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晚饭后,成金发佯装犯困,独自爬到床上,还故意打起呼隆。半夜时分,众人酣睡时,他偷偷溜出来,装成找厕所的样子,摸到鬼子的寝室,哪知道歪打正着,进了今泉分队长的房间。
成金发将正在熟睡的鬼子从被窝里拎出来。一看,耳朵上还裹着白布,原来是今泉分队长。他如发炮制,将今泉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用枪顶着,押着他,让他开闸将乡亲们全部放掉。
今泉哪里肯干,他一面结结巴巴地用中文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一面却示意闻讯赶来的手下慢慢向成金发靠拢,想先形成包围圈,然后再瓮中捉鳖。
孙水牛随着鬼子赶到。
他见成金发押着只穿睡衣的今泉分队长,吓得浑身颤抖地说:“金发,你不要命了吗?这可是要杀头的啊!”说着,孙水牛就上来抢成金发手里的枪。成金发没料到孙水牛会上来抢枪,一不留神,枪竟然走了火,就听“叭”的一声,一颗子弹钻进了成金发的臂膀,顿时鲜血就冒了出来。
成金发真想一枪蹦了这个汉奸。但他转念一想,孙水牛再坏,也是姑爷,而且还是大凤和二凤的爹爹,终究下不了大义灭亲的决心,遂往天上空放了一枪,吓得孙水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时竟爬不起来。
成金发用左手一边拿着枪,一边使劲按住伤口,押着今泉慢慢向外面蠕动,小鬼子则有规律地跟着互动。成金发往左跑,他们就一齐往左靠,成金发往右撤,他们就一齐往右追。成金发明白,这是今泉在跟他耍滑头,捉迷藏。因为他知道耽搁的时间越久,突围就越有困难。成金发一时性急,“叭叭”两枪放倒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小鬼子。今泉这才意识到此人非同凡响,枪法如此之快,实属罕见,立刻老实起来,命令手下将乡亲们全部放了。
等到乡亲们差不多全部逃出去后,成金发押着今泉继续周旋。他想给乡亲们多争取一些时间跑得远远的再撤退,哪知道却已经来不及了,外面响起了轰鸣声,鬼子的增援车队将去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成金发和今泉被逼到一处破旧的院落里。
他用枪托将今泉敲晕,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扒下他的睡衣,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又脱下皇协军服,给今泉穿上,把他拖到墙根,越过围墙,逃之夭夭。可是没等他跑出几步,后面鬼子追赶的脚步声已经传来。他无心恋战,施展轻功燕子如飞般撒腿跑进一个小巷子。等跑到尽头一看,傻眼了,原来不知不觉中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怎么办?跟鬼子拚了!成金发抱定必死无疑的心态决定跟鬼子大干一场,不就是鱼死网破吗,来吧,你成爷爷不怕死,再多杀几个鬼子给自己陪葬!想到这,成金发毫无惧色,匍匐在地,准备迎面痛击小鬼子。
黑暗中,忽然听到吱呀一声,原来围墙里还有道门,刚才黑鼓隆冬的,再加上紧张根本没看到。门里探出个头,小声地对成金发说:“请跟我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