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南宸一愣,“三哥是皇帝,自然是三哥的!”
“那不就结了?朕是皇上,说她是钦犯就是钦犯,说她是朕的女人,就是朕的女人!”玥南轩意高志满道。
玥南宸沉默了,望着画上的女人,那眸光异常的深沉起来。
天下的牢房都一样,天牢,皇帝的牢房,并没有因为沾上一个皇字而格外的敞亮,温暖,照旧还是阴暗,潮湿。
牢房外,狱卒悠闲的走来走去,牢房里,玥澄宁冷冷的紧闭着双眸,修长浓密的眼睫搭在眼帘上,透过从头顶之上那小小窗棂落下的日光,他削瘦的脸额上形成一些深浅不一的阴影,脸额都凹了进去。长而薄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白色。神情虽然有些憔悴,但是衣衫,头发却丝毫不凌乱,那股清贵优雅的俊朗感更是丝毫没有减,仿佛生来就是傲世独行的人物,流露出不俗的品位与贵气。
头顶之上突然传来一声异响,一张纸条悠悠忽忽的飘落下来。
玥澄宁被那声音所吸引而缓缓张开眼睛,一如绽放中的花蕊,秀出一双冷静、清澄若星的眸子。
不动声色抬眸观察了狱卒,见没人注意这里,玥澄宁迅速的捡起纸条,展开,那双冷静的眸子蓦然变得异常的深沉。
对着打在地上的光影做了一个手势,埋伏在上面的暗卫立即明白,迅速的将兵力扯出天牢的范围。
“如何?”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在静幽的夜中,掀起一阵不安的骚动。
“王爷让我们解散,不需要解救他,他自然有办法脱身!”
“可是这都三天了,没有丝毫的动静,而且我们得到消息皇上要杀咱们爷,万一这消息是真的……”
“这是王爷的命令,我们谁也不能违抗,解散!”
乌压压的人群,在那一声命令之后,就跟一开始聚集一般,迅速的没入黑夜中的各个角落。
屋顶之上,浑圆的月光之下,一个白衣男子冷笑连连,一个黑衣男子冷酷无情,面上毫无表情,两人均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些人合合散散。
“长宁王的势力还真的不容小觑,短短的几个时辰,就能迅速有序的集结几千人,这可是比任何一个反叛组织都有势力!”千魂冷笑着,“管不得爷要时时刻刻的盯紧他呢!”
白刃没有说话,冷酷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默默的记录着那些人散去的方向。
牢房中,一晚上,玥澄宁的面色都阴沉不定,这个阿武,是谁让他集结兵马的?如果被玥南宸发现,这不正坐实了他的罪名吗?那么他隐藏了这些年的势力不就……不行,他必须尽快的出去,不然那些将士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玥澄宁起身,刚要喊过狱卒来,就见天牢的房门打开了,随着一声呼喊,就见太后一身华服在宫女的搀扶之下,无比威严而来。
“参见太后娘娘!”众人全都跪在地上给太后请安,长宁王也跪了下来。
“都平身吧!”太后冷冷的道,“皇上有旨,放了长宁王,你们,快打开牢门!”
狱卒赶紧应了,屁颠屁颠的去开牢门。
玥澄宁暗暗的舒了一口气,但是又隐隐的觉着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长宁王,你跟哀家来!”太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玥澄宁低着头在身后紧紧跟随,双手却在身后,一路上打着暗语。
长宁王一出天牢,早已经埋伏在天牢四周的暗卫就得到了消息,再看长宁王的暗语,立即明白了什么,迅速的去告知阿武将军。
但是长宁王却不知道,阿武早已经中了玥南宸的计,他潜伏在各个行业中的手下在一天的时间内被杀的七零八落。
太后的寝宫,太后正襟危坐在上面,长宁王则低垂着头,静静的站着。
“澄宁啊,这次你真是让哀家太失望了!”太后轻叹一口气,“现在轩儿还躺在床上呢,那些文武大臣都要以弑君的罪名处置你,你说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玥澄宁一愣,眸光一沉,双腿猛地跪在地上,“请皇嫂一定为澄宁做主,当时的事情皇嫂也看见了,澄宁真的是急了,并不是有意伤害皇上!”
太后轻叹一口气,缓身从凤座上站起来,将玥澄宁搀扶起来,“哀家就是因为瞧见了,才会这么的信任你,不然……罢了罢了,哀家跟皇上求了多次的情,这次皇上也终于恩准了,澄宁啊,你就先回到城郊的别苑去吧,你也知道,你皇兄曾经下过圣旨,让你不能进京,原因虽然哀家不清楚,但是又加上这次的事情,哀家真的不能留你了!”
玥澄宁再次跪地给太后磕了一个头,“皇嫂,皇嫂对澄宁的关怀,澄宁这一生都没齿难忘,澄宁惭愧,澄宁给皇嫂惹麻烦了,澄宁明日就启程,回城郊,没有皇嫂与皇上的旨意,澄宁这一生都不会再回来!”
玥澄宁这般说,还是给自己留有余地的,只要太后召唤他回来,他还是可以回来,这主导权在太后的手中。
太后听出其中的玄机,但是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不然玥澄宁弑君的罪名早就落实了!
走出太后寝宫,玥澄宁远远的就望见了假山前的黑衣男子,金冠束发,神情冷绝,见他走来,只是缓缓的勾起唇角,浮出一抹含着特殊意味的笑意。
玥澄宁眸中微光一闪,哈哈大笑道:“皇侄真是有心啊,亲自迎接你的皇叔出天牢?”
玥南宸冷笑一声:“不但恭迎皇叔出天牢,还要将皇叔亲自送出玥城!”
玥澄宁面色一暗,“我不否认,这次算你赢了,但是你不要得意,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玥南宸笑的冷漠而霸气,“皇叔,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长宁王,真心实意的对待卿儿,在城郊的别苑,钓钓鱼,看看书,颐养天年不更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