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 你要哪?快停下来。”见陆言礼头也不回往外走,大脑急了,想叫住他。
“外面很危险, 你要是出一定会被它们吞掉。”
它没有说谎, 所有收容物全部解禁, 负面状态相互叠加、吞噬,情况非常混乱。否则研究院所有人员也不会一致决定放弃收容, 往新世界。
陆言礼头也不回继续走:“不需要你操心, 我看看。”
它声称研究院没有其他人, 但既然外界已经陷入末日, 研究院人难道还会停留在面吗?那颗大脑既然想把他留下来, 说明自己对它一定有什么特殊用。
“而且我现在觉得, 和它合也不错。”陆言礼说它,指就是神像。
他么说, 无非是想看看颗大脑除了指挥外,还能做什么。
“你不能和它合!”大脑尖叫。
陆言礼已经拉开了门,往外走。
和来时不一样,他进入了另外一条不太一样通道, 洁白得没有一丝灰尘走廊, 两侧墙壁一扇又一扇一模一样门。
“你很怕我把它叫过来吧?”陆言礼推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第一扇门, 低声和那颗大脑说话。他知道对方应该安装了某些连接整个下基监控装置, 能听得见。“如果我把你带到面,你猜猜,先被吞噬是谁?”
大脑没有再说话。
房间内一片漆黑,勉强因走廊灯光照亮门内一点点距离。就着微弱光芒,陆言礼看清了门东。
是一排排立起细窄长方体柜子,无论是体积还是其他细节都一模一样, 乍看过,活像一排排竖起棺材。
陆言礼见过些柜子,就在他们误入小镇内蜡像馆时,他们被困在柜子,身后是厉鬼,而后,他们听见了柜子外传来类似猛兽嘶吼咆哮声。
“些柜子是什么?面装了什么?”陆言礼问。
大脑没有回答他,导致他问话像是自问自答。他张望了一会儿,踏进门内。
踏进第一步,他便眉头一皱,间房板很奇怪,轻轻脚步踩却发出剧烈声音,造成动山摇般效果。他来到门边第一个柜子,犹豫一会儿,还是伸手拉开了门。
柜子什么也没有,拉开后,它仿佛失了浑身支撑,轰然倒塌,在面散落成一堆废料。因为房间特殊装置,一举一动都格外刺耳,更不用说柜子突然倒塌,音量已经大到他需要堵住双耳程度。
“什么都没有吗?”他又问了一句,“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说话间,他拉开了第二个柜子,还是什么也没有,和刚才一样,一打开,柜子便倒下了。
没有厉鬼,没有阴冷气息,没有躲在柜子人。大脑也依旧没有回答。
第三个、第个……依旧如此。
巨大嘈杂声中,他忽然听到了来自某个方轻微振动声。
那有东!
陆言礼想也没想奔过,循声来到对应柜子,他手已经搭在了柜门,正要拉开……
等等!躲在柜子人!
陆言礼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当初在蜡像馆,他躲在第一排最左侧柜子。那时候,他听见不知名东从门外闯进来,听脚步声像是某种庞然大物,那个怪物拉开一扇又一扇柜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而后,自己拨打了门远电话,把那个怪物引过。
所,他现在行为是……
“你想告诉我,一切都是我造成?那个怪物是我?!”没有什么比更笑了,如果一切都是真,那个时候,他拉开了柜门,会看见什么?
一个真正怪物?还是未来自己?
