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安全后狄珂立马退后半步,自己退出了金光咒之外。
肉眼可见他陡然放松吐出一口气。
宁壁看了看自己的伤,心道这个狄珂倒是能忍。
那群魔物只是闻到了一点血迹就疯了似的冲过来,他居然还能扛着自己逃命,不愧是莫羡云教出来的!
天启蹲下身看着她的腿,有些惊恐的摇摇头:“什么东西咬的,这么恐怖!”
她的小腿肉血肉模糊,那一块肉几乎被咬没了,血侵染了整条腿,红的可怕。
宁壁嘴唇发白:“…一个小孩儿。”
“小…”天启猛地想起那日大战龙初六的孩子,好像也是喜欢咬人。
惊吓道:“那个丑娃娃咬的!”
宁壁头上的汗水打湿了头发,微微喘着气,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天启便赶紧在手心里聚集灵气放在宁壁伤口上方,宁壁原本还疼痛不已的伤口渐渐缓和,血肉模糊的地方也开始愈合。
金光圈外,本已经开始清醒的魔族已经要散开了,忽然众人脚下不知道窜出来个什么东西,惹得他们东倒西歪。
那东西直冲冲的往金光圈的方向而来,嗖的一声只听“咚”!
破军弯腰捡起来,娃娃龇牙咧嘴的对他张开血盆大口。
“什么东西,长的真丑。”
狄珂走上前来,看着丑娃娃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四下找寻着什么,凝眉担忧。
破军看他一眼,转手把手中的娃娃丢到他怀里去,没好气道:“你们魔族的怪物,自己管好,下一次本星君可不会再放过他了。”
丑娃娃本来还想趁机逃跑,却被狄珂一把掐住脖子呼吸不得。
听狄珂道:“放心,我亲自来。”
说完,收紧加大,丑娃娃还是痛苦的吼叫起来,尖锐的声音颇有些刺耳。
炽嫣姗姗来迟喊道:“稍等,先松开它!”
狄珂抬眼看去,似有些疑惑,但也还是听话的松手。
破军皱眉看她:“你什么意思,该不会在魔族待久了还对魔族产生感情了吧?”
“破军星君说话莫要咄咄逼人。”她淡定道:“这孩子是龙初六的,分明已经被乌眩带出魔界办事了,如今忽然回来定是受龙初六指示,说不定她就在魔界。”
“对!”宁壁忽然出声,众人全都看着她。
她被天启扶着起来,道:“方才我好像看见龙初六了,只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
破军:“所以呢?那就更该杀了这个东西,免得给那妖女留下一个帮手。”
炽嫣皱眉:“一个母亲若是知道自己孩子死了会如何?留下它是人质,说不定还有转圜余地,若是它死了,龙初六发了狂怎么办?”
破军顿住。
他堂堂武神星君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说教,甚是没有面子,索性不说了。
炽嫣着急的看向狄珂,担忧他手下没轻重真的要掐死丑娃娃。
可下一瞬,狄珂忽然冷着脸把丑娃娃丢了出去,炽嫣刚好接住,还活蹦乱跳的想要逃走,幸好炽嫣反应快将它抓住。
宁壁放松下来,拍了拍天启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扶着我了。”
天启却因输出太多灵气而有些虚弱,摇头:“不是我扶着你,你再借我靠靠,我多吸两口灵气补补。”
好嘛,合着把她当充电宝了?
炽嫣回去就将丑娃娃关进铁笼子里,那东西战斗力竟然,在笼子里气急败坏的撞了一整天都不带歇口气的。
炽嫣和宁壁蹲在笼子左右看着里面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丑娃娃一会儿呲牙威胁宁壁,一会儿对炽嫣做个鬼脸,看得出来很是桀骜不驯。
炽嫣:“明明乌眩把它带走了,怎么会忽然回来了呢?”
她撑着脑袋好奇。
宁壁瘪嘴:“还能为什么,恐怕魔界也不安全咯。”
炽嫣一惊,猛地看向宁壁,担忧道:“那万一龙初六现在就在魔界,她要是悄无声息的把你给带走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凉拌。
如果这都能被抓走,宁壁已经无力挣扎了。
狄珂还说自己是什么造物之主简直太好笑了,有她这么可笑蠢笨的造物主吗?
她顶多是造物的边角料。
摇头:“那就是命了。”
“快呸呸呸,什么命啊!”炽嫣不赞同的样子,抓起宁壁的肩膀道:“有大师姐在,不会让你有事情的。”
宁壁还没反应,炽嫣大手一挥拍在自己胸脯上保证:“今日起你我住一个屋,睡一张床,天启和破军也搬到一个院子,魔军就在外面驻守,我就不信龙初六这样还能带走你。”
反正要想带走宁壁必定先过了她这一关。
宁壁感动:“师姐…”
……
东海之畔,众仙集合,海风呼呼的吹着众人的衣裳发丝,无一不狼狈,可司卿旬还能气定神闲的站在最前方凝视着被海风吹起巨浪的东海。
侯淮舟斜眼看他:“带路吧南华。”
做了几天天帝,侯淮舟的语气都不一样了,带着威严叫着南华,好像居高临下。
司卿旬不在意其他,只是看着海面:“一部分人随我下海,剩下的人留在原地,若是有东西从海里出来别让她跑了。”
侯淮舟:“朕与你一块儿去。”
司卿旬点头,众人也不不拖泥带水,刚决定好哪些人跟着,下一瞬间就已经施法入海,留下其余人在岸上干等着。
如今的水晶宫已经没多少人了,龟丞相一看见天兵就立马跑了上去,大喊:“小老儿终于等来了救命之日啊!请帝君救救东海,救救十一公主!”
竟然只叫帝君,把侯淮舟放在何处?
侯淮舟不悦,却还故作深沉:“你且起来与朕详说。”
司卿旬根本等不及他的详说,转头与身后天兵道:“你们四处排查水晶宫,剩下的人跟我走。”
话音刚落便已经带着人往另一处走去,侯淮舟觉得自己天帝的颜面扫地。
气的牙痒痒,跟上去想要说教司卿旬对自己不尊,可是看司卿旬那一脸的焦急严肃也知道说了也没用。
与他公事也超过万年,他这人是什么脾气秉性自己再清楚不过,只是他如今是天帝,要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