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我是你的王妃,我现在跟你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的生死对我关系重大。尤其,我现在需要你的保护。”
夏妤骑坐在蒙烈的身上,手中攥着针筒,可语气却是祈求,这等诡异的方式怕是只有夏妤做得出来。
不过她是真的出于真诚,靠着这棵存在危险的大树,是目前来说,对夏妤最至关重要的一步。
殊不知,在夏妤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蒙烈是否相信她这里的时候,蒙烈又一次敛起身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内力,尽管他不能再次站起,可也能轻而易举的捏死眼前这个叫他厌恶的夏妤。
“咚,呃……”
夏妤也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眼前一黑,画面斗转,身子就被蒙烈压在了身下,脖子又被扼住,剧痛传来,夏妤连着翻了几个白眼儿。
“你,你怎么那么喜欢捏我的脖子……呃……”
“住口!”
“王,王爷……小,小心……”
夏妤的系统发出警报,一根毒针正向着他们飞刺而来,蒙烈回首将夏妤身侧的碎木桌子腿扔了出去,可还有一只银针穿着缝隙向着他的脖子飞来。
夏妤情急之下翻身一挺,将蒙烈推倒。她手中白光脱手,一块手指粗细的化针粉柱与银针对撞,另一只手急快猛而准的刺进了蒙烈的手臂。
没错,夏妤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将药注射到蒙烈的体内。
蒙烈一怔,扯开夏妤,却瞧见手臂上空无一物。他皱了皱眉,杀气更深。
夏妤大叫一声,知晓蒙烈拿她当做了刺客,爬起身就要跑。
此时,外面已经停止了第二次的拼杀,副将正带着人前来寻找蒙烈,就看见夏妤拖着一身的血水往外面跑。
“抓住!”蒙烈低吼。
副将愣了一瞬才上前追过去。
夏妤整个人犹如一只失去了任何挣扎的小兔子,被人拎起了衣领,在半空中蹬踹。
“蒙烈,我不是刺客,我在救你。”
夏妤真的快被气死了,这时候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此时的蒙烈已经被人扶起,整个人泰然的坐在了木椅上,低喝一声,“统统带走,她……关押地牢!”
夏妤大叫,“蒙烈,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又用什么杀你,我不想这一辈子都在逃亡,我知道你的敌人是谁,我的敌人跟你一样,我们是同一个战线上的战士,我……”
蒙烈又一声低吼,“敲晕!”
“不,蒙……”夏妤脖子一痛,系统跟随她脖子上的疼痛传来,也熄灭了。
夏妤被人拽走,留下一串地上的血痕。
是的,夏妤屁股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觉得,不要这屁股了吧,太折腾人了。
“咚!”夏妤被兵卫扔在了地牢,整个人被扔进了污水内,溅起的污水蹦起一人高。
夏妤渐渐苏醒,睁开眼看见自己和一堆“小尸体”游动在乌黑发臭的水面上。
“该死,水牢里。”夏妤挣扎着游动两下,每动上一下,污水就会被血水染红。
“呼啦……呼!”夏妤终于钻出污水,歪身躺在了尚且干爽的土地面上。她甩了甩身上的污水,看着外面一重一重的上了锁的铁链,知道自己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别想出去了。
水牢内臭气熏天,污水内飘动着老鼠的尸体和残肢断臂,令她作呕。胃中空无,一阵干呕,险些将肚子里的肠子呕吐出来。她无力的吐了吐舌头,趴在那里喘着粗气。
她不禁侥幸的叹了口气,这条命暂且保住了。蒙烈没有杀她,那就是有存活的希望。
趴在干爽的地方,她不得不将系统全部启动,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一列一列的指标分析,最后确定她不但伤口裂开,而且已经开始感染,甚至有腐烂的地方。加之体内毒素,伤口更是恶化的厉害。刚刚蒙烈的那一下子摔得她快要散了架,幸得没有伤及内脏,不过胸腔上有些积水。
“哎……”夏妤轻轻吐了口气,将分析报告扔进了回收站,开始给自己配置药水,药水配置完成,直接注入血管,这样药效能来的快一些。
但因为药剂太猛,她已经两天两夜不曾进食,刚刚又被打伤,怕是会体力不支的昏倒了。以防因为昏倒被周围的老鼠啃食,她将手术台调了出来,又将已经湿漉漉的外衫脱下,铺在上面,夏妤才放松的趴着。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水牢在最深处,夏妤趴在水牢里对外面的环境一无所知。
她饥肠辘辘,一旦松懈下来,身上的疼痛也传来,尤其刚刚从屁股上剐蹭下来的烂肉不少,她觉得屁股怕是以后都长不完美了,固定是一半肉多一半肉少,不过小命儿重要。
肚子一面“咕咕”的叫,药效就要上来,以免系统突然发出警告,她将系统定了时。只要睡上两个时辰,或许那个时候她昏死过去,系统启动也能将她从鬼门关里拽一下。一旦两个时辰后她醒过来,不管是吃了污水的死老鼠,还是喝了污水充饥,她都要活着……
昏昏沉沉,夏妤终于双眼皮一合,没了知觉。
“杀……”
蒙烈坐在黑色的木椅里一动未动,只有那张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
“不要……”夏妤惊的大叫。
“本王为何听信你的单口胡言?”
“我没有胡言,我说的都是真的。王爷,我不能也不敢跟你敌对啊,说好听了我是夏府嫡女,其实不过是一个叫夏府人人都看不顺眼的多余之人。更何况,嫁进王府并非我所愿,我何德何能与王爷为敌啊。啊,不要啊王爷……”夏妤被五花大绑,不顾身上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的伤口从地上一直拖着走,满地的血水和皮肉将干净的地面滑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不……”夏妤瞬间惊醒。
惊叫声响彻地牢,啪嗒啪嗒的滴水声告诉夏妤,刚刚不过是一场噩梦。
“呃……”夏妤呼出一口气,幸好是做梦。
时辰还未到两个时辰,不过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微微扶风从狭小的缝隙传过来,扑打在夏妤的身上,叫她浑身瑟瑟发抖。她眼睛酸涩无力,睁开都费力。
夏妤确定,她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