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叫我喝药,你是不知……”周逸轩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夏妤怪异的被她提着的样子,当下一松手,夏妤就落在了地上,夏妤与被摔的不轻,屁股着地的时候正好摔在了地上的石头尖上,痛的她脸色扭曲,半天都没穿上气来。
周逸轩也被吓着了,蹲下身又将她提了起来,“伤到没有?我都说了,我会伤到他们,啊呀,看来我这个人真的就像我的说的那样,交不到朋友,妹妹,你可别走啊?”
夏妤使劲的捶打了一下他,周逸轩才注意,自己又将她提了起来,慌忙放下,这一次有了小心,轻轻的,似乎还有些笨拙。
“周兄,你作甚这么大力气,你要是再抓我,我就真的走了。”
“别,我不抓了就是。”周逸轩梗着脖子僵着脸色,连连搓手,“我错了,妹妹,我错了。”
夏妤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没关系,你记着别动手就是了,哎我跟你说,你的头发有办法医治,我们找个地方我跟你细细的说。”
夏妤将系统里的那个一闪即逝的人影照了一个照片,拿出来看了一下,直接放到回收站里粉碎,而后拉着周逸轩,匆匆往巷子深处走。
经过两个人的细细交谈,夏妤总算对周逸轩有了细致的了解,他从前的个性不是如此,也如那文书生一样是个翩翩少年,却因为后来喜欢上了少林寺的硬气功夫苦苦钻研,几经下来,就成了今天的样子。又因为,他是家中几代的独苗,所以啊,家中对他百般的娇惯,他时间一长,无人管束,便成了今日这般鲁莽的愣头汉子。
他家有万贯家产,生意遍地,可他从来不会做,前几年老父亲得了一场重病去了,他二叔一心要争夺家业,那二叔又不是亲二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自然家业的事情由不得他了,那二叔便心生嫉恨,夜里卷走了他家里的家当,一走了之。
不过,也对他家毫无影响,他更是没放在心上,将家业都交给了他的母亲去打理,他则打着寻找二叔的幌子,开始游走四方。
周逸轩有一个癖好,每每走一处便会置办一个宅子,所以,他现在处处是家,家也在处处。
现在,夏妤和周逸轩待得地方,整条街都是周逸轩购买的。
夏妤深吸了一口气,拍拍怀里那点银票子,“周兄,你真牛!呵呵……好了,我给你看看你的头吧,相信不出几日就能长出头发来。”
周逸轩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自然不在意,不过有头发就不用被人说他是坏人,他自然高兴,将身子一歪,就把头伸了过去,“看吧,别用刀砍,那疼!”
“周兄,你真逗,呵呵……”夏妤忍着大笑,伸出手按压他头上的穴位。
“咚!”
彼时,坐在竹楼之内的桌子上,某人的手将面前的红木桌子拍的粉碎,怒火能将他燃烧了一样,怒目而视,对着毒伤跪着的暗卫低骂一声,“混账!”
“王爷,当日的确抓到两个高手,不过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娘娘的银针刺死了。当我们将尸体移走,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生了事情,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属下确实不知。”
“王爷,或许稍后就有消息了。”于哲这个时候走上前,说道。
蒙烈忍着双腿上的剧痛,怒火岂能说消了就消了的,闻得于哲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一日,他左右安排了于哲去保护夏妤明确不想被夏妤独自走开,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现在无从调查,就算是夏妤也被他……蒙烈想起刚才的事情,肚子里的再也抑制不住的喷发了出来,他站起身,踢开了面前的桌子,大骂道,“一群饭桶。”
“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出去调查,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当日,当日属下也疏忽了,本以为暗卫会在暗中保护娘娘,谁想到……”
于哲岂能想到夏妤会发现了还有另外两人也在暗中监视着,他当时与夏林在一起,自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夏林那里。
“她,现在在何处?”蒙烈问道。
出去追踪的暗卫想了一下刚才见到的事情,一拱手,“回王爷,娘娘与一个莽汉在一起。那人像是生面孔,没有在京都见过,不过,属下已经叫随同的手下人去查了。”
蒙烈微微吸了一口气,不想夏妤出去了就与一个莽汉在走在了一起,因为眼下还没有别的线索,只听得夏妤暂时安全,心中的怒火也就小了,可他依旧有些坐立不安着,倒不是因为夏妤的出走,而是自己的双腿。
这种熟悉的疼痛又一次席卷了上来,虽然不比从前那样强烈,却也叫他浑身难耐异常,想着床头上放着的输液剂,他便叫余下的人都退下了,与于哲说,“你来!”
