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刘秀,新朝还有其他人意识到了新朝的危机,决定向王莽进言。
王莽看着各地的战报,基本上都是新朝军队节节败退的消息。他怒道:“朕怎么养了,这么一帮废物呢?”
“陛下,太学生刘秀回乡了。”大司马严尤突然说。
“回乡了就回乡了啊!那又能如何?朕这么忙,一个太学生回乡的事情,都需要告诉朕。你是不是觉得朕太闲了?”王莽骂道。
“不是。我是觉得刘秀若是落入其他人的手里。必定是咱们新朝的心腹大患。”大司马严尤哀伤道。
“是吗?心腹大患?你错了吧?刘秀不过是一个太学生。朕也知道他是汉室宗亲。但是,他这样的宗亲,街上太多了啊!”王莽不以为然。
“陛下,难道没有听说预言?”严尤问道。
“什么预言?朕听说的预言太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士都有预言。”王莽依旧觉得话不投机。
“陛下,民间有预言:王莽篡汉,刘秀兴汉。”严尤顿时脱口而出。
“你是说,刘秀就是预言里的人?”王莽盯着严尤问道。
“是。刘秀乃是汉孝景帝之子,长沙定王的后人。必定就是预言里的人!”严尤笑道。
“为什么不可能是刘歆呢?”王莽问道。
“不会的。他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呢?”严尤丝毫不质疑刘歆的忠心。
他心想:刘歆虽然也是汉室宗亲。但是,他为人一向不错。他一向对新朝都是非常忠心的。他怎么可能反叛新朝呢?
“陛下,刘歆乃是我朝汉室宗亲里头,地位最高的。他的女儿就是太子妃。刘歆需要谋反吗?”严尤疑惑道。
“谋反。确实不需要。因为,民间甚至有人说: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王莽奸笑道。
“是吗?这一定是谣言。”严尤骂道。
“就算是谣言,也不是乱说的。也是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在暗中操纵的。”王莽骂道。
“那么,陛下觉得谁是别有用心的人呢?难道是微臣?”严尤问道。
“朕没有说是谁。你不要对号入座了。”王莽骂道。
“没有。朕就是觉得你不能如此。刘歆似乎在刻意纵容谣言的散步。”王莽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了。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吗?”严尤似乎难以置信。
因为,在他的心里:刘歆一直是一位非常贤明的大臣。他极富儒雅之气。
他怎么也不相信:刘歆竟然会这样。
他心想:莫非刘歆也有夺取天下的野心吗?难道预言应证的是刘歆吗?
应该不是吧?我怎么也不相信,刘歆居然有这个本事。哪怕让我相信预言里的刘秀是太学生,我也不相信是刘歆。
对了?难道是太学生刘秀?莫非他是预言里的天子?
如果,他真的是预言里头的天子,问题可就严重了。
“陛下,您为何始终就没有怀疑过太学生刘秀呢?”严尤问道。
“是吗?太学生刘秀?他怎么可能是预言里的人呢?他虽然也是汉室宗亲,但是属于舂陵刘氏。这是汉室里头的远支旁系了。基本上距离汉室的大宗很远了。这样的刘秀怎么可能是预言里的呢?”王莽依旧不以为然。
“陛下,秦朝时期,始皇帝听说:东南有天子气。结果,最后证明确实是汉高祖。汉高祖当时也不过是一个亭长罢了。后来不也建立了大汉王朝吗?”严尤的声音分贝渐渐提高了。
“是吗?大司马。你是不是在危言耸听啊?你要是说绿林赤眉对咱们新朝的威胁很大。朕也信了。今天,你却说一个太学生可以做皇帝。你这是在和朕开什么国际玩笑啊?”王莽嘲笑道。
“陛下,臣没有和您开玩笑。您是真的需要明白,真正的敌人在哪里?”严尤告诫道。
“朕知道,朝廷现在的敌人是绿林和赤眉。至于什么刘秀,纯属是虚妄之言!”王莽顿时龙颜大怒。
他心想:严尤是不是劝谏上瘾了呢?怎么如此危言耸听?
咱们新朝简直被他说得遍地都是反贼了!
“陛下,臣也是为了咱们新朝着想啊!”严尤忧愁道。
“新朝?朕看你是在排除异己吧?若是朕发觉你结党营私,你就等着被废为庶人吧?”王莽怒道。
他的胡须都飞起来了。
“陛下,臣只是为咱们新朝啊!咱们新朝早就已经是遍地狼烟了。若是依旧如此,咱们恐怕要玩完了啊!”严尤哭泣道。
“严尤,你就这么担心你的大司马位置吗?”王莽怒道。
王莽心想:严尤确实是忠臣,但是也不用这样啊!他是不是太过于爱吹牛了?不过是几个蟊贼而已,怎么可以威胁到咱们新朝朝廷呢?
“新朝势力虽然还是很大,但是遍地的义军完全可以让咱们粉身碎骨。”严尤哭道。
王莽看着严尤那一副泪眼婆娑,痛哭流涕的样子,心想:严尤是不是说得太过了呢?咱们新朝是有点战乱,但是也不是那么严重啊!
“是吗?陛下,不严重吗?绿林赤眉都有二十万人了。这样的悍匪,难道还是小蟊贼。陈胜吴广起义也不过如此吧?”严尤哭道。
“你是认为朕是昏庸的秦二世吗?”王莽怒道。
“陛下比秦二世强大。但是,也没有那么贤明。”严尤哭道。
严尤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那赤色的官服都被泪水打湿了。
第二天,早朝又有二愣子开始爆出高论了!
“陛下,如今各地反贼众多。臣夜观天象,火星又复明了。汉室依旧强大,气数未尽。陛下为今之计,只有还政汉室。才能平息叛乱。”郅大人奏道。
“一派胡言!”大司徒王寻骂道。
“郅恽。你是不是希望朕交出政权?”王莽骂道。
“是。咱们新朝本来就是夺取大汉江山社稷的。”郅恽怒道。
“放肆。你是不是要造反呢?”王莽骂道。
“陛下,咱们新朝本来就是继承汉室的。如今,人心思汉。本来就应该还政汉朝。况且孺子婴已经二十八了。陛下也可以还政于他了。”郅恽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