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宁说着:“当初我练拳,扎马的时候,我师傅也是这样说的,学以致用,学以致用。”
吴岚听得好奇:“你都这么厉害了,你师傅是不是很强啊?
“强,当然强。”
孙长宁点点头,面色变得严肃,这种模样让吴岚也不由得有些心惊。
“强的我看不到他的边。”
这样一句话落下,轻飘飘,却又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越是涉足行当深了,越是能够感受到当初王青帘的深不可测,不说其他,就是第一晚上,那一步三四米,如踏云江,却又胜似闲庭信步,再到后来,与那青年一战,几招之内把他挂出,如挂壁画。
打人如挂画,这是在拳法中,至少要达到了化劲层次才能施展的,以前的孙长宁只是知道这种境界非常高,不是一般人能施展出来的,但现在,已经明确的了解,要达到这种境界,需要有多强大的劲。
孙长宁的目光从久远之地收回,重新焕发出神采。低下头,对吴岚说着:“好了,自己对自己的腿进行按摩,我教你一个手法,你看好了。”
吴岚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孙长宁忽然也坐了下来,这情景定格,只是瞬间,吴岚的脸腾地就红了。
这家伙要干嘛!
“那那那....那什么.....你你你.....”
她有些语无伦次,只觉得浑身僵硬,手有些颤抖,眼神胡乱飘,心中砰砰的直跳。
这,这不行,老娘还没有交过男朋友呢,这.....
肉...**上的接触什么的....女孩子的腿不能.....这...这家伙要占我便宜....
“好好看,眼睛乱动什么。”
一道严肃的声音把吴岚从胡思乱想中唤回神,她猛地打个激灵,再看时,孙长宁坐着,揉自己的腿部,正盯着吴岚,眉头微微皱着。
一时之间,她有些尴尬,那脸又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好....我看着....我看着。”
胡乱的答应,孙长宁也不再管她,只是对着自己的腿部,那手指捏起来,有点像一个八,又像是一只鸟的喙,那按下去,也不是五个指头,而是三个指头,隐隐间形成一个三角形的架势。
“这是我看了道门的一些典籍里学来的手法,还有一门呼吸法,要配合着使用。”
那手掌缓缓拿捏,如在画一个太极,过了一会,孙长宁站起来,示意她可以试试。
吴岚也把这手法记在心里,再抬头时候,孙长宁已经又开始扎桩,双目微闭,不再管她。
“我刚刚胡思乱想什么啊.....真的是.....”
吴岚拍拍自己的脸,深呼吸两口气,脑袋里回忆着之前的动作,开始给自己拿捏起来。按照这个手法,大约过了五分钟,吴岚惊奇的发现,原本觉得僵硬,甚至像是抽筋的双腿,此时那种酸痛感明显下去了大半。
“真神奇。”
吴岚惊讶了,她站起身来,两腿的那种难受感明显消退,此时只是有一些轻微的酸麻,她看看孙长宁,对方仍旧在站桩,于是想着之前他和自己说的话,又开始继续有样学样起来。
时间很快过去,孙长宁睁开眼,等到这时候,吴岚已经连续站了三个二十分钟,又休息了两次。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孙长宁开口:“三天,我教你三天,这是交易,也是谢礼,一来谢谢你帮我拿枪,二来谢谢你帮我叫叉车,三来么,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六爷。”
吴岚睁开眼,揉了揉腿,这时候,孙长宁已经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
吴岚看着孙长宁的背影,忽然想说些什么,这时候,前者转过身来,目光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含义。
“呃.....明天什么时候来?”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询问练功的时日。
孙长宁想了想,对她道:“明天早上七点。”
话说完,人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吴岚看着孙长宁的背影,莫名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嘟囔了两声:“我今天怎么了?”
........
教人,亦被人教。
孙长宁想着自己,曾经的自己,在相思湖畔,也是和如今的吴岚一样,跟着王青帘的语言,练习着最基础的拳法。
四十九日,把拳法之中要领传尽,然孙长宁不是王青帘的正式徒弟,更不是峨眉弟子,所以其中关键拳法,并没有传授太多,只传了白猿叩首,老猿拜圣两式。
其实孙长宁也有些疑问,既然王青帘和陈于淳通过了电话,那陈于淳肯定已经知道孙长宁不是王青帘的正式弟子,那为什么,还要传授白猿接箭式呢?
是出于爱屋及乌,还是其他的一些原因?
王青帘告诉了自己陈于淳的号码,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长宁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出去,不再去想,有的时候,想的越多,越是平白扰乱心境,让人心中纷扰。
回了自己的家,孙长宁看见馄饨趴在沙发上,和泥巴一样,就晓得这家伙又在发呆,于是不管它,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那杆大枪放在屋子的墙角,斜斜的靠在墙壁上。孙长宁看了看那杆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里拿起了刀。
一只手取木偶,另外一只手拿着刀,看着这枪,目光又转回去,看了看剑客图。
一股子神意开始散发出来,孙长宁的刀在半空中晃荡了一会,随后缓缓的,轻轻的砍了下去。
一刀一刀,那个人偶身上,原本空白的面部开始出现模样,那身上原本厚重的肩膀,变成了细腻的战甲。
这个人,并不是三十三剑客图中的人物。
“跳出去,豪气冲霄,不跳出去,水煮青蛙。”
刻这个木偶,就像孙长宁说的,不能拘泥剑客图,要跳出去,而这个人,却是本身却是想跳,然没有跳出去的。
孙长宁把刀放下,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这个新的人物就这么出现在工作桌上。
身披甲,脖缠裘,头上戴着铁斗笠。那边上放着一柄刻好的木枪,那枪尖上挑着个葫芦,此时被孙长宁缓缓插在这木偶人的手中,又看了看,这才满意的一叹。
“一入江湖岁月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要跳出去,要一往无前,不能不去抓。”
这木偶站立,面色有些哀愁,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模样,正是豹子头,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