于哲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蒙烈,“王爷?”
“她不在,你来扎!”
于哲瞬间惊住了,看着蒙烈手里的东西当下就全身软了,他能握着宽刀杀人,能够在关键时刻救人,可不代表他能拿起那么细小的东西扎进蒙烈的身体里啊。尤其,每次见到夏妤在用这个东西的时候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他又对医术完全不懂,如何就能够做的来这些?上一次夏妤也只告诉他如何拔出来,插进去他却一点也不知情啊!
“王爷,属下无能,属下不,不会啊!”
“不会也要会!”
蒙烈起身,径直走到床榻边上,将衣服袖子撸上去,露出白净的手臂,因为还留有上一次的针孔印记,他使劲的对着手臂那青色的血管拍了拍,学着夏妤当时的样子,将胳膊伸到了于哲跟前,“扎进去,对准青色的血管。”
于哲惊的浑身一个趔趄,“王爷!”他迅速的起身,脑袋“咚咚”的往地上撞去,“王爷,属下无能,属下不会,王爷!王爷属下这就去将娘娘找来,王爷您……”
“混账!”蒙烈低喝一声,自己拿过输液针,拔掉上面的塑料管,将细小的针头对着自己青色的血管比划了一下。
于哲一见,已经起了一身的冷汗,他大叫一声,差一点就因为紧张抱住蒙烈的大腿,“王爷,王爷使不得啊!”
在于哲和蒙烈的眼中,针头是杀人利器,是给病人治病救人的穴位针刺的工具,如今竟然成了一种可以输入药水的神奇物件,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擅自动手,于哲已然是见到了了不得的厉害东西,他担心一不注意,就被戳到了什么地方,像人走火入魔一样一命呜呼了。
于哲死死的抱着蒙烈,蒙烈的手本来很稳,现在被于哲抱着,将他的整个人也摇晃的不稳了,蒙烈想要抬腿踢开碍眼的于哲,可双腿上的疼痛已经叫他使不出任何力气了。
“滚开!”
蒙烈无奈,对着于哲怒吼。
于哲连连摇头,“王爷,王爷!不可,王爷我这就去找娘娘回来,王爷您千万不能自己动手啊,王爷!”
蒙烈大怒,将枕头扔在了于哲的头上,“本王叫你滚开。”
“王爷!”
彼时,听到了动静更加担心的管家推门跑了进来,瞧见蒙烈要自己对自己扎针,他被吓得双腿酸软,直接从门口滚了进来,上前抓住了蒙烈的手,“王爷,不可啊!”
“哎,你们这群饭桶,全都滚开。”蒙烈已经快要被他们气死了,奈何自己因为刚刚用尽了力气杂碎了桌子之后,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如何都不能再将死死困住他双腿的管家踢开。只瞪着一双牛气冲天的眼睛,“你们都给我滚开,来人,将他们待下去,严加看管!”
蒙烈真的是被气着了,脸色血冲,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这不是被气的,而是因为毒发……
“咚!”
蒙烈整个人从床上栽了下去,同时响起了于哲和管家的惊声尖叫,“王爷……”
秋日的天色依旧如往年一样爽朗飞凡,天空之上翱翔的飞燕自由而散漫。晌午之后的阳光晒下来,将花草的精神都抽走了。念头巴脑的站在道边上,将王府添上了一层阴霾。
屋外的凉亭之内,幽梦的长裙随风摇曳,不远处站着的文书生手里的扇子轻慢的摇着,他的脚步沉重而迟疑,当听得屋内管家的一声轻唤,文书生本想迈步走向幽梦的脚步收住了,微叹一声,迈步走进了蒙烈的房间。
“王爷怎么样?”
于哲见文书生走进,对他摇摇头。
在文书生的心底多么想叫幽梦过来瞧一瞧,可他不能,或许幽梦没有去夏府之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文书生一定会极力要求幽梦过来给蒙烈诊治,可人今日……他将这个心思咽了回去,对于哲说,“我去把娘娘找回来。”
“不,王爷极力反对。”于哲将蒙烈昏睡的时候额头上的汗擦了擦,及时叫住了文书生。
文书生一怔,叹了口气,“可我们就这样等着?”
管家眼尖的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输液,皱着眉头说,“或许,王爷就是不想叫娘娘回来,希望娘娘自己回来。”
“什么自己回来还要不希望回来。娘娘是被王爷赶……”文书生欲言又止,泄气的又道,“王爷到底在想什么?王爷为何不将事情缘由说出来,这样对娘娘有什么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