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远带着一行人一路狂奔出了京城,而后便开始优哉游哉的闲逛,一群不知死活的山匪而已,难道那些久经沙场的正规军会对付不了一个手指头的事.于是乎,韩致远他们逛到边关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这期间,正如韩致远所料一般,小皇帝准确无误的抓住这个如天降馅饼般的大机会,如此雷厉风行的开始整顿朝堂.一改从前的懦弱无能没主见形象,变得强势又果决,帝王之威噌噌上涨;一方面大力扶植自己的人,广纳新人才,一方面又抓住每一个机会打压或撤换摄政王的党羽,没有机会也创造机会,而对于那些明智者如弃暗投明的,小皇帝也变相的提拔赞赏以做鼓励,但却不重用.总之,治国之道也好,御人之术也罢,小皇帝都从韩致远那儿学了个透彻.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们一直把一匹幼狼当做了小绵羊,显然,小皇帝这是要趁摄政王不在一举搬倒这棵大树.于是乎,大家开始同情摄政王,那个为大爻为司马家鞠躬尽瘁的摄政王啊,可怜他此时还在边关拼死杀敌.
对此,韩致远不慌不忙,不怒不燥,只咧嘴一笑继续喝茶下棋,心里倒是暗叹这小皇帝当真是个白眼狼,小没良心的,韩家一门为他们家付出那么多,而韩致远更是把唾手可得的皇位权势全还给他,全心全力的辅佐他,这几个月更是把他宠成什么样的,结果一翻脸斩了他多少羽翼,看这架势,是要彻底弄死自己啊.
不过,小皇帝的一系列动作倒也没出乎韩致远的意料,甚至本在他的计划之中。从一开始,韩致远所求的便只是小皇帝的心而已,而早在自己穿到这个世界之前,真正的摄政王便已经死去,所以小皇帝疯狂掠夺的东西本不是属于韩致远的,更不是他想要的,所以韩致远不仅不急不躁不怒不悲,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
但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摄政王手下那群将士简直被气到头冒青烟,纷纷表示要随韩致远杀回去,取了那黑心肝的小皇帝狗头。
韩致远却只笑着叫他们稍安勿躁,而后继续优哉游哉混日子,他也得等小皇帝准备得差不多再回去不是
直到又过了半个多月,韩致远终于收到他想要的消息之后,又逗留了十来日,一切安排妥当,韩致远这才与众将士依依惜别,启程回京,韩致远觉得,现在的小皇帝必定是很想他的。
事实上,现在的小皇帝当真是想念韩致远的紧,一是他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韩致远回来,二是他的身体,变得奇怪起来,确确的说,他整个人都变得奇怪起来,而罪魁祸首是韩致远。
当初,韩致远前脚刚走,司马锦霖开始谋划,步步算计,扶植自己人也好,打压摄政王党羽也罢,所图不过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摄政王回来之前,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与之抗衡。却不想,边关战事紧张,摄政王一去是一个多月,虽然不时有捷报传回,但也寥寥数语,而且言语中可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这时候,小皇帝自身的问题来了。
首先,每当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搜寻摄政王的身影,或者时不时的便脱口而出一声“皇叔”,而后反应过来便各种烦躁懊恼。
比如吃饭的时候,吃到好吃的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推荐给皇叔;批阅奏折的时候,遇到问题总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皇叔;然后坐得累了又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进皇叔的怀里……总之饱了饿了,喜了怒了,第一反应都是皇叔,皇叔,全是皇叔。
其次是晚上,只要一躺上龙床,司马锦霖的脑子里全是摄政王那精壮强悍的身体,然后是各种令人脸红耳赤的画面,不管是影像还是触感,都清晰得让他控制不住的起了反应,而后便是各种空虚寂寞,辗转反侧睡不着,简直恨不得摄政王那大断袖分分钟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来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如此反复多日,小皇帝震惊的发现,摄政王那个混蛋竟然在他不知不觉中,无声无息的渗透到他的生活每一处,如空气一般,他在的时候你不曾发觉他的好,也不曾注意到他的重要,可一旦没了他,你便会突然发现你的生活中处处都离不开它,处处都是它的影子,简直无孔不入。
可是,这本来是一场有目的的肉/体交易啊,从一开注定了是他司马锦霖一辈子的耻辱,既是耻辱自然是要抹除的又如何能让它继续?如何能让这样的耻辱影响到自己的日常,更别说左右自己?
但是,古人言,食色性也,男子在那方面有这样强烈的需求并非什么见不得人或是耻辱的事,反而是男子强大的象征,是男子最值得骄傲的地方,然,耻辱的是他的这些需求不该从另一个男人身上得到,尤其是以帝王之躯雌伏于人这种耻辱的方式。
于是,司马锦霖决定开荤,但司马锦霖也知道,摄政王的党羽虽然被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摄政王耳目众多,其势力更是遍布各个角落,所以即便是摄政王不在京城,他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毕竟摄政王的占/有欲他是领教过的,于是,只能偷偷来。
司马锦霖首先想到的还是女子,毕竟这才是符合人伦不背天道的,而且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又是司马氏嫡系唯一的血脉,为司马家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他责无旁贷。
但是,试过之后司马锦霖震惊了,他发现对着再美丽再妖/娆的女子他都硬不起来,完全没有兴致,甚至看着她们忸怩作态的模样便心烦,而她们搔首弄姿的模样更是让他恶心。
司马锦霖怒了,心底对那个大断袖更是恨之入骨,因为司马锦霖很快便意识到,是那混账让自己的身体改变了,是他让自己对女子没了性致。
但是他每晚依旧空虚寂寞难忍,总之是yuang得不到舒缓,女子不行,于是司马锦霖想到了男子。因为摄政王的关系,男风并不是不为人知的,虽然不敢如摄政王那般无所顾忌,但私下里,有很大一层达官贵人之间还是流行着男风的,于是司马锦霖自然而然想到了男子。
但是,他乃一国之君,天子之命,自是不能以尊贵之躯雌伏于人的,可是,算让他去抱别人,那么普天之下又有谁配让他碰?
