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轩摇摇头,“那人身材矮小,倒是灵活,武功也从未见识过,不过依照外形来看,不像是中原人,更像是塞外人。那人的刀法精湛了得,快如闪电。”
听得周逸轩说到塞外两字,夏妤与于哲对视一眼,而后各自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听着周逸轩的话没有再说话。
周逸轩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打斗之中,自然没有看到两人的不对,他攥着手里的窄剑,突然低喝一声,“哎,竟然用的窄剑,若是今日我拿着我那柄斧头,一定不会输。”
夏妤好笑的拍拍他,“周兄无需计较,咱们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机会与那个高手碰面。,现在我要去一个地方,这个你吃下,是止血和消炎的,吃下去之后你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明日再来寻你。”
周逸轩没有迟疑,当时就拿过夏妤给的他的药丸和药水,一口吞进了肚子,扭头要走,可他看到于哲,又将夏妤拉过去,压低声音问道,“妹妹,那个人不像好人,哥哥陪你一起去吧!”
尽管声音压低了,可于哲也不是聋子,周逸轩那粗狂的嗓门还是很大声音,于哲听得一清二楚,使劲的皱了一下眉头,心道,迟早有一天他要与这个姓周的切磋一番才能解心头的不快。
夏妤不想叫周逸轩再脱着受伤的身子跟着她乱走,如今她要去做一件事,还有于哲陪同,无需担忧安全,“周兄,我初六一定会回来寻你,切莫到处乱走,今日的事情怕是给你惹了麻烦了。”
周逸轩毫不在意,拍拍宽厚的胸膛,“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样的话无需多说,我还指望妹妹能给我把头发蓄起来,哈哈哈……行了,哥哥也不废话,妹妹尽管去吧,哥哥就在家中等你就是。”
夏妤对周逸轩点点头,拱手一片敬意的说道,“哥哥,暂时再会了,你要注意安全才行。”
夏妤担心今天的夏海不会善罢甘休,她的心有些不安。去之前,夏妤不曾考虑夏海的府上会有如此厉害的角色,所以她叫周逸轩去的目的只是想做一个调虎离山,她则偷听夏海的话,于哲去下毒,周逸轩去防火,本是悄无声息的事情,哪知就撞到了枪口上,直接叫周逸轩遇到了高手?!
若夏海追查下去,势必会找到周逸轩,她现在要去做一件事,不光是为了之前的误会,更是为了周逸轩的安全。
普天之下,还能护她周全的也只有他了。
告别了周逸轩,夏妤便与于哲一同回了晋王府。
夜下的风小了下去,漆黑的天幕之下也只有两个身影在长长的巷子里慢慢得走。
“娘娘,那人到底是何来历?”
“娘娘,那人底细不清,娘娘可要小心才是啊。”
“娘娘,江湖人心叵测,不可全都相信。”
“娘娘那人到底是不是周逸轩我们还不得志,不可凡是都说他听。今日的事情也是意外,娘娘无需记挂在心上。”
“娘娘,这一日出来府上还不曾知晓娘娘是何缘由出走,回去后定不要说出来去。”
于哲在回来的路上不停地发问。
终于,在晋王府的门口,夏妤再也忍受不住于哲的唠叨,低声说道,“于哲,休要多言。我此次回来不光为了蒙烈,也为了我自己。”
于哲瞧着夏妤那张毫无情绪波动的脸,语气森冷无比,自己也跟着打了个冷战,将余下的话都吞了进去,默默的跟着夏妤继续前行。
站在晋王府的院门口,夏妤还是犹豫了一番,不过须臾,她还是将系统里的输液要和针准备了出来,她便直奔蒙烈的竹楼。
同时……
一直守在门口的管家也跑了出来,他听到夏妤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就守在这里了。
夏妤见管家一脸急切的样子,不禁问他,“管家,为何在这里?夜里风大,该多披一件衣裳才是。”
管家老泪纵横,见到夏妤走进来,当即跪在了夏妤的跟前,“娘娘,老奴在这里恭候多时了,您快进去吧!王爷他……”
夏妤对管家点点头,将他拉起,“我只是过来看看,无需多礼,尤其我现在也不是王妃了。”
管家老泪纵横,本想再多说些什么,可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只道,“娘娘,王爷现在一直昏睡着。”
夏妤对他点点头,“走,我们去看看王爷。”
夏妤不想再看到任何人为了蒙烈的毒伤而在她面前求情,面对蒙烈,经过这一天的内心折磨,她知道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但是走的时候因为太过匆忙,所以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这会儿回来,夏妤就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才能安心的离开。
一行人快速的往蒙烈的所在的竹楼走,途中遇到了巡逻的兵卫,夏妤也只是轻轻点头,系统里早就准备好了蒙烈所需要的所有药材,在进门前,她还是先给自己注射一只止痛药和消炎针,这一日的忙碌,夏妤都没有时间看自己的脚背,系统提示,那里的烫伤没有恶化,不过因为一直闷在鞋子里,实在疼痛的厉害。
推门而入,夏妤先看到了一直在屋内踱步的文书生。
文书生本想上前与夏妤说句话,于哲上前将他拉住,“我们出去吧!”
夏妤也没有看文书生,直接走到了蒙烈的跟前。
他昏睡着,因为毒发,疼痛难忍的他即便是在昏睡的时候那双眉头也皱的紧紧的,恶汗从他的眉心深处渗出来,因为疼痛,全身都在颤抖。
夏妤深吸一口气,启动系统,先不问缘由的给他注射了一只止痛药。
同时拿出了输液袋和输液针,配置好,挂在帷幔钩子上的时候瞧见了已经流干净的输液袋。顺着输液针的方向看过去,夏妤不禁无奈的摇头笑了,猜着了事先因为情况紧急,有人试图要学着她的手法给蒙烈输液,却不想因为没能成功,输液袋上的滚轮没有关闭,现在,袋子里面的输液水已经流了一地。
因为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她只能看到在烛火摇曳之下的光亮地面上迂回了一摊的输液水,避免滑倒,她随便用地上也不知是谁扔的碎裂的衣裳,放在了输液水的地方吸水。
可她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