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摆摆手,示意两人出去说。
院落外,追风背靠在一棵大树上眉头紧皱,“我跟随爷这么多年,爷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从来没有看到爷这样过,你说,这件事情会跟小姐有关吗?主上他会不会……”
闪电摇摇头,“你是主上的饿贴身护卫,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今天的主上真的好奇怪……”
“小姐似乎与主上吵了一架,小姐的性子……”追风摇摇头,“可惜我们只是下人,管不了那么多……可是主上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终于将异世之凰等来,却想不到……”
“大哥,别说了,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闪电叹口气,两人对望一眼,垂头丧气的向里走。
房间里,在摇曳着的黯淡烛光下,他一个人独坐着。独身一人,摇曳的烛光将他美丽的侧脸打在窗纸上,就像是一幅唯美的人物画。却,形单影只!
有几只菱色的冥蛾缠绕在忽明忽暗的灯火旁,徘徊着……触碰及灯火时,化灰。如同生命划过浮尘,一样脆弱。
似乎心中有了什么感触,天问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那飞蛾,湛蓝的的眼眸中什么情绪也没有,恍如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
脑海之中,白天在山洞中的一幕一遍一遍的回放,每放一次,他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心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一开始,他对蓝水瑶,只是想要打破命运的轮回,他绝对不允许重楼的惨剧发生在他的身上,但是在山洞那一刻,当水瑶亲自承认喜欢了玥南宸的时候,他才知道,就算他云淡风轻,就算他飘逸如仙,就算他俯瞰天下,也还是把握不住自己的心!
难道楼溪国的皇族子孙,永远摆脱不了这个命运吗?不,不会!紧握的双手因为情绪的激烈波动而猛地攥紧。
“谁?”当门边掠过一抹黑影之时,天问冷冷出声。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闯进他的院子里来!他冲出去,清啸,乘风直下,而面前的黑影却以一种更快的速度消失。
是她?天问眸色一暗,想不到她终究是要出手了,难道山洞中的机关是她设置的?她的目的难道是……
“主上,有人吗?”追风一个起落出现在天问的身后。
天问冷冷的站在院中,遥望那华美的月色,“追风,发出追魂令,我要见圣母!”
追风一愣,“圣母?她还活着?”
天问冷笑,“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谁能连我都算计?只是她的对象不是我,是那个玥南宸!我倒是希望玥南宸死在她的手中,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天问刚进房间,房门就被敲响,不等他开口,房门就被推开。
一身红衣慵懒的站在门口,蓝水瑶有些不耐烦的斜睨了天问一眼,“已经一天一夜了,你的解药呢?”
天问转过身,似乎不想面对她,声音中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你放心,玥南宸死不了,不过要想要解药,先找到圣水之源再说!”
“你反悔了?”蓝水瑶暗暗的攥紧了双手,她就知道天问没有这么好利用!
“随你怎么想,你只有这个选择,不然现在你去毁掉七绽玲珑也来得及!”天问终于转过身来,湛蓝的双眸是幽暗的冰冷。
见天问不像是在说笑,水瑶知道,一定是有了新的变化,但是现在她还真的别无选择,“好,我们再去那山洞,但是天问你记住,如果你不遵守约定给我解药……”
“一命换一命,总可以吧?”天问淡淡的开口,率先走出房间。
那药如果是圣母下的,想要得到很难,现在他只能兵行险招,先找到圣水之源再说!
轻车熟路,下半夜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那处水帘前,一路之上,水瑶都是用七绽玲珑照明,如今在那水帘前,七绽玲珑的光芒更盛!
亲眼看到七绽玲珑的反应,天问再也不能保持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的气息紊乱起来,胸膛微微的起伏,连声道,“对,是圣水,是圣水!”
水瑶冷冷的看着激动的天问,却不知道这圣水一旦现世到底是吉还是凶!
“你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冷冷的给他泼了一瓢冷水,水瑶用眼睛斜睨了那水帘,此时奔腾不息的河水从悬崖之上倾泻而下,闪着亮亮的光,“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等,里面的机关那么厉害,我可不想去冒险!”
天问去不给她退后的机会,一把拉起她,腾身而起,在半空中水瑶挣扎不得,只能随他进入水帘,这一次,两人的动作极快,衣衫分毫未湿。
“你什么意思?”水瑶站在洞口冷冷的看着他。
天问的神色也冷鸷一起,他紧紧的盯着水瑶,一字一句道,“蓝水瑶,我不管你喜欢谁,要嫁给谁,但是你是楼溪国的圣女,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今天起,我对你不再客气,就算是用绑,用逼得,我也要你与我一起找到圣水,光复楼溪国!”
水瑶抬起脸来看着天问,站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绝美飘逸的男人,只是那双湛蓝如海的双眸中,虽然照旧平淡如水,却又冷若冰霜,仿佛烟水笼罩着寒露,那么虚渺而入骨的冷,好像可以将冬夜的寒雪霜露凝结到人的骨髓里去。这是天问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而且你现在别无选择,别忘记,玥南宸的性命还在我的手上!”天问继续开口,双手冷冷的背在身后,整个人笼罩在一层冷寒的气质之中。
“天问,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也如此的卑鄙!”水瑶低低的开口,她自然知道,天问如果真的狠起来,她不会是他的对手,从头到尾,她都一直被天问算计!
“随便你怎么想,我这一生,为了楼溪国,做的卑鄙的事情何止这一件?”天问幽幽冷笑,本应该是得意的,可是水瑶却感觉他的表情有些痛苦,有些自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胜者为王败者寇,千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