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抱着木头过去,拿了他手里的烟扔到一旁去了。房间已经全都收拾好了,沾了血的床单都换了,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让我看看我儿子。”慕辰逸说着,坐了起来,他回来,连儿子都没有好好抱过。
“木头的正名还没取呢?”思涵将小子抱给他,好在儿子还不太重,他这么半躺着抱儿子,用好的那边肩膀是没有问题的。
“木头这名倒挺好听的,顺口的很。”慕辰逸看着儿子,儿子也睁着他,眼珠子转呀转,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
“木头是小名,总得取个大名。”若是儿子大名就叫木头,以后说不定要怨她呢!
“到了木头这一辈,应该有一皓字,就叫慕皓轩。”慕辰逸捏了捏儿子的鼻子,“木头,喜欢这个名字吗?慕皓轩!”
思涵听了这个名字,也觉得喜欢,说道:“那个hao?”
“白告为皓,取光明磊落之意。”慕辰逸回道。
“那就叫皓轩,一会儿我告诉娘。”思涵坐在旁边,对儿子说道,“木头,你有正名了,你叫皓轩,慕皓轩。”
木头大概觉得无聊,眼睛眨呀眨的,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思涵便将木头抱到一边的床椅上睡着,对他说道:“这阎小姐得知你伤了,着急着要见你呢?”
慕辰逸一听到那阎娇娇,再看思涵似乎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他叹息一声:“好了,夫人过来陪我睡会儿。”
“我可没那闲功夫陪你睡。”思涵说着便要起身就走,“我看还是让阎小姐来陪你的好,你们这一路上火车有说有笑,情意绵绵。”
“涵儿,你这醋味我闻着,可真舒服。”慕辰逸拉着她的手腕不许她走,“陪我睡会儿,嗯……”
思涵看着这个男人,从他回来到现在,也够折腾的。其实思涵已经决定和他试着走下去,这会儿已经不会那么抗拒。便真的躺在他身侧,靠在他完好的那处肩膀。
慕辰逸这么抱着她,从心口到四肢百骸都是满足的。这么和她抱在一起,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你打算如何处理你那些叔叔兄弟?”思涵问道。
“姜登选这些人,都是跟我父亲当年一路从东北打出来的。”慕辰逸了在烦愁此事,“荆成龙是明摆着造了反,所以我可以杀他。但是他们,都是叔伯长辈,有功于辽州。他们以为我死了,想拿帅印再立新主,也不算错。”
思涵抬头:“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也不惧威慑力,这些人不过是表面上忠于你,个个都心鬼胎。”
“我当然知道。”慕辰逸叹息一声,“涵儿,你可有好计策?”
“督军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我如何知道。”现在他人回来了,她要再过问他的军政大事,又要被人说成是牝鸡司晨了。
“涵儿,你的这小脑袋的鬼主意多的去了,我不在的五个月,你能保帅印,拖住姜登选这些老油条,你怎么会没有法子对付他们?”慕辰逸说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思池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读的宋史时,印象最深的便是宋高祖杯酒释兵权。督军不是说姜将军是跟着爹从东北打出来的吗?督军摆一桌酒席,释了他们的兵权,再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慕辰逸一时恍然,笑道:“真是鬼灵精,那请客一事就交给夫人你来办。”
他还真不怕累着自己,思涵靠在他的肩头,又问道:“那辰远呢?”
慕辰逸笑容一敛:“你觉得呢?”
“这我真不知道……”思涵叹了口气,“他野心还是不小的,只是很容易被人利用。”
“我不怕他有野心,就怕他没有野心。”慕辰逸回道。
“但是若他是心术不正呢?”通过这几个月,思涵把慕辰远那个人看的还是极清楚的,慕辰逸把他留在身边,迟早是个隐患。
“难道夫人认为我的心术很正?”慕辰逸说着,拥着她的手一路滑到了她的臀下。
“这倒是,要论心术不正,你认第一没人认第二。”思涵抓住他的手,“督军,有伤在身,还是规矩的睡觉比较好。”
“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慕辰逸在她耳边哈了一口热气,“你叫我名字的时候,特别的有味道,很好听。”
思涵只是淡淡的笑,并不回应他。
“涵儿,叫我的名字。”慕辰逸捏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告诉她,他有多么的认真。
思涵定定的看她,然后红唇微启:“慕辰逸……”
“真好听。”他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涵儿,这几个月可有想我?”
