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伯来叹了口气:“别太担心。”
他甚至被榕枱这句正正经经的老师吓了一跳,少司什么时候这么叫过他,以往那么咋呼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很心平气和地拜托他,还喊他老师。
希伯来实属被他吓了一跳。
“你没什么事吧?”希伯来担忧地问。
榕枱倏而一笑,抬手弹他的脑门,又恢复了往常那个欠揍的样子:“行了胖子,你就不值得我温柔对待。各回各房睡觉吧。”
聊个屁!
他就知道榕枱这个死样子!
希伯来一甩手走了。
·
第二天青词依旧没有醒,希伯来换上防护服进去隔离室亲自给他换了绷带,清洗了伤口,又从伤口上提取了新的皮肤组织准备送进化验科。
希伯来出去的时候被榕枱拉住了。
二十几岁的少司缠起人来的时候烦人的很:“让我进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不可能。”希伯来无情地拒绝他:“你进去了就不可能不动手动脚,他现在是高危人群,你身上一堆空气病菌。”
隔离就是真的隔离,这个病房除了特殊护士医师还有希伯来,其余的人都不准进,榕枱也不行。
榕枱不放弃地问:“我保证不动手!我连他头发丝都不碰!”
希伯来又不是不清楚他的尿性,平常青词在身边的时候,他恨不得眼睛都长在人家身上,青词那么冷淡的一个人都能被他缠的妥协,何况现在躺在床上呢。
希伯来坚决不同意:“你知道空气质量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万一因此多睡个把月的,你不是更要急死?安静点,没准青词过几天就醒了。”
大概这种拿青词来说事的威胁比较管用,榕枱果然不说话了。
他扒着玻璃把脸贴在了上面,盯着青词瞧的时候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赶紧醒过来青小词。”
希伯来突然从榕枱这种幼稚的举动中咂摸出来一些别的味道——少司现在很不安,也很害怕。
他害怕自己的希望落空,害怕青词身上的病毒并不能被抗体杀死,如果一切希望都落空了的话,希伯来想象不出来榕枱会怎么难过。
他看似是个很豁达的人,跟这个吵跟那个吵,可是他明明是个被自己父亲冷落都能难过很久的小孩。
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但希伯来还没有来得及安慰什么,榕枱说完这话叹了口气,撇下他走了,去了Psi的管理司,找秦琼明。
秦琼明被关在一个同样四面是玻璃的房子里,这会儿刚问完话,他静坐在床上往着头顶的白炽灯。
他相比起照片上那时候,虽然如今的平均年龄已经能达到一百三十岁,可对他来讲年岁也已经过半,而且大概是因为不用再东躲西藏,放下心里那点事之后,人就显得老态。
甫聆找的权威心理学专家下午才能到,这会儿没什么事。
榕枱要开门进去的时候被警卫拦了一下:“少司,要不还是在外面问话吧?”
“不用。”榕枱手里捏着个薄薄的纸片,对秦琼明的各项检查是以防万一,榕枱自己倒是不怕他什么:“我进去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