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紧紧的摇头,慌乱不堪,蓬头垢面,将鼻涕一拧,甩在了蒙风羽的身上,叫道,“没有,那人飞过来,打昏了大皇子,将还想杀我,我慌不择路,就跳进了河池里。”
“娘娘,我们暂时先回王府吧!”于哲提议。
彼时,蒙烈匆匆而来,随后跟着的还有众位大臣以及陪同的兵卫。
“何事?”
“啊,王爷……”
夏妤瞧见蒙烈,当即悲怆的痛哭出声,“您还说宫内安全,我瞧着一点不安全,有刺客,有刺客……”
蒙烈一愣,打量了一下夏妤,转瞬将面上的冷霜降了下来,弯腰打横把夏妤抱起,不等众人上前说话,踢开了面前只懂得围攻的护卫,就往外面走。
同时,传来了于哲的低吼,“大皇子受伤,王妃娘娘受到惊吓。王爷有令,此次宴请,暂时散了!”
声音刚落,众臣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可大多是猜测刺客的来历和蒙风羽的安危,不过夹杂在众多声音之中的却有这样的一个说法,“看来王妃娘娘与大皇子真的没有什么。不然,依照大皇子的个性那么喜欢王妃娘娘的话,岂能就将早就收到了惊吓的王妃娘娘单独叫到这种僻静的地方来。啧啧,这次还真是一个闹剧,咱们回吧,回头叫皇上知道了咱们也参与着闹剧,岂不是惹事了?走走……”
那个声音虽然很小,却在周围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跟着,邻近的几个人也都纷纷低走走了,留下依旧躺在地上一脸茫然的蒙风羽。
角落处的夏海与葛氏互相咬耳朵。
“老爷,难不成真的有刺客?”
“哼,怕是又是那个孽女做的手法吧!”
“要是真是如此,倒是聪明了。本来大家都在怀疑这一次喜宴是不是大皇子为了夏妤所置办,因为几年前夏妤被大皇子表露真心的时候就是这一天,当时闹的满城风雨,谁人不知啊。不过,他没开始宣布,就被夏妤破坏了,倒是将所有事情都化解了。”
夏海侧隐隐的低声笑了一下,说道,“聪明倒是聪明,不要忘记了,她还对大皇子说了夏婕的事情,如此看来……”
葛氏得眼神一变,捏紧了手里的锦帕,“那个狐狸精,害的我们的女儿如此的苦,我迟早要还回来。”
“暂时还是小心才是,夏婕的毒解不了,我们就永远被她缠住,不能轻举妄动。不过今天这么一闹下去,又不是要什么时候才能提起夏婕的事情来。怕是将咱们这段时日在皇上面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葛氏想了一下,爱屋及乌,恨乌及屋,夏妤如此说,那不是叫蒙风羽更加的排斥夏婕了。当真是聪明!
“那我们怎么办?”葛氏问道。
“回去,我与幽梦姑娘商议一番。”
“幽梦,又是她?老爷,我看你当真是被她鬼迷了心窍了。”葛氏得眼神之中只存着的那点点的光芒也被夏海扑灭了,不等夏海再说话,葛氏已经提着长裙,自己先走了。
躺在地上的蒙风羽被府里的人搀扶起来,他像是被人抽干了的骨头架子,只有两只还算能占地的双脚被人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他眼神涣散,许久才将混乱的脑子规整出一个完整的画面来。
身体上不知为何会隐隐作痛,可他只存着最后一点心思,“我是出自身心啊!”
尽管心思铁打入刚,可他就是想不起那个出自真心的人到底是谁,只记得脑海中一个尖叫,将他的三魂七魄都叫走了。
这边,赶往晋王府的轿子停在了中途,蒙烈从轿子里走出来,上了夏妤所坐的马车上。
当马车的车帘子落下,夏妤将脑袋上擦着她头发的锦帕摘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蒙烈,没好气的说,“蒙烈,你到底想我如何做才满意?”
蒙烈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她。
夏妤也不去理会,继续擦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这个时候系统警报,蒙烈的用药时间到了,夏妤从袖子里取出递给他,可是她没抬头,只是伸长了胳膊,“喏,该吃药了。”
蒙烈没有伸手去接,继续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夏妤的胳膊都酸麻了,她将手收回,放下手帕,从头发里扒开一条缝隙瞧着他,看着蒙烈那张平淡无波的脸色,夏妤深吸一口气,抓过蒙烈的手,将药片放在了蒙烈的手心上,“你可以生我的气,不过你要先将药吃了,不然回去后,不知道我又要费多大的力气给你按压穴位了,吃药!”
