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对不起。”负责报温度的工人搓着手，脸都红了，自己太没用了，好容易遇到一位不藏私的酿酒大师，愿意把酿酒的秘诀传授给大家，自己竟然不用心，惭愧啊……
“你当然有错，不过戴维的错更大！”
方洛哼了一声，睨了眼戴维。
“方，我怎么错了啊？”
戴维涨红着脸，却是有些不服气，自认没有犯错。
“你还不服气吗？”方洛摇头道：“我早就说过，这一套酿酒手法可以不用任何秘方酵粉就可以让普通品质的葡萄提升品质、拥有陈酒的底蕴和厚度，但是难度也是最大的，必须要密切配合、各人独立。配合，说的是流水线式的生产，一个人犯错，就要累及大家，各人独立，说得是你们不是机器，要懂得随机应变。你是整个环节中最重要的一环、责任最大，就算希里疏忽了，你的感觉呢？要成为顶级的酿酒师，你必须拥有感觉、感觉！希里只是你的辅助，并不是你的全部，明白吗？”
“方……”戴维想了想，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是我不好，可是这种感觉太难找了……那就慢慢来，庄园里有的是储存的葡萄，不着急。”
方洛点头道：“先过了这一关，再谈压粒、榨汁吧，那些工具更烦琐复杂、要找到感觉更难。”
“希里，我们继续！”戴维重重点头，双眼明亮了许多。
“小洛，你这是在酿酒？”
自命酒神的何疯子都听傻了，倒是姑爷抢先问道。
……
熊熊燃烧的壁炉中，一只法式烤小羊已经被炙烤得焦黄酥，方洛微笑着将自己研究出的新式酱料抹在羊身上，房间内顿时洋溢起一阵膻香。
膻就是膻，羊肉好吃，膻味却是难闻，就是做了一辈子羊肉的厨师，也只能把肉做得好吃，味道却是不好闻，这就是羊肉的特点，可在方洛手中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让厨师们头疼的羊膻味，在他手下居然也变成了一种香气，只是闻一闻，就能让佛祖都站不稳。
老肖恩去了法兰西国家原产地名号研究会，杰西卡杰西战斗力惊人，工作效率估计比床上效率还高，回到巴黎不久，美人鱼庄园“交流”失败的消息就被她做成大新闻传扬了出去，尤其是她对“天之痕”的夸张描述，让拉菲和木桐这样的顶级酒庄都开始关注起闲人酒庄来，当然也仅仅是关注，目前还只是三级的洛川酒庄还远远威胁不到这些霸主级庄园。
威利一番苦心，却是帮洛川酒庄造势，老肖恩揣着准备交给亡妻的空白试卷开始行动起来，三级酒庄升二级，是要同时拥有法兰西国家酒类跨专业办公室的推荐和法兰西国际原产地名号研究会的认定，前者并不难办到，同样自认为是专业人士的跨专业办公室的官僚和品酒师们早就想着推出一家有实力的酒庄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业绩。
顺利拿到推荐后，老肖恩拿上方洛之前用技能改良的另一瓶“天之痕”踏上了前往国家原产地名号研究会的征程。
不过要升为二级酒庄，只是提供的样酒好还是没用的，那最多只能让研究会给你一个备注，还有生产规模以及销售营收的限制，比如生产规模达到年产三万瓶以上，每年销售两万瓶以上，才能达到二级酒庄的准入线。
一个规模较大的二级酒庄，甚至达到年产十五万瓶红酒，接近拉菲和木桐这些一级酒庄的一半！
洛川酒庄目前的年产量大概在一万瓶左右。销售不足五千瓶，按照地区餐酒平均售价为三百欧元计算，每年能销售一百五十万欧元。
如果不是兼卖葡萄，以及庄园的人们也有种植粮食、畜牧可以自给自足，恐怕庄园里的几十口人饭都吃不饱，就这种条件居然去申请升级，在一般情况下简直就是脑袋进了水，还被驴狠狠踢了几脚。
不过有个例外，在三年一度的法国美酒美食大赛上能够获得酒类前五十的庄园，可以自动升为二级酒庄，进入前十五的，可以自动升为一级酒庄。
至于前三......