“自然没有。”她回答的爽快,其实还是想了,不仅想了还梦见了。只是现在,她还不会告诉他。
“我想你了。”慕辰逸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回答,“我被一个老渔民救了,身上中的枪都是极要命的地方,谁知道他倒有几个老方子,给我止了血,让我睡在渔船里。江边的星星特别的亮,半夜我就躺着看星星,让我不由的想起你的眼睛,也是那么的亮。”
“不冷吗?”思涵一想到他一个人躺在渔船里,身上还那么重的伤,心里还是不太好受。
“广州的气候要暖和得得多,当然不会冷。”慕辰逸回答,“最后还是那老渔夫把我送到了蒋先生的船上,我直接坐船去了香港。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觉得很神奇,明明没有取出子弹,我的伤势竟也稳定住了。”
“谁知道呢?”思涵也觉得惊险,要知道子弹在人的身体里,那可是致命的,“或许是阎王爷都不想收你,你生来就是祸害。”
“或许还真是……”慕辰逸说着,像是真的有些困了,眼睛微微的闭上,“涵儿,你也跟我说说这五个月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
“自然有不开心的,我给容七办后事时,心里就不是那么爽快。”思涵说道,“容七为救你而死,为了安抚容家我不得不以平妻的身份将她安葬。若是这世间真有黄泉,你便又多了一个妻。不过也没关系,黄泉路上我会将孟婆汤一饮而尽,将你忘个干干净净。”
“不许。”慕辰逸眼开了眼睛,眼眸变得有些复杂,说道,“就是到了黄泉,你我也要相伴。再说,她说不定已经喝了孟婆汤,前尘尽忘,自然不可能等我。”
“我最开心的是生了木头,有了木头,让我有了盼头。”思涵想着儿子,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我最开心的是在报纸上看到了你。”慕辰逸说道。
“报纸上有我?”思涵却想不起来。
“你去那边桌上把我的皮夹拿来。”慕辰逸指着那边的一个黑色的皮夹,说道。
思涵看看他,便起身将那皮夹拿来,一个开里面不过是普通的公文。可是放在最内侧的一个夹屋里,有一小叠的剪报。她拿出来,竟真的有她。
她出席了中央银行的周年庆礼,竟也拍了照片。还有容七的葬礼,她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同色的丝网底帽,肚子大的惊人。她的表情庄严肃穆,天知那个时候她内心忐忑,开始不确定他是生是死。
“看着这些报纸,就好像我有陪着你一路怀孕一般。我看着你的肚子这么大,也很担心。连香港的医生都说,你这么小的身子要生下孩子,很可能会难产。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你……”
思涵万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心思来做剪报,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道:“我事先有准备,而且我是在水中生产的,大大降低了危险性。”
“就你有这么多主意……”
慕辰逸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亲吻着。
“别乱来,你还要不要你的胳膊?”思涵挣扎着不让他吻,但是马上他的唇又堵过来。
“我好不容易回来能见得娇妻,还不许我亲几口了吗?”慕辰逸说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眼神火热,“这一回,你可逃不掉了。”
思涵也没打算要逃,她向来是敢爱敢恨之人。当初不要,就是毅然的不要。现在要了,自然会好好要。他的吻再含上她的唇瓣儿时,她便开始回应。
房间里的火炉烧的极有旺,他刚处理好伤口,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她的手不自觉的伸到了他的衣内。她的学习能力是极强的,即使在这方面,她也不愿输于他。
“你真的可以吗?”她的手落在他绑着纱布的肩头上,侧着头问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慕辰逸说着,便开始解她的盘扣。这盘扣难解又需要技巧,他解的有些不耐烦,咬了一口她的下巴,“夫人,你穿的可真多……”
思涵浅笑:“外面有这么冷,也就你,只穿这么一两件。”
