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把视线从自己身上转移走,陈德全这才把素问重新叫到身边,然后笑呵呵的开口说道:“素问,你能不能在京城多呆几天,抽时间把这种话的绘画技巧传授给世博?”
听了他的请求,素问不由感到一阵脸红,但还没忘点头答道:“世博,您既然想学,素问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这种绘画流派素问只是领会到了一些皮毛,还有许多不足需要您这样的绘画大家来完善。您要是愿意帮忙,素问求之不得。”
见素问答应下来,陈德全立刻露出一脸惊喜的神情。有生之年能学到一种崭新的绘画流派,他实在是太满足了。
见素问答应了,旁边有两位鸿儒脸上也露出了心动之色。跟陈德全一样,他们也都酷爱作画,对这种与众不同的绘画流派充满了好奇。尽管心动,但碍于双方之间没什么太深的交情,他们始终不好意思开口提出学画的请求。
虽然看见了他们渴望的眼神,但素问却并没有任何表示。开玩笑,她的绘画流派又不是没人愿意学,自然没必要去主动求别人。
见素问这边没什么反应,两位有意愿的鸿儒心中不由感到一阵焦急。他们赶忙给陈德全使眼色,希望他能直接把他们俩捎带上。既然有能学到新绘画流派的机会,陈德全怎么能独享这样的资源,怎么说也应该分他们一些肉汤喝?
面对两位鸿儒的眼神攻势,陈德全却完全无动于衷。他舍下一张老脸才求到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别人一起捎带上?
将他们三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素问心中尽管乐开了花,但表面却没露出丝毫异色来。她又与陈德全探讨了几句,然后便将随身携带的一套画具交到了陈德全手中,当做寿礼的另一部分,正好可以让他先熟悉一下素描的工具。
抚摸着素问送出来的画具,陈德全露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有了这些画具,他就能画出与素问那幅画一般不二的画作,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心情激动。
看见陈德全的样子,另外两位鸿儒眼睛都快红了。那一套画具看起来好诱人,他们真想伸手触摸一下,好能亲身感受那套画具的与众不同。只可惜看陈德全这副护食的样子,他们想要亲手触摸一下那套画具,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抚摸着手中的画具,陈德全还没忘抬头朝两人投去一个炫耀的眼神。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他实在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看见陈德全这副模样,两位鸿儒心中暗恨不已。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们俩说不定早就冲上去抢夺了。当然,那只能是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像今日这般人声鼎沸的场景,他们还要注意保持自己的大师风范,免得掉价。
一脸得意的朝两人举了举手中的画具,陈德全这才面带笑意的转而对素问问道:“丫头,你这种画风开创了一个崭新的绘画流派,那有没有想好这一画派的名字?”
听他问起这件事,素问马上就露出一脸思索的神情,然后才开口答道:“世博,您觉得用油画来命名怎么样?按照素问的预想,这种风格的画作要注重色彩的运用,肯定要用到许多种类的油彩。用这个名字命名,素问觉得挺合适的。”
听了她的建议,陈德全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像,只觉得这个名字太牵强了。别的不用说,至少墙上那一幅画并没有用太多的油彩。
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牵强,但陈德全还是理解了素问表达的意思。现在常见的水墨画注重的是写意,估计素问是想反其道而行之,使得新画派偏向写实。这样想就能明白她表达的设想了,用丰富的色彩进行修饰,画作确实可以变得更接近实物。
想明白了这些,陈德全就一脸赞同的开口说道:“嗯,这个建议不错,就叫油画派吧。听了你的设想,世博才知道这幅画作离完美还有一段差距,正好给世博留出了努力的空间。”
见陈德全明白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素问心中欢喜不已。她知道自己没什么绘画天赋,不可能把油画的真谛完全表现出来。这一回有陈德全帮忙,她就放心了。只要她把方向指明,剩下的事情陈德全肯定全部都能搞定。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油画就会在他们两个的手中诞生。别的不用说,她起码能凭借这样一份贡献名垂千古,说不定还会成为这个时空后世教科书中的人物。
