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枱确实如他自己说的,回来的很快,但人从外面踏进来,沾了一身的风雪,身上都是寒气。
护士一直等在病房没敢走,因为看起来青词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他接完榕枱的通讯之后脸色倒是好了点,但也只是一点,整个人还是维持着不动的姿势坐在那。
护士说要赵医生过来,他摇摇头拒绝了。
问其他的就不说话,把护士吓得半步都不敢走。
榕枱推开病房进来的时候明显弯了弯眼睛,这是看见青词的时候才有的愉悦。
本来应该冲上前去先给个拥抱的,但榕枱没有,他走到距离青词病床还有一米的距离,弯下腰手撑着膝盖,笑着看向青词:“我们贪睡虫醒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青词昏迷的这一个多月肯定是有瘦一点的,但榕枱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多了一层说不上来的柔和,不再那么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似的清冷。
尤其是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眼尾红通通,他声音还很哑,叫他:“榕枱。”
委屈的榕枱心都要化了。
“怎么了宝贝儿?”榕枱一下就慌了,但身上的寒气又怕传到青词身上,不敢靠太近:“你别吓我。”
青词今天很反常,非常反常。
他从榕枱进门起就开始在期待着什么,但榕枱一直站的离他一米远,身体上的不舒服让他持续不在状态,从醒来没有见到榕枱开始的慌乱就一直没有放下。
他主动张开手,冲着榕枱说:“抱我。”
像小孩子撒娇。
立在一旁的护士震惊地眼睛都要掉下来,这还是刚才那个说三句话应一句的人吗?
榕枱显然跟她一样震惊,有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青词说了什么,但青词不折不挠地张开手看着他,见他不动作,眼里的失望都要溢出来了。
那瞬间榕枱就啥也顾不上了,他跨前一步将人拥进怀里,抱紧了,很小心地拍他的背:“怎么了?有事就告诉我,别让我担心,好吗?”
而青词早在榕枱靠近那一刻已经双手圈住了他的腰,将自己埋在榕枱怀里,闷闷地摇了摇头。
不论榕枱问什么都摇头,没有不舒服,没有不开心,没有这没有那,但就是不肯从榕枱怀里出来。
甚至一向冷静自持的青词助教压根没有留意门口纷杂的脚步声。
榕枱不是自己回来的,护士说他去接人也是真的,他接的不是别人,是他那日理万机的星球校司。
刑仓从上次半夜无线电波里跟榕枱经历了一番心跳之后,显然是被吓着了,又听说纪灵已经罗网青词昏迷,就等不了,非得自己过来一趟,这一来,就刚好赶上青词苏醒。
校司刚下飞船跟榕枱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听见护士的通讯,说青词醒了。
于公,青词不管哪方面都跟星球安危搭上了点边,而且作为第一支病毒抗体的贡献者,他是有很大功劳的。
于私,榕枱跟青词的事情都算正儿八经过了他的面了,他就更应该来看看了。
只不过榕枱跑得快,刑仓跟甫聆希伯来等人还没来得及走近病房,等走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