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还是伺候耿氏睡下了,才回去。
回到了房间,郑副官已经在等了,她在外厅见了郑副官:“郑副官,是有结果了么?”
“是的,夫人。”郑副官回道,“初步断定,香月是被掐住劲部窒息而死,肺部没有积水,说明她是死了之后才被扔进了井里。”
思涵心里已经有数了,她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
“发现了这个,被香月抓在手里。”郑副官拿出了一块小布料,“应该是香月死后从凶手身上撕下来的,仵作说因为死者死后,尸体僵硬,手指一直抓到很紧,所以这小块布料被抓到手里。”
思涵看着这块布料,深灰色的布料,材质粗糙,一看就是下人穿的。
“还有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了血渍,死者死前应该跟凶手有过激烈的冲突,那个凶手身上应该有抓伤。”
思涵思索着,道:“郑副官,你今天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夫人。”郑副官本想看思涵会不会有什么要吩咐的,见她什么都没说,只得算了。
“福妈。”思涵看了眼身边的福妈,“把剔透叫进来。”
“是,小姐。”福妈在思涵身边的时间越长,便越是心惊,就像现在,她静静的坐着,不动声色,便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
不一会儿,剔透便进来了,这会儿她倒穿的老实。自从被打发到外屋之后,她便老实了许多。
思涵还是极宽容的,这内宅的丫环想要出头,无非是爬上男主人的床翻身做姨太太。她倒不介意给慕辰逸多置几房姨太太,所以只按慕辰逸说的放到外屋去,也没太惩处她。
只是眼前这般看,不安分的人留在身边,便是个患害。
“夫人。”剔透低着头,扎着一条辫子,只是脚有些发抖,泄露出她的紧张。“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剔透,抬起头来。”思涵语气好的很,很是和言悦色。
剔透只得抬起头来:“夫人……”
思涵缓缓的起身,走到她面前:“剔透,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派到外屋去?”
剔透闻到一抹淡淡的清香,看思涵就在自己眼前,明明这少夫人年纪还要比她小些,可是这么站在她面前,气势逼人,慑人心魄,她不由自主的就紧张起来。
“剔透不知道。”她回答。
“我对我屋子里的乃至整个府里的一应下人都还算宽容,犯一两个错也没得什么。”思涵说罢,眸光一锁,“就好比上回,我让你伺候督军起床,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伺候督军,惹了他不快,我还是留下了你。”
“夫人。”剔透一听这话,忙跪下来,“夫人,剔透不敢。”
“你不敢什么?”思涵微弯下腰,捏起了她的下巴,“你有几分姿色,也挺玲珑乖巧的,还是大夫人屋里过来的,我一向都看重你。若是督军真的看上了你,我也会理所应当的顺了他的心意,让你做第四房姨太太。”
“夫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剔透听的胆颤心惊,这少夫人手段厉害他们都见识过了,再听她这口气,若真的要处置她,她真的就没命了。
“这也就算了,你看我可追究过什么么?督军说要办你,以绝了其他下人的心。我可是拦着了,你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家里也指着你的这点月例钱,是不是?”思涵轻问。
“是,夫人。”剔透害怕的眼泪真冒,“夫人,我一时晕了头脑,才会那么做,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是说,那件事我饶过你了吗?”思涵后起她的手,“起来吧!”
剔透哪里敢起,可是看思涵的眼神可怕的很,她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哆嗦的起来。
“那件事我可以饶过你,但是你联合旁人算计于我,我可饶不过你。”思涵语气一转,声音变得狠厉起来。
“剔透不敢。”剔透马上又跪下来,“夫人,剔透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前日晚上,大夫人寿宴我喝的酒是你倒的,是与不是?”思涵问道。
“是。”剔透瑟瑟发抖,低头回答。
“昨日我喝了酒,福妈回雅竹苑时,苑里一应的下人干干净净的一个人都没有,我盘问过了一应下人,有好几个人都是你支开的,是与是?”思涵低头再问。
“是,但是是府里客人太多,外边忙不过来,才到雅竹苑来调人的。是、是曹管事吩咐的,夫人,我只是听命行事。”剔透哭的那一个可怜,身体抖的越发的厉害。
“那酒,是你倒的,可经过旁人的手?”思涵的追问。
“我、我不知道,是福妈让我端酒来的,我便端了酒来,夫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剔透一抬头,楚楚可怜极是无辜的看她。
思涵冷笑起来:“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福妈昨晚给我拿衣时,正好看见香月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从我这里出去,她是不是你引进来的?”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剔透用力的摇头,“夫人,您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
“还有人看到有男子进了我的院子,是不是你勾了男人,被香月撞见,所以你杀她灭口。”思涵的眼神一时冷寒如冰,像是要马上吞了她似的。
“我没有,我没有……”剔透用力的摇头,“夫人,我没有勾男人,那男人跟我没关系。”
“真有男人进了我的院子,那男人是谁?”思涵抓住了她话中漏洞,追问。
剔透一下子傻了,她还没有知觉,便钻进了思涵的套里。她抬头震惊的看着思涵:“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你跟那男人没关系。”思涵说罢,坐回了椅子上,“我看人就是你杀的,这府里接二连三的死了人,可是大事。这次我也不想掩着了,直接送你去警备厅。让严厅长重重的审问,以示我慕家对下人毫不包庇,公正不阿。”
剔透吓的魂飞魄散,啪的跪着到思涵的脚边:“夫人,我求求您,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求求您别抓我,夫人。”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也就只能这么办。”思涵冷着脸问。
“可是我若说了,也是死。”剔透抽泣着,“夫人,我……”
“你若从实招来,我保证没有一个人敢动你。”思涵允下承诺。
剔透先是怔怔的看着她,无力的坐在自己的腿上:“我……”
“剔透,你要认清楚,这个屋子究竟谁是主子。你们做了什么事,我心里已经有数。只要你把真相说出来,我会保住你。”思涵再次承诺,“你要是害怕留在慕家,我可以送到其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剔透目光瞬间变得空洞无神,她无力的摇头:“夫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夫人再逼我也没有用,若、若是夫人一定要将罪名加在我身上,剔透只能认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