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回到旅部,甄旅长安排大凤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然后又让厨房整了几个菜,招待大凤。大凤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优待,吓的不敢吃。成金发本想告诉她,甄旅长是她亲爹,可是甄旅长不让说。
趁大凤吃饭的时候,甄旅长把成金发叫到一边,对他说:“金发,交给你一个任务,等大凤吃完饭,你负责把大凤送走。”
“送到哪?兵荒马乱的,俺姑不在了,这家怎么回?”
“我考虑过了,这儿是军队,要打仗,大凤一个女儿家不宜久留,你把大凤送到泊船山海云寺,我跟那儿的海济法师很熟,这是我写给他的信,你把信交给他就行了。”
“甄旅长,您不会让大凤去出家吧?”
“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去就是了。”
“是。”
“还有,泊船山是八路军的地盘,如果有人问起来,你不要说起我,也不要告诉大凤我是她爹,明白吗?”
“明白。”成金发嘴上回答明白,心里却一个劲地在嘀咕。爹就是爹,娘就是娘,怎么还保密呢?但旅长不让告诉大凤,那咱就不说呗。
从51军营地到泊船山有80多公里。现在出门有高速,油门一揣,个把小时就能到。那时候虽说有吉普,可道路难行,如要跑个八九十慢非得把你肠子颠断不可,而且中间还要穿越小鬼子的一个防区,开车不现实,那就套驴车吧。
成金发让大凤坐上车,边上围了几筐地瓜,然后翻身一跃坐到车沿上,挥舞着鞭子吆喝着毛驴往泊船山方向赶。
季节已是深秋,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道路两旁的庄稼地里不时有收割的农民们时隐时现,路上鲜有行人,偶尔有三五成群的庄稼汉经过,都好奇地望着坐在平板车的大凤。
经历一天一夜的磨难,大凤很疲惫,不一会儿就在车上打起了瞌睡。成金发小心地驾驶着驴车,生怕不小心颠着大凤,总是在哒哒的驴蹄声里将毛驴赶往较为平坦的路面行走。前面不远处黑魆魆的是蟹子岭,岭上长满马尾松,松下矗立着一座座坟茔,中间一条羊肠小道横亘其中,虽然是大白天打此路过都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成金发不敢大意,集中注意力想快速通过。哪知道驴车刚入岭中,从左右两边的松树林中一下子冲出数十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干什么的?”
成金发一看这架势知道是遇上土匪打劫的了。他让大凤坐在车上不要动,急忙跳下来,冲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拱手作辑道:“兄弟送妹妹回家,还望大侠们高抬贵手,借个道儿。”
“老大,这妞长的真水灵,抢来做二奶吧。”人群里有人叫嚣着。
“借个道儿,可以啊,他妈的谁借道儿给咱爷们?槐树湾方圆不过百里,国军、八路军、小鬼子还有还乡团都跟俺抢食,俺这帮兄弟不能眼睁睁饿死吧。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钱,爷马上放你过去。你也听到了,兄弟们让俺牛魔王再娶个铁扇公主,这个姑娘留下,你可以滚蛋。”那个自称牛魔王的土匪头子用手指着大凤,示意成金发快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