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司大人日理万机,原本不愿意跟榕枱这种似乎还在中二期的愣头青一般见识。
而把他的一套心爱茶具毁了个通透这个举动确实也气着他了,原本想着这儿子谁要谁捡去算了,星球继承人什么的,他盘算着要么再生一个。
那确实是气得挺上头了,伊司也看出来校司头上冒青烟,压根不敢劝。
生怕哪里捋了老虎须,被殃及池鱼给办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谁知道校司大人青着脸坐了一会,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居然站起身要去找榕枱。
伊司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
反正他觉得在刚才的争吵中,这两父子快把战争线拉开了,下次再见面直接打起来他都不奇怪。
只不过他很好奇,听说校司统一星球之前是个练家子,以一敌百的那种。
不知道过了这么几十年,到底是曾经的练家子更胜一筹,还是如今青春正貌的少司更抗打。
他想的越来越远,甚至面前都出现了父子两打斗的场面了,自己跟个小白兔似的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然后就被校司大人一句话拉了回来。
校司说:“他刚刚好像有点伤心,我去看看。”
刑仓那漫长的亲情反射弧终于有一天用对在了儿子身上,他最后那句话其实就是个气话,被榕枱怼急了随口胡说的。
但他儿子垂眸的瞬间确确实实没有掩盖住失落。
榕枱有什么错,他居然拿母亲来刺激他。
眼前仿佛出现榕枱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大别墅里,他难得回去一趟,小儿子就能叽叽喳喳围在他腿边说好久的话。
炫耀自己学的新东西,炫耀自己的新朋友,还有学业成绩。
但他的反应都是淡淡的,好像从来没有竖起拇指夸过他一句。
现在想来,虽然还是觉得榕枱的身份问题,他不可能跟平常的孩子一样长大,但不知道怎么就想回到他小一点的时候。
多陪他一下就好了,父子两可能就不会过成这样。
但校司大人的心软只持续了十分钟不到,他看见他儿子在那个水雾漫天的喷泉池边抓着个青涩的男孩,比他年龄还要小一点儿,直往人家身上扑。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同龄朋友间的打闹。
流里流气,痞里痞气。
刑仓心口一口气没喘上来,怒吼了一句:“榕枱!”
榕枱那刚因为青词冲散了的怒意因为这一句又上来了,肩膀还疼着,舍不得瞪青词,就全还给他老子了:“又干嘛?追出来吵?你一个校司也不嫌难看。”
他丝毫不觉得刚才挂在那小青年身上有什么问题。
刑仓怒急,转脸一看小青年还有几分眼熟,这不就是榕枱从秀水背回来那个么?
好像还是希伯来的得力助手,他去实验司的时候见过几次。
刑仓有心发作,碍于有外人在场不合适,只能强忍着说:“给我进来!”
“我不,我俩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也没有新的茶具给我摔,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榕枱混不吝地转身要走。
他真的很生气,一点都不想理这个专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