慕辰逸喜欢看她这么笑,嘴角微微的勾起,美眸闪闪动人。他眸光一黯,再重重的含住了她的唇。这男人吻起来的时候相当的强势,嘴巴被他塞的满满的,缠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掐了一把他的腰,他这才微微放开了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你慢点儿。”思涵不知道这会儿,她的声音哑哑的,还有几分魅惑的味道。
“你不知道要换气吗?”慕辰逸要想却忍着想笑似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舔了舔她嘴角的水渍,“我教你……”
一听他说他要教她,思涵不由的笑了,环上他的颈重重的吻上去。一开始她还生涩的很,不一会儿找到了技巧。
这样你来我往的,已经分不出是谁缠着谁。两个人缠吻了许久,慕辰逸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她的唇,嘴角还残留着不少水渍,他呼吸越发的粗重。
思涵不太招架得住这男人的重口味,他的唇落到了她的颈边,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微微的闭着眼睛,唇贴在她的大动脉处,说道:“涵儿,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吧!这没什么不好的,你说对吗?”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慕辰逸身上有股淡淡的药味,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可这般还是遮不住他身上纯男性的味道,很干净清爽的味道。
这个时代的男人其实对自身没那么讲究,但是慕辰逸不一样,他身上永远是清清爽爽的,闻着很舒服,她甚至闻到了一抹安心的味道。
“只要你能做到,我自然奉陪。”她回道。
“你觉得我做不到?”慕辰逸撑起了身体看她,手放在她的脸颊俩侧,问道。
“我可以相信你会做到。”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只是在你心目中,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你去做。为了你的事业,你连你自己都可以牺牲,又何况是我呢?”
慕辰逸眼眸一变,在吻上她前一刻,他道:“如真有那一天,就算牺牲我自己,我也会护着你。”
思涵不说话,环着他的颈和他新吻。若是以往,慕辰逸要想在大白天做这种事,她绝不会同意的。也许是真的被他这句话骗到了,他脱她的衣服时,她也让他脱着。
他的吻一路落到了她的胸口,捏了捏,便湿了一手。他眸光灼灼的注视她,然后将乳白舔的一干二净。
“夫人,这儿为何一直再长,原来可是小包子,这会儿我一手都握不住了。”慕辰逸说着含了上去。
思涵自动忽略他的银词艳语,只低声说:“你别吃了,要留给木头的……”
“夫人要可真偏心,心里只有儿子了吗?”慕辰逸像是心有不甘似的,重重了吸吮了几口,弄的思涵疼的很。
“儿子自然要比你重要……”思涵不自觉的说出了心里话,“呀,你做什么……”他在她胸上重重的咬了一口,还留下了牙印。
“自然是提醒你,究竟是谁比较重要?”慕辰逸将她的裤子一把扯下,拉开了她的腿,手便探了过去。
其实接受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极艰难的事情。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一个男人走到这么一步。这对她来说,是极陌生的。她甚至可以预见到她的将来会是什么?要真的想跟他一生一世,只怕难如登天。
她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他,以前如何现在便如何?
可是她也知道,明知这个男人是爱不得的,最后一定是不得善终的,她还是对他动了情。她不曾有过这样的感情,得知他遇刺,心里的钝痛感她记忆犹新。
虽早知道结局,她还是愿意一试。试了最后失败了,她也不会后悔。若不试,就算真有一日她带着木头离开了,她说不定会后悔,也愧对木头。
“你不专心,涵儿。”慕辰逸感觉到了她的神游,重重的吻上去,手指也挤了进去。
思涵哼了一声,那个地方虽然恢复了,到底是太久没有这般弄过,他的手指一进去,她便疼的抽气一声。
“疼吗?”慕辰逸想着她生下孩子没多久,那儿不知是不是伤了,便要低头去看。
“别看。”思涵拉住他,那儿剪了一刀,疤痕还在,并不好看。“你轻点就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