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灵巧地在天乐手中轻轻一晃,便听哧啦一声,男子腹部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来。
“墨非,止血钳!”天乐低喊一声,眸光专注地盯紧男子的腹部,手往后一伸,接过止血钳夹住了男子的伤口,随后,她又喊道,“3号手术刀!”
墨非大气不敢出,立即将3号手术刀递上。
“5号手术刀!”
墨非又立即将5号手术刀递了上去。
手术刀一把比一把更细小,天乐紧盯着男子的腹部,小心翼翼地动着刀子,刚才那一刀是将腹部最上面的肉与皮一块划开来,接下来便是要将里面的脂肪划开来,在手术的时候,脂肪颗粒往往是十分碍事的,幸好这个男子并不是特别胖。
天乐一边动着刀子一边惊讶不已,毒素已经侵袭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腹部是最为明显的,流出来的血液是黑色的,连腹部的肉都是黑色的,从里到外,越来越黑。原本是想要向外面的男子了解中毒的时间及一些细节的,但想到外面的男子若是见到这样的场景,只怕容不得她解释就一掌把她拍死了,遂打消了向他了解情况的念头。
避过主要血管,天乐一点点将腹部最下面的那层肉割开来,再轻轻地将胃以下的肠区切开来,立即传来一阵恶臭,墨非捂着嘴狂呕不已。天乐屏住呼吸,伸手从男子的肠子里取出异物,小心地放到一旁。她极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虽然恶臭的确很难闻,而她已经有好长好长的时间没有再经手这么恶心的手术了。
取出毒物之后,她试图一点一点地将男子的肠子缝回去,可肠子里的污秽之物实在是太恶心,虽然切口很小,但还是遗漏了出来,她只好用纱布一点一点地将里面的污秽物擦干净,然后再细致地进行缝合。所幸的是,肠区的切口比较小,使用小号的羊肠线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进行了完美的缝合。
缝合好以后,天乐满头大汗,低唤一声:“墨非,换手套!”
墨非呕呕声立即止住,哦了一声从医药箱中取出手套来,天乐已经将手上的那双透着恶臭的手套丢进了一旁的盆子里,墨非看一眼发臭的手套,又呕呕地干呕起来。
整个手术室里,充斥着恶臭,门外的男子似乎也闻到了,冲着门内大喊一声:“怎么了?我大哥拉在身上了么?”语气里,却很是兴奋,如果他大哥拉了,那是不是说明他大哥还有救呢?他这一路走来,问了十几家医馆,没有一家医馆愿意接诊大哥,宁可自己将牌子摘下来送到他的手里,就是不愿意试试。
天乐冷冷地皱眉,大声喝斥:“闭嘴!”
外面的男子立即讪讪地闭上了嘴,脸上却是一脸兴奋与期待的神色。
顶着恶臭,天乐又将男子的腹部进行了三层缝合,一头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着,很是费时费劲。
将男子的腹部缝合好以后,男子的脸上越加难看了,由刚才的黑紫色变成了青紫色,虽然使用了现代止血方法,但仍然免不了是要流血的,何况,他那一身的毒血,留着更坏事。
看着男子的脸色,天乐方想起天山雪莲花还没有送来,遂冲着门外吼叫道:“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哦!”男子立即应了一声,便跑开了。
“墨非,让人把这个洗干净交给我!”天乐皱眉看着刚才被她丢在一旁的异物,虽然这东西发着恶臭,但她真的很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墨非应了一声,立即开门出去了,然后大口大口喘着气,过不多时,便带了一个侍女来将异物取走了。
天乐再低头检查了一下男子的伤口,确定男子的腹部缝合得很好以后。便将整瓶酒精倒进一个干净的盆子里,一遍一遍地洗着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到鼻子下面用力地吸着,一边念念有词:“怎么还是这么臭!”
这时候,离歌剪已经亲手端站药罐身后带着煎药的侍女走进来了。
一进来,他便嚷嚷起来:“是我大哥拉了么?”
天乐不知道如何解释?难不成告诉他自己切开了他大哥的肚子,从里面取出一件很奇怪的东西?
离歌剪见天乐不答,也不生气,将药罐往桌上一搁,便撩开被褥检查他大哥的下身去了。见他大哥并没有拉,他狐疑地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想着原因,难道这里离茅房太近,臭味是从茅房飘进来的?
却听天乐命令道:“将药倒入盆中,用毛巾将药涂抹在你大哥身上,一遍一遍地抹,从头到脚,除了腹部那道伤口以外,一处也不要漏掉,抹的次数越多,你大哥好得越快!”说完以后,她大步离开手术室,一定不是她的手臭,而是手术室太臭。
男子有生命体征,如今毒物已经取出,毒血也放掉了一部分,辅以天山雪莲草的汤汁,贯以全身,从毛细血管抹入,应该不出三日便能醒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一会儿换好衣服洗好澡以后再送一枚培元丹来。嘿嘿,她天乐绝不白送,既然离歌剪说他的命都可以给她,那么,要他万金自然是不为过的。
正想着,天乐感觉手臂一热,低头一看,积分+0,这足以让她忘掉刚才手术室中的恶臭了。
如今有一百多积分了,满足了进入无门之门时辰阁的两个条件,再过三天她便与若水神木手镯相融一个月了,也就是说,三日后,她便可以进入无门之门!向上天借一些时间,她可以静心地学习炼丹之术!
天乐心情大好地往后院走去,梅花已经谢去,迎春花开得正艳。
墨非此刻正与两个侍女低低地议论着:“你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真是奇了怪了,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宝贝?”
“小姐见多识广,她一定知道。”
“我再洗几遍,然后送去给小姐看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