据说将得到法兰西红酒协会的全年力捧和推荐，可谓十年酿酒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不过这个规定有跟没有也差不多，因为每次大赛的前三都是那几个霸主轮流坐庄。
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牌子，别说还要推荐了，人家每年都要对世界各地区限量供应，就说拉菲吧，年产能力是五十到八十万瓶，可人家只生产三十万瓶。
给你玩饥饿销售，对华夏地区每年只限量供应三到五万瓶，结果弄得假货泛滥，到那些夜总会开十瓶拉菲，得有五双是假的，这得多牛气？
老肖恩就是将赌注放在了方洛身上，在他看来有方洛在，洛川庄园要进入前五十名还是靠谱的，升级为二级酒庄，也就足以慰藉亡妻了，这段时间都是他在奔走，周易倒是优哉游哉。
“方兄弟，你这是要大干？”
房间内的姑爷与何疯子，以及带来的年轻人毛曾元笑嘻嘻地给方洛满了杯酒，啧啧称叹着：“你这些奇技淫巧真是让人耳目一新，那个前置发酵器我看着都新鲜，就是操作起来有些难啊……”
“只是新鲜？简直就是开天辟地的创新，方小子，你怎么想出来的？”
何疯子可不是戴维可比，以他的经验和眼光，一眼就看出这玩意儿的价值，只是他无法理解方洛是靠什么衡量出标准来，能够让熟练工人只凭操作就成功发酵红酒，脱离了橡木桶的长期储存环节不说，还能提升红酒品质，这简直就是逆天，要知道一个人做到这些不难，靠经验靠阅历他也能勉强办到，可要弄出一套工具来，让普通的酿酒师只是按部就班的操作就能做到，这在何疯子看来就是逆天了，唯天才可达。
“呵呵，我喜欢琢磨……”方洛看了一眼何疯子：“老前辈，您这次来法兰西是参加美酒美食大赛的？有什么打算没？”
“呵呵，我老疯子能有啥打算，就是混吃混喝呗，不过法兰西大鸡要宣扬公平，这次比赛除了有法兰西评委，还有外请的评委和大众评委，我就属于外请来打酱油的，看看这几年法国酒界有什么天才人物出现没有，没想到还真有一个，却是你小子。”
何必哈哈大笑，喝口方洛简单改良过的红酒，皱皱眉道：“这玩意儿的酒不错啊……对了小元子，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方小子谈吗，还等什么，别扭扭捏捏地跟个大姑娘似的，我老人家看着起急。”
毛曾元是一家餐厅的主厨，作为受邀而来，为数不多的国外餐馆之一，本来就是个绿叶。
法兰西大餐的名气虽大，却还大不过红酒，而且红酒便于输出，所以这次大赛与其说是法兰西美酒美食大赛，还不如说是又一次红酒展销会。
只不过无论古今各个国，例来都是饮食不分家，有好酒也要有美食搭配，有法国各大酒庄参与，自然少不了餐馆，这些餐馆都是绿叶，指望着靠上家大酒庄给自己增光添彩，据说木桐光是这段时间收到的自荐书就能论斤称。
毛曾元在国内的地位不错，可到了法兰西也就是个初哥，地位比当日败在方洛手下的路易都差得远了，他要是不想打酱油，也得攀附个大酒庄才行，如今见到方洛有心搞酒庄，自然就动了心思。
方洛这次是主打酒类比赛，没想过跟那些餐馆争雄，毛曾元的自荐正当其时，方洛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到了比赛的时候，两家的招牌是要连在一起的。
近水楼台，何文秀也知道利用这难得的机会，顺便提出了想要方氏集团的地区连锁专卖权，也就是‘楼台金月’这个商标在新家皮地区的最高代理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