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的地址,是在家KTV;聚会的人,并不多。
李香兰,夏萌萌,小艾,唐清依,加一个我。
易小箩没来。
我本想问下为什么易小萝没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问。
李香兰和易小萝之间的不和,是我早就既知的事实,况且,当我提出让易小萝帮忙把那一万块还给夏萌萌的时候,易小萝撒谎说夏萌萌已经去了大洋彼岸,明摆着是不想去见夏萌萌了。
或许她们的闺蜜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美女多固然赏心悦目,但被搁置在边上当空气,那份冷清,和一群人聚会,自己一个人在角落喝白开水,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唐清依似乎压根就不认识我。
从我进来后,她就一直在小艾边上,和小艾低声说笑着什么。
倒是李香兰热情地冲我打招呼,问了声,“来了。”
之后,也是没了音讯。
夏萌萌很安静,就像周围的喧嚣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静静地坐在边上,既不凑到近了和唐清依她们交流,也不去点歌。
只有李香兰一个人的歌声,随着伴奏在包厢里回荡。
一首接一首,一首接一首,好似永远不知疲倦。
我有些摸不准她把我喊来是什么意思。于是,乘着终于轮到一首我很熟悉的歌,我拿起话筒,和她开始合唱。
对于熟悉的歌,歌词不能说倒背如流,但有上一句,我立即能想到下一句。
然后,我就开始故意跑调。
大概是我声音足够惨烈,足够的曲折,带的李香兰都不会唱了。
连着几段下来,她有些恼怒地瞪视了我一眼,丢下话筒,把整首哥留给我一个人唱。
没了目的,行为就变的毫无意义。
又胡乱歪了两句,我重回正道,逐字逐句把那首歌唱完。
收尾后,李香兰鼓掌,“徐主管,唱的真棒,比原唱还好。”
我知道她是嫌弃我带歪了她的腔调。
没搭理这茬,我问道:“李大美女,你喊我过来,不会就是让我看你唱歌吧?这一屋子的人,谁都不说话,都在各自玩自己的,我来干嘛啊。”
“你想干嘛?”李香兰问。
我没说话,把目光投向夏萌萌。
“人就在哪,你想聊天还是想搭讪,随你的便啊,又没人拦着你。切!”
说话间,李香兰又拿起话筒,去唱歌了。
不过有了她那句话,我也觉得,人就在哪里,真要是别人不理,我也就不理的话,那……还真的就这样沉默到天荒地老去。
走近,我在靠着夏萌萌不远处点的地方坐下,“萌萌,好久不见。”
“嗯。”
夏萌萌低哼了声,算是应答。
“这是你的那笔钱,还你。”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放在小茶几上,推她跟前。
在场的人里,也没有外人,所以我并不需要顾及什么。
“那是你的钱。”夏萌萌头也没抬,玩着手机。
“是你的,就是你的。”我笑了笑,“其实,那天真的是我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片混沌,才着了你的道,莫名其妙的收了钱,然后就滚蛋了。再后来,一直想把钱还你,可又没找到机会。”
六一那天,是真的没恰当合适的时机。
原本我还想和跟随她们去下一个景点,瞅没人的时候,把钱给了夏萌萌。
可牙签的突然回来,彻底搅乱了我的计划。
“其实,这钱不是我给你的。”夏萌萌终于抬起头,挽了下鬓发,“是唐姐给你的。”
“什么?”我一愣。
目光转向唐清依,她察觉到我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不是,这钱,怎么又和唐……和唐姐扯上关系了?”我不解地问道。
“这个,具体不清楚。”夏萌萌摇头,“你去问她吧。”
事情瞬间被推的一干二净。
“那那晚你们说的话——”
我说的,是那晚在酒店,给我一万块钱的那次。
“唐姐安排的。”夏萌萌说道。
转眼,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和唐清依之间的关联。
“不要骗我啊。”我狐疑地看着夏萌萌,拿起钱,朝着唐清依走去。
把钱推给唐清依的时候,她倒是没有拒绝,笑眯眯地把钱收下,“徐建国,本来这个是给你的辛苦费。不过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辛苦费?”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是啊,本来是谢谢你替我摆脱我师兄纠缠的辛苦费。”唐清依说道。
唐清依的师兄?高明远?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那辆车,我已经还给他了,而且也说明了我和他之间没可能。”唐清依面带歉意的笑,“就是我经常把车借给你的那段时间,他其实一直有派人跟踪你,我是知道的。”
我险些气炸,“你把我当棋子了?”
“徐建国,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固然是有利用你的地方,但从出发点上,还是因为工作需要。而且你不觉得,开车去师大的话,比坐地铁更方便一点吗?”唐清依说道。
扯动嘴角,我想笑,可笑不出来。
“那那晚的事,也是你安排的?”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你说我们从H市回来后那晚是吧?是的,的确是我安排的。因为你算是帮了我一个不小的忙,可明着给你钱的话,你肯定不会收。恰好萌萌的事,给了我一些启发,我就喊着她们帮忙客串了下。”唐清依说道,“当然,也是因为萌萌和你之间的事,的确需要做一个了断,我们顺势而为。”
好一个需要了断,好一个顺势而为。
整件事情中,所有的人都知情,就我一个是傻子?
我气的直发抖,手指这唐清依,“好,好,好,你们真是棒棒的……”
唐清依低下头,没再说什么。
从KTV出来,收到唐清依发来的一条短信:“徐建国,这样做是我的不对,但你和夏萌萌之间,真的不会有结果的。看在我们两年同事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我删掉了短信,删掉了她的号码,删掉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东西,给房东打了个电话,说房子不租了,钥匙放客厅冰柜上,押金不用退了。
买了张回老家省城的车票,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N市。
他年,我或许还会再来这个变的完全陌生的城市,但那会已经是个过客,而不是归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