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枱!”刑仓隐约可见怒气:“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听我说话?”
希伯来眼见气氛自己不可掌控,他的劝说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当机立断就把榕枱给卖了:“那个、我先去准备飞行用的装备,你们父子俩好好说,好好说哈,不要吵架。”
然后就着急忙慌遁了。
“你要我怎么听?”榕枱耐着性子两手一摊:“你说。”
眼看又要陷入死循环,他俩脾气都硬气,谁也不先妥协。
伊司抹了一把汗,不明白平常都是思维敏捷的人,怎么一说话就吵架,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心平气和地好好说。
他朝刑仓递了几个眼色,示意校司大人作为表率,稍微克制一下。
“少司,校司先生也是为你好,这不是昨天听说你离家出走,还着急了一顿,命我赶紧将您的房间重新整理了。先生他平日里忙,但并不是不关心少司,都冷静一下。”
榕枱:“我已经好好说话了,难不成我现在是在闹脾气?”
“......”伊司想说难道您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伊司秘书那几个眼神起了作用,刑仓大概冷静地想了一会,脸色稍霁:“你要去Psi也行,但你给我打个保证,过去所有事情都得听甫聆和希伯来的,你要是乱来,我让他们俩分分钟把你送回来。”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榕枱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别开头哼了一声。
公事说完了,刑仓好不容易想起关心儿子的私事:“昨晚在哪睡的?”
榕枱扔了两瓣橘子进嘴里:“要你管。”
前天我睡哪你不也不关心。
“你——”刑仓气结,想着对面好歹是儿子,他又忍了忍:“身上钱够用吗?家里房间给你重新置办了,这两天搬回去住。”
校司先生一辈子不知道妥协两个字怎么写,无奈遇上自己的儿子比他还硬气,打不怕骂不听,比谁都麻烦。
但他即使是妥协,听在榕枱耳朵里也像是命令。
少司两腿一抻,无所谓道:“不劳您费心。”
刑仓有心缓和父子关系,但对方一万个不配合,他久居上位,当下领导者的威严就被气出来了。
“你真是在气你母亲的事?这些年这么叛逆无道,是不是心里恨我?”刑仓隔空狠狠点了点榕枱:“你真当我愿意管你?”
他不说这事还好,榕枱前面那句提到他妈妈的话本来就是无心的,再往深里掰扯他也不愿意,少司爱面子,自尊心更是不容许别人贬低,这下刑仓是真踩着他尾巴了。
榕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生气让他嘴唇都失了血色。
伊司想拦又不敢上前。
榕枱边冷笑着道:“你现在承认不想管我了?那当年把我带回Psi干什么?你们俩谁都不想要我,逍遥快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不会出意外?不想管我是吧?正好我也不想要你管,谁稀罕你整天假惺惺拿父亲的名头来打压我!”
他上次摔了刑仓一只茶杯,这次直接将他整套茶具扫在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满地碎片。
“谁稀罕你将就养我。”
榕枱甩开要上前劝架的伊司,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