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死在警察局？”慕凌歌眉头微蹙，不可置信地反问。
下意识问完这话，他又突然想起那天在赵芸在办公室对他说的话。
“你以为你出来证明她就会无罪释放了吗？”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这样只会把自己拉下水。”
哪怕慕凌歌再淡定冷静，联想到这一系列的事情，此时背脊也忍不住微微一震。
叶蔷薇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嗯，这件事说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复杂。大致应该是，付明航和林梦雪争吵时，失手杀死了她，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行，找我做替死鬼，刚好这个时候，有人要我死，所以他们就联手把我弄去警察局，准备暗中解决掉。还好我命大，被人救了”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淡，淡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淡到让人感觉不到她经历过那如噩梦一般的痛苦。
事实上现在想起在警察局的一幕，她其实还是后怕的。
只不过和上一世那半年的折磨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
其实也怪不了别人，还是她自己的防备心太差了。
“付老师他应该没有这个能力，买通警察局的人。想要你死的人是谁？这件事和赵芸是不是有关系？”慕凌歌最后一个问题，让叶蔷薇也有些惊讶。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叶蔷薇反问道。
慕凌歌垂了垂眸子，最后还是把和赵芸在办公室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叶蔷薇。
叶蔷薇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她只是帮付明航偷了我的校牌，还是也参与了，害死林梦雪这件事了。”
如果是前者，证据很难寻。那个时候教室里面还没有安装监控，而上午又有赵芸的课，她进入教室情有可原，至于拿走校牌，估计没有人看到。
而如果是后者……
付明航已经认罪，说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和赵芸没有关系，还是为了保护赵芸。
“兄弟，这件事你帮不了付明航，再怎么帮，也只是从故意杀人变成无意杀人，不过是多判两年少判两年的事情。他要真的对你有恩，你还不如想想，怎么帮他照顾好他的母亲，哦，顺便等他从牢里出来，再给他养老。”但这些前提，还是得有钱。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这件事不该跟你说的。”慕凌歌其实刚刚就想通了。
这件事她是受害者，不联合起来告付明航就不错了，怎么可以让她出手帮他呢。
“是我唐突了。”只是他实在想不到，除了叶蔷薇之外，他还能找谁。
叶蔷薇没说话，冥思想了想问道：“你认识付明航多久？”
慕凌歌想也没想回答：“八年。”
那年他妈妈被当成杀人犯，跳楼自杀，在医院走投无路的时候，碰到了付明航。
那时候的付明航，也还是个学生，他们平时没什么交集，不过是一起上过几节音乐课而已，但付明航却把身上所有积蓄都给了他。
然后陪在他身边，等他妈妈从手术室出来。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叶蔷薇又问。
“善良，有责任心，勇敢，重感情，有孝心……”全都是夸赞的词语。
看来付明航对他的影响还是挺深的，应该是给了他很多帮助吧。
叶蔷薇听着慕凌歌的话，又陷入了沉思。
她单手托着下巴，过了一会突然开口：“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怀疑，很有可能林梦雪不是他杀的。”
见慕凌歌双眸突然亮起，她又道：“但我不能确定哈，只是怀疑。我会让人去查，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说着，叶蔷薇从兜里掏出手机发短信给顾盛霆：“顾盛霆，我怀疑林梦雪的死和付明航没关系，是赵芸杀死的，你能帮我往这方面查一下吗？”
另一边办公室里，收到短信的顾盛霆眼神微微顿了几秒，几秒后，嘴角轻轻上扬。
不错，遇到事情知道找他了。
没有犹豫，他把短信转发给了承九，立即让承九去查。
然后给叶蔷薇回复了一个字：“好。”
刚要把手机收回来，想到什么似的又问：“考完了？”
“嗯嗯，考完啦，等着被打脸吧顾大总裁，我一定会是第一名！”看着这如此笃定的话语，顾盛霆嘴角再次勾起，“好，我等着。”
“快下课了，我们下去吧。”叶蔷薇收起手机对慕凌歌说道。
“嗯，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叶蔷薇仰着脸道：“小意思，如果真是这样，我绝对不会饶了她！”间接害死她的人，她又怎么会放过呢？
欲要往楼梯口走，叶蔷薇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锁门的慕凌歌，郑重地唤道：“慕凌歌。”
吧嗒一声上了锁，慕凌歌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疑惑地看着她。
“如果我这次考了第一，你就答应签约到我公司吧，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公司，但很快就会有的。我保证，我一定会把你捧红！”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上一次在教室里，她也是用如此笃定自信的语气对他说的。
这样的眼神，让慕凌歌莫名地有些慌。她眼神太过明亮，也太过灼热，像是一道光，把他陷入黑暗的世界照得通亮。
“等你考了第一再说。”慕凌歌丢下这句话，越过叶蔷薇先一步下了楼。
“什么嘛，我一定会拿第一的好不好。”叶蔷薇追下去，“实在不行，就等我考上星薇学院，等我考上星薇学院，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他们一前一后下达自己教室所在的楼层，刚下来，看到楼梯口站着那道貌岸然的身影。
慕新阳鄙夷的目光看了慕凌歌一眼，只是一秒就恢复了温润的表情，看向走下来的叶蔷薇。
关心地问道：“你这次这么快就把试卷做完了？考得怎么样？有把握超过许丹丹吗？”
叶蔷薇长腿一迈，走下了最后一节楼梯，淡淡地瞥了慕新阳一眼，不屑道：“我好像一直说的都是超过你呢，慕新阳同学。”
这话让慕新阳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又恢复冷静，笑着接过话道：“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为你高兴。”
“虚伪。”叶蔷薇丢下这话，转头就朝教室那边走。
没走几步，看到了互相挽着手亲如姐妹般，迎面而来的程筱晴和许丹丹。
“不错，有点小本事，竟然能利用司耀来对付我。不过很想知道，他看到你被男人压在身下，看到你内心丑陋的一面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叶蔷薇的话，让程筱晴脸色蓦然一变，手不自觉攥紧裙角。
许丹丹看着叶蔷薇的背影，又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看的程筱晴，问道：“小晴，她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