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让人演示了大炮的威力,几十米的距离,一棵碗口粗的树炸得四分五裂。
不过大炮还是实验阶段,因为没发完一炮,就要花费一刻钟的时间去装黑火药,真正的运用到战场上,还不成熟。
郝仁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来准备这些,还是有些匆忙。
石头看着那火炮,脸色都变了。
回去的路上,石头望着郝仁,几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郝仁既然带了他来,自然也就没有打算瞒他。
"大哥,你是不是也要造反?"石头低声道,声音都变了。
郝仁知道他心里的恐惧。
"我不是造反,我是自保!"郝仁低声道,"司徒展宸手里的那个玦王殿下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玦王殿下!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娘!"
石头瞪大了眼睛,"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你..."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不过我告诉你,我准备这些,不是要造反,只是为了自保!我是玦王,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司徒展宸不是傻瓜,总有一天会发现那个他手上的玦王殿下是假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危险了,我不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做这些是为了保护你们!"郝仁正色道。
郝仁一遍遍的强调他只是自保,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准备了这么多年,身上又背负了仇恨,到底是自保还是为了那个位子,已经无法判定,因为只有坐上那个位子,才能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不过对于石头这个刚刚走出学院踏入社会的孩子,满怀报国志愿的热血,郝仁不能说的太过直白。他怕石头难以接受。
"皇帝继位二十年,四大藩王一直蠢蠢欲动,你走出里城去看看,如今除了里城,外面已经是民不聊生、灾荒不断、吏政腐败,难道你希望里城最后也变成那样?我们的家人也要流离失所?我只能说,不管是皇帝还是司徒展宸,他们不来侵犯里城还好,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毫不客气!"郝仁沉声道。
石头一直沉默。
回去的路上,石头也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这让郝仁十分的担心。
回到家,石头径直去找冷萍。
冷萍在跟着葛胜学药,最近因为艾斯与怡情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之前的技艺生疏了不少,葛胜又在大发脾气,毫不留情的用小棍子敲着冷萍的手背。
"大嫂..."石头站在门外,看着葛胜严厉的样子,似乎有些顾忌,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冷萍。
冷萍赶紧将手缩回来,看了石头一眼,见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就明白了一些,立刻笑嘻嘻的向葛胜撒娇道:"师父,你今天也打累了,不如歇一会吃点肉喝点酒,再继续好不好?"
葛胜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的俗事太多,恐怕是难以成大器了,去吧去吧!"
葛胜虽然这么说,可是还是转身坐在一旁,等着冷萍。
冷萍赶紧鞠躬道谢,然后跑出门去,拉着石头跑到凉亭里,立刻大声吩咐仲春,"仲春,赶紧端葡萄跟点心来,哎呀,饿死我了!"
这葛老头也太严厉了,不就缺了几天课么,今天一天就想死里操练她!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葛老头的心愿?
仲春端了水果与点心上来,冷萍挥挥手打发了仲春,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这才望向石头。
石头有些犹豫的望向冷萍,"大嫂,大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那山里..."
"我都知道!"冷萍丢了一个葡萄在嘴里,缓缓的吐出核儿来,"你是不是害怕了?还是觉着你大哥是乱臣贼子?"
石头赶紧摇摇头,"不,不是,我只是一下子觉着有些难以接受,大哥怎么可能是...那我们..."
"你大哥虽然不是你的亲大哥,可是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胜过血脉至亲,不是吗?"冷萍望向石头。
石头咬咬唇,点点头,"我知道,大哥之前虽然一直在外面,可是也十分的心疼我,给我寄书,关心我的学业,最重要的是大嫂,若是没有大嫂,我还是一个乡下的野孩子,我永远忘不了大嫂曾经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小的时候,郝家没钱养活四个孩子,石头知道自己要被送走的时候,他那么的担心害怕沮丧,他不明白,家里四个孩子,为什么偏偏的要送走他,难道是因为他最无用吗?可是冷萍的出现,就像是一道曙光,让石头看到了黎明。
他永远忘不了冷萍曾经大声说过的话,"石头哪里也不去,就住在这个家里!有我在,就一定能让石头吃饱穿暖上学堂!"
在那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对冷萍的依靠与崇拜。
在这个家里,大哥的地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钱紧着他花,好吃的紧着他吃,书紧着他读,可是也只有冷萍能关心他这个没用的老小!
他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可是他信任冷萍。
"大嫂,我信你,我不去天城了,从今以后我留在家里帮大哥,咱们是一家人,共进退!"石头突然下了决心。
冷萍一怔,她还以为石头一时难以接受,却想不到...
"石头!"冷萍一把抱住石头,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呢!
石头涨红脸,立即挣脱,"大嫂,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冷萍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摸摸他的脑袋,"是啊,长大了,谢谢你,石头!"
石头不好意思的笑。
郝仁这会儿也前来,看见冷萍跟石头谈笑融洽的样子,有些嫉妒。
比起他,石头、花儿、郝蛋,似乎都与冷萍更亲近!
"在说什么?"郝仁笑着上前。
石头有一瞬间的窘迫,不过很快抬起头来说道:"大哥,我决定留下来了,帮你!"
郝仁望向石头,心里欢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点点头,"这件事情,连娘都不知道,你要保密!"
石头点头,"我知道分寸!"
郝仁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