蒙烈看着她的小手,瞧着瞧着,突然就将她的手捏住了。
夏妤抽了几下都没抽出来,怒急之下,对蒙烈说道,“王爷,你不要太过分了,我……”
“你以为你这么一闹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蒙烈冷冷的问她。
夏妤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瞧着蒙烈,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都是算计和微微的怒火,她瞪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才想起来自己的手都已经被蒙烈攥的发疼了,她皱了一下眉头,拧着鼻子一个使劲的将手抽出来,也带着怒气说,“王爷,你以为你的做法就是对的吗?”
“我倒要看看你的做法哪里可行?”蒙烈冷森森的问他。
夏妤才不想多费唇舌的跟他解释,将压在心底的话直接的喷了出来,“王爷瞒着我,说是皇上的旨意要我们一同去宫内赴宴,却不想直接去了大皇子的东宫。如此也就罢了,王爷却还是不告诉我为何要去,我只从管家和于哲那里听说了是大皇子的喜宴,更加不知道的是大皇子却摆着是与我当日相见的喜日设的喜宴。不要告诉我,向来消息灵通的王爷不知道蒙风羽的意图。”
蒙烈不置可否,只淡漠的扫了一眼夏妤,“如何?你以为你的小聪明,今日之后蒙风羽便将此事忘记了?你以为皇帝会不加以追求吗?你太天真。今日之事,本不该你去插手,却要私自与蒙风羽约见,所为何事?你的心在想什么这才是我应该问的问题。”
夏妤不想蒙烈吵起架来嘴巴也跟刀子一样,她被问吃了瘪,可心下一想,还不是因为自己破坏了蒙烈的计划,他的计划之中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什么时候想过她的处境?夏妤继续厉声吼道,“王爷,你老谋深算,你的计谋就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您非要跟我一同前来的目的不就是担心我与大皇子之间真的有什么事情吗?那么,我想问问王爷,您看有想过我的心,我得想法?我与大皇子之间到底有没有哪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吗?”
“有没有,你比任何都清楚。”蒙烈眸子一愣,瞬间捏住了夏妤的下颚,狠狠的瞪着她。
“我……没……有……”
夏妤一字一顿,粗劣的拍掉了蒙烈的手,继续说道,“王爷,你总是那么老谋深算,做事之前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有吗?若非我今日演了这出苦肉计,我怕是就真的成了众人眼中的荡妇了,我不但是皇帝的皇妃还被指派给了王爷,背后却与大皇子勾搭,是不是?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夏妤越说越激动,她也奇怪,怎么最近自己的情绪越发的难以控制,就算她在内心之中一直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可是她瞧见蒙烈那双毫无在意的脸就已经气不打一处来,如何都镇定不下来的她只想着将这今日所有的怒火撒出来。
对于女人,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没有,清白、家庭、对自己温柔的夫君,她全都没有。更加可悲的她现在只想要自己自由,只想报仇,只要有了这两样,夏妤可以豁出去所有。可如今,就算是她已经豁出去所有,拼了命不要,就算是全天下人都认为她是只狐狸精,她夏妤也不准眼前的人如此认为。
蒙烈定定的看着她,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来.今日前来,蒙烈的打算本就是想借着蒙风羽胡闹的间隙叫蒙风羽将夏婕的婚事定下来,如此下来,那些对夏妤的风言风语也会就此作罢,他甚至还在进门的那一刻做给了大家看,叫所有人知道,他蒙烈如何对夏妤真心,如何对夏妤用心。不管现在他的伤势在外面如何谣传,他蒙烈从上一次出得了王府追杀刺客之后便是完好的人,他没有腿疾,没有中毒,只要将京都内所有的事情稳固,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带着夏林去宫内与皇帝对峙。
上一次,他正在与皇帝对峙的激烈,却因为毒发,不得不回来,可他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还想叫皇帝和皇后知道,他蒙烈可以继续站起来,甚至可以带着夏妤游赏后宫,却不想……
“王爷……”
夏妤突然大叫一声,推开了面前的马车门,对蒙烈低吼,“请你下去,我要换衣服。”
蒙烈一怔,瞪了一眼夏妤。
夏妤却反抓起身边的衣服往蒙烈跟前一摔,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湿衣服。
蒙烈咬着银牙,松开的手攥的紧紧的,“咚!”拳头杵在了马车上,马车震动了一下,惊的前边的马儿也跟着嘶吼着。
“好,夏妤,这件事,本王绝对不会再插手。”
蒙烈狠狠的捏了一下夏妤的下颚,扭头而去。
夏妤见蒙烈下车,爬上前将马车门子关紧,想起蒙烈刚刚似乎用了内力的一拳,惊的心头一跳,本想冲出去查看,却看到被蒙烈杂碎的药片沫子就在她新的裙子上,心尖莫名的痛了一下,她将手一缩,整个人都躲进了马车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