
夏妤将脸上的神情放下,自己翻开来茶盏,斟满了茶水,突然想到幽梦一事,遂问道,“幽梦最近可有过来?”
夏海微微愣了一下,说道,“幽梦姑娘救过咱们夏婕,还没有好生招待过,说起来是应该叫幽梦姑娘到咱们家吃顿便饭了。呵呵……不过,幽梦姑娘不是在晋王府上吗,难道娘娘与幽梦姑娘关系不好?哎,女儿,脾气该改一改了,岂能就顺着自己的意愿来,幽梦姑娘不错,或许王爷看上了,留在府上给王爷做一个小妾,你还多了个陪伴。”
夏妤将茶水放在鼻翼下小心的嗅了一下,那清淡的茶水顺着她的鼻子流进肚子,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夏海府里的茶一直尚好的茶叶,相信这个茶叶也差不到哪儿去,不过她的心思可没有在这个喝茶上面,不过是用这个动作打着马虎眼,瞧一瞧夏海和葛氏在听她说幽梦的时候的动向罢了,不想他在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添了个的堵。
“父亲真是说笑了,幽梦可跟我说了一直中意夏府的,不知道私底下你们都说了什么,幽梦姑娘要是留在晋王府可会叫人说闲话了。”
瞧夏海刚刚那微微愣住的神情到叫夏妤猜着他已经知道幽梦的下落。不过暂且由着幽梦去,夏妤还不想理会幽梦的事情,遂又说道,“幽梦已经离开王府多日了,现在她身在何处我也不知情。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难道父亲也不知她的去向吗?”
夏海憨厚的笑了一下,将刚刚脸上的那厮僵硬退散掉,摇摇头,自己也嘬了口香茶说道,“我也不知。不过既然女儿也在找她,咱们就叫人出去打探一番吧,不能叫人家白做了一回好事。”
“好事”两个字夏海咬的及重,他在提醒这件事都是你夏妤一手造成,如今被外人搭救,你夏妤就没一点表示吗?于是又说,“幽梦姑娘也在王府内住了那么久,我作为王爷的老丈人自也要有所表示才行。呵呵……是不是啊,女儿?”
老狐狸。
夏妤在心底啐了一声,叫夏海这副奸诈的样子堵了一下心口窝,联合外人对付自己家人倒是手段厉害的不得了,夏海你在朝臣之上怕是不知要如何对那些人俯首称臣呢吧?不然凭借你那点脑子和下三滥的手段岂能爬到今天的地位?
心底将夏海痛骂了一遍,夏妤的脸上却笑的谦和,说道,“听闻夏婕的病情严重了,哦,我最近也在担心着夏婕的病如何医治,所以翻看了不少的医书。可不想叫我得着一个结果,不知要如何说。”
夏妤故意用手里的丝绢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佯装一副心疼的样子说,“听闻啊,夏婕的病已经无大碍了,就是那幽梦用的什么药材叫夏婕的病情暂时稳住,可也只是表象,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更严重。所以啊,父亲,该不会是那幽梦使了什么手段吧?府里可丢了什么东西?若是没有,三娘,您真的要看紧了,不知院子里会不会丢什么东西呢。比如,男人?自己的男人?呵……”
葛氏一怔,那双带着假意温柔的双眼顿时敛上一层寒霜,瞧着夏妤,又瞧着夏海,最后对夏海的瞪了一下,将视线收回,故作惊讶的说道,“女儿,这,怕是严重了吧,那幽梦姑娘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啊。不过啊,她能在王府住那么久也真是叫人称奇呢。”
好一个葛氏,夏妤在心底由衷的赞叹了一把。
“三娘说的极是,可王爷一心纯正,只想着领兵作战,皇上更是知晓王爷的心情,在这个时候给了王爷一个监军的位置坐。要不是因为我在府上,王爷怕是早就奔赴了边塞了。而且那幽梦姑娘也不似传闻那般厉害,医治了王爷那么久都没成功,反倒是最近我的几味简单的药材就将王爷的病瞧好了。呵呵……昨日王爷还和说,早就瞧出那个幽梦居心叵测,所以一直有所防备。只不想,三娘可有防备?”
夏妤见招拆招,将所有葛氏能想到的讥讽都毒死了,最后将话语一转,再次将话题调回来了。
葛氏一愣,凤目呆了一呆,不过片刻之后脸上敛上笑意,说道,“呵呵,女儿多虑了。”
一直捧着香茶的夏海却没有吭气,不过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全是鄙夷和怒火。
夏妤不去瞧他那副样子,又浅浅的饮了一口香茶,最后将茶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笑着说,“时间差不多了,怕是我外祖父要到了。也不知院子收拾好了没有?哎,说来也是,我长这么大也没瞧见过我那个姨娘。听说姨娘与我的母亲有几分相似。不知道父亲见到了会不会想起我的母亲呢?”
夏海握着茶杯的手僵硬了一下,未放到嘴边的茶盏又放下来,听得夏妤如此说,倒是多了几分怀念的意味,不过刚刚回忆着,葛氏便将话头接了过去,顺势用衣袖揩了揩眼角,毫无泪意的低声诉说,“说来还是怀念的紧,若不是当年二夫人对我百般的好,我也不会有今日。哎……可惜啊,没能好好的伺候她便去了。”
假意心肠,还不是被你们所赐?
夏妤在心底咆哮一声,那话风就调了过来,说道,“是呢,想当年葛氏在外面流浪,浑身伤痕,若不是我母亲将你救下,怕是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街道上被人凌辱呢。可我的母亲也真是太过善良了,没想到竟然养了一条喂不熟的狗在身边。呵……”
夏海的眸子一跳,本事平淡的双眼里顿时多了一层怒火。
葛氏的身子一僵,本欲还嘴,却低头没吭声。
夏妤瞧着两人尽管没说话也不像因为内心后悔而有的样子,掩住心中的怒火又说道,“那条母狗不但咬了我娘,还变成了一个狗精爬上了人渣的床,不知道那个床上可还存有我娘前一天夜里留下的痕迹啊?哦,对了,虽然我年纪小,我还是记得当时养狗的那间院子里死过人呢。是不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