然后司马锦霖震惊的发现,普天之下,竟只有摄政王一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了,可是,把摄政王压在身下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司马锦霖表示他更喜欢被摄政王压着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他觉得那样很享受很舒服。
然后司马锦霖再次被自己诡异而又耻辱的想法吓到,他乃天子,举世无双的帝王,他不该也不能被任何人左右,尤其是摄政王那个危险分子。
但是xingyu强盛的司马锦霖根本难以忍受没有摄政王的日子,尤其是在他打算彻底除掉这个人而满脑子又都是这个人的时候,他必须将这个人从自己脑子里抹去,然后才能彻底消灭这个人。
于是,司马锦霖让小德子偷偷从宫外带来了几个据说是绝色的美男子,很干净却又很会服侍人的。
然而,司马锦霖看到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厌恶,什么绝色?在他司马锦霖面前不都黯然失色?然后,看着这些人他想到了以前摄政王后院中的那一群花枝招展的男子,而后便是莫名其妙的一阵不爽。
结果别说激起他的xingyu,一丝丝性致没有不说,还看着他们恶心,摄政王似乎成了无可替代的,小皇帝陷入各种烦躁。
相反,韩致远在看到这些信息的时候是各种愉悦的,很显然,他的第一步成功了,而且走的非常稳,效果也出乎意料的显著,那么现在,是时候收拾收拾回去了。
据说,边关大捷,摄政王再创昔日战神神话,带领的大爻军队大获全胜,打败了入侵者;据说,摄政王不日便将班师回朝。
于是乎,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而韩致远回来的那日,更是只见街头巷尾人头攒动,可谓人山人海,骑马十分钟的路愣是被挤成了一个多小时。
然,韩致远全程冷脸居高临下,直到对上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前来迎接的小皇帝时,依旧一张冷脸。
其实,小皇帝的心,从得知韩致远要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便有些忐忑,他从不指望自己的动作能瞒得住摄政王,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摄政王,尤其是在发现自己非他不可的时候。
心里的忐忑随着摄政王回朝的日子一天胜过一天,而今天更是有些手足无措。
而当摄政王面无表情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单膝跪在他面前的时候,小皇帝已经不仅仅是忐忑了,而是一瞬间的慌乱起来,因为他在韩致远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熟悉的眼神,没有宠溺没有想念甚至充满了疏离。
那一瞬间,小皇帝的内心是慌乱的,但随即,帝王威严便掩住了那份慌乱,他甚至暗自告诫自己,这才是君臣之间该有的礼仪,摄政王如此,不过是给百官一个信号,一个承认自己的信号。
然而,等到韩致远毫不犹豫拒绝他所谓的为摄政王接风洗尘的晚宴时,小皇帝再次不可抑制的慌了一下。
“请皇上赎罪,”韩致远由始至终冷着脸,面无表情,大胜归来却没有一丝喜气,而对他心心念念入骨髓的小皇帝,眼里除了臣子对君王的恭敬,再无其他。“恕臣无礼,臣一路车马劳顿身体乏累,还请皇上容臣先行告退。”
小皇帝不淡定了,他本想着到时候以了解边关情况为借口,让摄政王留下,可是他还没机会开口,被摄政王一句话堵死了。
于是小皇帝有些不情愿的开口道,“皇叔早点回去休息。”
然后,摄政王这么走了,毫不犹豫毫不留恋的走了,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了。
众人只觉这次是真要变天了,试想一下,摄政王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为皇帝卖命,而皇上却趁机斩断他的党羽,排除他的心腹,打压他的手下,架空他的势力,大概但凡是个人都会寒心的,拔凉拔凉的。摄政王能忍住不一刀结果了小皇帝,已经超出了众人的预料,显然,那些摄政王与小皇帝的二三事,看来不是空**来风啊。
众人默默观虎斗,可小皇帝却坐不住了,而他关注的重点并不是摄政王会如何反击,而是,摄政王对他的态度,太疏离,太冷淡了,这种感觉让他坐立不安,甚至压过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大计。
其实摄政王的反应本是预料之中的事,甚至更糟糕的比如一回来是愤怒的质问他,或者干脆带兵回来直接逼宫什么的,各种可能小皇帝都预想了,唯独没想到摄政王会是这样的反应,可是,小皇帝发现他接受不了啊,他不接受这样的摄政王,他喜欢满心满眼都是他,整日宠着他的摄政王啊。
于是小皇帝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摄政王,心里想,身体想,满脑子都是他。
其实小皇帝打算夜探摄政王府的,但他又觉得如今的他不再是从前那个看摄政王脸色的装傻装弱的小可怜了,该是理直气壮的召摄政王进宫才对。
小皇帝想,皇叔不是对自己入骨髓吗?不是对自己宠得没边吗?那道个歉什么的,是不是会原谅,毕竟自己尚未实施最后一步计划。
于是小皇帝高高心心的洗了个澡,偷偷穿了件摄政王最喜欢的里衣,然后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迫不及待的在寝宫里等着了。
然而:
“启禀皇上,摄政王一路劳顿,已经睡下了。”
司马锦霖:……不该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