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终脸色难看的吃了两颗落落梅,心情还是依旧的沉重。
“科学表明,吃甜食可以让人心情上的疲劳与压抑得到缓解,有没有感觉没那么紧张了?”齐室缓缓说到。
“抱歉…一点也没有。”归终黑着脸说到。
“嗯…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不是人。”齐室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到。
归终:“……”
怎么听起来像是句骂人的话…
“好了,不要紧张,相信我的医术,我们开始吧。”齐室自信满满的说到。
……
归终跟着走进了手术室,整齐一排盛满蓝色液体咕嘟咕嘟冒着小泡泡的培养皿,冰冷色泽的各种不知名仪器,孤零零的手术床,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刀。
让她升起一股寒意,心底毛毛的。
啪!
齐室带上了薄薄的橡胶白手套,推了推不存在的镜框,身上的气势刹然一变,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科学狂人的惊悚感,望而生畏。
齐室幽幽的目光扫过来,让归终打了寒颤,连同旁边的钟离也有点底气不足。
“在那傻站着做什么?到这边躺下。”齐室出声说到。
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来…来了。”归终下意识的出声应到,乖乖的到手术床上躺下。
“你,到一边空地去看着,别再这里打扰我。”齐室撇了一眼钟离说到。
“……”
钟离默默的站到了远处。
“嗯…”齐室沉吟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走到手术床前的C型臂旁边,咔一下打开的冷光源照明灯。
就这一个动作让归终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心中没底。
要说刚才她只是抓狂自己怎么面对钟离,现在却开始因为手术紧张了起来,齐室给人的压迫感实在让归终心脏攥紧。
硌啦…
齐室拉了一下C型臂的把手,按了几下弹出一个显微镜一样的设施,镜口对着躺在手术床上身体僵硬的归终,把自己的眼睛放到了镜筒的另一边,手指转动着镜身的一个圆形转扭,挪动着看了起来。
口中还发出无意义的声调。
“嗯…”
“嗯?”
“奥~”
归终:“……”
钟离:“……”
过了两分钟,齐室放下“显微镜”,摸了摸下巴。
“怎么样?”钟离出声问到。
“找什么急,还没开始呢,安静呆着。”齐室撇了他一眼冷声说到。
“不用那么紧张,又不是生孩子,只是一个切割灵魂的小手术而已。”
“……”
虽然钟离不明白“小手术”是什么,但大概意思还是明白。
不过…
你管切割灵魂叫小麻烦?
“比我预想中的要麻烦一些。”齐室推了推不存在的镜框说到。
在他的视线中,归终体内的灵魂就像无数条杂乱的线,权柄与灵魂紧紧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牵一发动全身。
“那可以解决吗?”钟离问到。
“当然可以。”齐室说着拿起旁边的手术刀,走到手术台前。
看着明晃晃闪烁着寒意的刀刃,归终心里慌极了。
“紧张吗?”齐室忽然出声问到。
“还…还好…稍微有点…”归终身体僵硬,但还是装的镇定的说到。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齐室拿着手术刀在她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你…你干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试试手术刀锋利不锋利,看来十分锋利,划开魔神的皮肤没有任何问题。”齐室回答到。
“所以…一会儿需要用这把刀在我身上开刀?”归终小心翼翼的问到。
“不,完全不需要。”齐室神色平静摇摇头。
“……”
神经病啊!不需要你为什么突然划我一刀。
“你刚刚是不是在心底偷偷骂我了?”齐室突然眉毛一皱,刀刃贴着归终的手臂插进来手术台。
“……”
“额呵呵…没有…怎么会呢。”归终额头下留下一滴冷汗,干笑着说到。
“那样最好。”齐室放下手术刀,从一旁拿出一柄半透明若隐若现的奇怪手术刀然后回来。
“我要取个样,可能会有点痛。”齐室拿着怪异的手术刀比划了一下,缓缓说道。
“你…你不是说不开刀吗…”归终紧张的说到,她总感觉这柄若隐若现薄如蝉翼的半透明小刀上带着致命的危险。
“只是取样。”
“疼吗?”归终小声说到。
“……”齐室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后边远远的钟离。
“她很怕疼吗?”
“不太清楚。”钟离摇摇头,因为他几乎没有见过归终战斗过。
“好吧。”齐室回过头来,比划了一个捏起手指的动作,对着归终认真的说到。
“只是稍微有亿点。”
“那…那就好。”归终稍微松了口气。
下一秒她的脸色变得煞白,痛苦的呻吟一声,蜷缩起身体,身体痉挛颤抖,剧烈无法描述的痛苦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个混沌的想法。
你管这叫有一点痛?
“确实是有亿点,毕竟是针对灵魂的手术,取样肯定也是取一小块灵魂样本嘛…”齐室拿着一个小镊子,把从对方胳膊上切割下来的一小小块组织放到一根试管内。
但是归终已经听不到了,蜷缩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痛苦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了,病人家属,到你的工作了。”齐室拿起试管朝旁边的钟离说到。
“我?需要做什么?”钟离疑惑的说到。
“安抚她。”齐室丢下一句话,拿着试管走向一边,进入了黑暗之中。
看着齐室暂时离开,钟离转过头来看向蜷缩在手术床上的归终。
“安抚?要怎么做?”
……
“呜…”剧烈的疼痛让归终思绪混沌,能够感觉到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灵魂被撕碎的折磨让她几乎快疯掉了,身体蜷缩起来,喉咙里穿出压抑的痛苦呻吟。
隐隐约约之间归终好似听到平静的声音。
“冷静点…深呼吸…”
脑海混乱痛苦之间,归终感觉到手掌好像被温暖的握住,十指交叉。
平静的声音一直在耳边隐隐约约的想起。
……
“应该…是这样吧。”钟离握着归终的手不确定的想到。他看到别人生孩子的时候,好像是这么安抚的。
嗯…不是有意要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