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忆起杨官,杨官也总是在我退却的时候喃喃说:“阿碧,别怕。”他满意看着我停止骚动的手,忽然低身轻易的抱起我走向里面的床塌,床塌一片米白,晃花了我的眼,他沉沉压下来,又吸取着我嘴里的芳香,手一边抚摩着我,一边轻轻解着我的袍子纽扣。
我闭着眼睛享受起久违的颤粒,一时忘了所以。忽然一缕银发散落下来,我猛然清醒的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杨官。毫无意识的,我张口咬住了嘴里灵活的滑腻,他一下吃痛狠狠的甩开了我,酒瞳不可思意的怒瞪我。我有些后怕的瞧着他嘴叫的绯红,一阵后怕。
他的怒意奇迹般的减退,又压下瞬间安静的我。我奋力的狂推他,意识更加清醒。杨官绝对不会在我极度不愿意的情况下碰我的。
但他不是杨官,他是卫子默。他因为我的推却更加兴奋,似乎以为我欲拒还迎。我感受到的胯下的坚硬惊怕更甚,全身抖如筛糠。他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粗鲁的撕扯着我的衣服,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抑制不住的躁动。我滚滚流泪,嘴唇咬出了血也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终于褪尽了我遮身的衣物,又胡乱的褪下自己的。他再度压上我饱满光滑的裸身时,我已忘了思考。嘴里只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倒抽,在他就将进入的时候象征性的威胁道:“我会恨你的!”
忽然,他奇异般的安静了。钳制我的那只手猝然一僵硬,微有些松开,我立刻感受到,慌忙脱离他,急急的拉着被子勉强遮住自己的铜体。他无力的松软下来,我才松了口气。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暗自盘算他会如何处置我,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别人看在他温柔的时候也会打哆嗦。他一只手又伸了过来,我绝望的闭着眼睛。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是被他扯到了身边。他有些霸道的安抚我躺好,自己拉过一个枕头垫在头下。
他不理会我狐疑的颤抖,只转过我的身子让我背对他,然后抱着我的的身子,头靠在我的颈弯,呼吸着我发间的清香。他的手仍在揉搓着我胸前的浑圆,许是因为长期练武手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撮弄着我娇嫩的皮肤带起一片火辣,又那样用力的箍着我似乎要把我深深的嵌进身体内,又仿佛,是对我不顺从的惩罚。
见他没有近一步的行动的意思,我只好忍着不适,仍由他抱着。
不多会,他就响起了细微的鼾声,已然睡着。我不敢再动,眼皮也越来越重。这一夜,我竟然也睡着了,而且睡的很安稳。梦中,我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笼罩着,我又看到了杨官,杨老太太同意了我们在一起,我居然真的拥有了跟惠喜那间房子一样大的房间。
后来,杨官的墨发也变成银色,黑眸也复上一片深红。他的脸与卫子默的脸渐渐重叠变成一个人,混淆了我的视听。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夜里了。这样黑白颠倒的生活,我纵然习惯了还是不喜欢。我闭着眼睛如猫般伸了个懒腰,刚想起床起给杨老太太查看早膳,才猛然想起我在卫府,我已经是个鬼了。
我试探的睁开眼睛,枕边空空的只残留一丝皂角清香,让我以为昨天不过是一场春梦。
我悄悄的起床,有人在门外轻声道:“姑娘醒了吗?”
我“唔”了一声,就见香茹和香芹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很有我当年的作风。她们不动声色的伺候着我更衣梳头,面上只是平淡的微笑。我忽然有点不习惯这样被人伺候的生活,然后又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阵:伺候别人的时候想着被人伺候,被人伺候的时候想着伺候别人的时候,怎一个“贱”字了得。
香芹给我梳了个精巧的双凤髻,挑了几只做工讲究的翡翠簪子,再在耳边别了朵新摘的月季,立刻增舔了一分俏皮。我开始佩服她了,以前我伺候惠喜的时候,可没这样尽心的给她扮美,因为我不想她分去我丝毫宠爱。当然,我掩饰自己的贪婪,却不掩饰自己的私心。我告诉杨官,我就是不要惠喜打扮起来比我漂亮,虽然她并不如我漂亮,但我总要谦虚一下。
而每每杨官听见我这样说都欢喜不已,我知道,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吃味。因为你吃味,才代表在乎他,若你有天不吃味了,他反而要担心你是否另有所系。但若一个女人吃味过了头,就会让男人头痛不已,甚至会害怕再接近你。所以,我除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还明白“适可而止”的含义。
自始自终,香芹都没有说一句话。香茹也对昨提之事绝口不提,末了问我一句:“姑娘可要擦些胭脂?”
我想起那位脂粉不施的灵素,心中踌躇起来。香茹又道:“姑娘肌肤卓然若处子,却少了一分红艳。”
我心道她果然会说话,夸赞人和提我的缺点都是恰到好处。却然,我与灵素的美不同,适当的装饰才更能显出我的美丽。以前在杨家时,杨官就是因为买对一次适合我颜色的胭脂看着我更加娇艳的脸兴奋不已,仿佛成就了一件极大的功业。
香芹擦看出我的脸色,立刻拿来一堆胭脂。我挑了个桃红的抹在嘴上,立刻荧光流动,娇艳欲滴。我又从嘴角轻轻一抹,熟练的涂到了双颊上。
“姑娘……好美……”香芹有些痴呆的望着镜中神采飞扬的我,由衷赞叹到。
我笑着应了,问她米婆婆在哪?香茹立刻答道:“米婆婆安排在西院的房子里,就住在姑娘隔壁。”
我微微点头,香茹又道:“爷吩咐奴婢待姑娘梳洗后去玉园用餐。”她见我稍有不解,又解释道:“玉园便是爷见客和用膳的地方。”
我点头起身,随着她们一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