就在两人热烈交谈的时候,和乐公主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语带轻蔑的说道:“华小姐,没想到你送的礼物竟然是画作。陈先生乃是当今最有名的画坛大家,你这样的行为无异于东施效颦。等这件事传出去,你肯定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听见和乐公主再次出言挑衅,场上原本热闹的氛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众人都把注意力从墙上的画作上移开,充满惊奇的盯着满脸轻蔑的和乐公主看。
面对和乐公主的挑衅,素问只觉万分无语。她现在完全确信了,这位公主的智商真成问题。看来上天对人真是公平的,给了你某方面的优越条件,就一定会在另一方面有所短缺。大概是比较倒霉,和乐公主短缺的正好是智商,真是让人替她着急。
转头看着和乐公主,素问就一脸淡然的开口说道:“公主殿下,您此言差矣。陈先生虽然擅长画技,但不可能对所有的都了如指掌,起码这幅画里有一些这样的元素。”
素问这么回答,陈德全马上就笑呵呵的接话道:“对呀,素问丫头所言极是。学海无涯,不管学了多长时间,肯定会有没涉及到的领域。在某项技艺上造诣高,并不意味着别人就处处比不上。比如说,今日的这幅画便是老朽这辈子从未见过的。”
听了他这番话,和乐公主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她本来只是想借机落一下素问的面子,好趁机提出给她画像的要求,却不料竟然闹成了这样。
作为一个花季少女,和乐公主与所有同龄人一样有着爱美之心。她希望自己的容貌能被保留下来,好留在日后慢慢回味。毫无疑问,用素问提供的这种画法是实现这个目的最有效的办法。太子妃想到了,她同样也想到了。
虽然有这样的念头,和乐公主却不好直接开口提出要求。她毕竟刚刚与素问有过一段不愉快的接触,这时候忽然提要求会显得有些奇怪。
考虑了一下,和乐公主就打算先给素问一个下马威。别的不用说,先给素问扣一顶东施效颦的帽子,打压一下素问的气势再说。意想不到的是,她刚刚出招,就遭到了素问的反击,陈德全竟然还在旁边开口表示了对素问的支持。
对于和乐公主来说,这简直是公然打脸。尽管不久之前她已经被素问狠狠的打过一次脸了,但这次还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身为皇家女儿,和乐公主心中有一份不可触及的底线。她从小反应就不是太敏锐,经常被人拿来开玩笑,却并不自知。时间长了,她就养成了一种好面子的习惯,最痛恨的就是落她面子的行为。
为了心中的骄傲,和乐公主咬牙放弃了求画的打算。她宁可永远得不到这样的画像,也必须在今日这样的场合找回场子来。
捏紧了拳头,和乐公主就面带鄙夷的说道:“华小姐,原以为你是个谦虚的,却不料竟是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说你东施效颦怎么了,这是本宫瞧得起你。面对本宫的建议,你不仅不知反省,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自夸自擂。”
面对和乐公主的冷言冷语,素问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口中则故作毕恭毕敬道:“公主殿下,您确实是金枝玉叶不假,但说出来的话难道就是金科玉律,丝毫质疑不得?”
面对素问的反问,和乐公主有一瞬间的语塞。她又不是皇帝老爹,说出来的话自然不能算金科玉律。若是别人给她面子,当然可以把她的话当回事。问题是真要较真起来,她的话自然不是容不得他人质疑的金口玉言。
一瞬间的语塞过后,和乐公主马上就回过神来,满脸鄙夷与不屑的说道:“质疑本宫的话,就凭你现在一介贱民的身份?呵呵,别搞笑了。要质疑本宫,一个贱民还不配。”
闻听此言,素问立刻朝和乐公主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这公主真够白痴的,竟然三番两次的将把柄往自己手里送。既然和乐公主如此贴心,她又何必客气。这样有利的把柄放着不用,实在是对不起和乐公主的智商。
念头流转的同时,素问马上故作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反问道:“在公主殿下眼里,如素问这般的寻常百姓原来都是贱民,没想到皇家居然如此看待我们这些升斗小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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