他手停留在柜门,许久,还是用力拉开了门。
陆言礼不相信那颗大脑暗示,他想看看,门远到底有没有在面。
柜子空空如也。
严格来说,不算是空,面有一滩还未凝固鲜血,和小半根还在燃烧蜡烛。
与此时,他听到了不远处另一扇柜门拉开声音,似乎有什么东从柜子跑出来。
他忽然很想笑,也确确实实笑出了声,但他眼丝毫没有笑意,只充斥着冰冷。
“你还想告诉我什么,继续吧。”说罢,他转身离开,关门,又打开了另外一扇。
推开门一瞬间,一滩不知名生物鲜血涌到脚边,他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才看清房间内陈设。
房间对面有一座阶梯式展台,贴墙摆放,每一层展台都摆满了纸扎人,面部惨白,鲜红嘴唇弯起,鲜血从展台下源源不断流出。再仔细看,纸人们一双双空洞眼睛注视着大门口男人。
那些纸人没有眼睛。
“不想让我过吗?”陆言礼低头注视面,鲜血越来越多,却始终没有涌出房门外,仿佛有什么无形屏障阻隔液体淌出。
但他还是走了过,任由自己踩在黏腻湿冷血液表面,发出噼啪水声。陆言礼来到那堆纸人面,微微仰头看方。
展台很高,呈金字塔型,最顶端纸人和其他纸人没什么区别,他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伸手够着。是他真伸出手,抓住了那个纸人。
和普通纸扎人没什么区别,轻飘飘,除了看诡异些什么也没有发生,陆言礼和那双没有点眼睛眼眶对视了一会儿,弯下腰,指尖在面沾了一些血迹,点在纸人眼眶。
那双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陆言礼把它重新放回顶端后,它又不动了,只是唇角笑容似乎更弯了些。
待陆言礼离开关门后,最顶端纸人“啪”一声掉落下,血液慢慢浸透全身,而后,它抖了抖,慢慢站了起来……
陆言礼关门,发现自己身沾着血迹都不见了,仿佛刚才踩在满是鲜血面行为都是错觉。
“些房间都和我有关吗?”他指尖沾着血也不见了,陆言礼放下手,没有犹豫,继续拉开第三扇门。
第三个房间没有黑暗,亮堂堂一片,看十分正常。陆言礼反而愣了一下。
房间挂满了大大小小时钟,方形、圆形、其他奇怪形状,指针钟、电子钟……正对着房门墙面更是摆放了一面和墙等大小时钟,把墙壁遮得严严实实,雪白钟表盘,只有一根黑色秒针,时针与分针不见了,环绕一圈刻度,并没有标数字。
陆言礼看了一眼其他钟表,发现它们也没有标数字。
但诡异是,房间每个钟表时间都不一样,滴滴答答秒针行走时间杂乱无章,陆言礼试着在内心读秒,果然发现房间钟并不准确,有快有慢,像是一堆坏掉钟表。
那面最大钟反而最“准确”,只不过,它指针竟是倒着走。
陆言礼眼睁睁看着它秒针一格一格往后退,当它一点点从逆时针退到顶端本该标着12位置时,停了一秒,下一圈反而又是顺时针。
很奇怪。
陆言礼一直盯着它看,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了近,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秒针旋转。
果然,当它顺时针行走到12点位置时,再次停顿,从起始位置又一次开始逆时针旋转,周而复始,一圈又一圈,但它始终没有按照一个方旋转超过一圈。
就像……时间被停留在了原,只在一个循环打转。
陆言礼伸出手,就在秒针又一次顺时针循环到12点位置停顿住时候,他将那根秒针往顺时针方用力一掰——
秒针卡住了,似乎在僵持,陆言礼丝毫没有松手意思,用力掰着秒针往顺时针方拧。
他不相信一切都是自己带来,更不相信自己无法改变。如果面钟和他想一样,曾和那件事有关,他偏要掰正不。
一格、两格、三格……
终,陆言礼察觉到了秒针自然而然往顺时针行走动力,他松开手,看着指针慢慢一格一格往下划。
房间其他乱七八糟钟表似乎也开始走正轨,按顺时针一格一格行走,渐渐,房间只剩下了整齐划一秒针划动声。
嗒、嗒、嗒……
他一直盯着那些钟表,在心读秒,发现根本没有问题,明明自己成功了,陆言礼却还是有点不安,再次谨慎观察一段时间后,他终离开了房间。
陆言礼不知道是,当他关房门后,房间所有钟表指针忽然疯狂旋转起来,滴答声比之更加紊乱。而不容易掰正那面最大钟,秒针疯狂后退。
“嘿,听我说,你做了一件很糟糕事,你不能再样了。”
陆言礼再次听到了那颗大脑声音,他完全不听,继续推开第扇门:“你如果想阻止我,就把我想知道事情告诉我。毕竟我从小到大最擅长做事情,就是搞破坏。”
在他记忆中,因为揍了别人家孩子、踢球不小心砸了别人家窗户等事情被妈妈拎走给别人赔礼道歉事情太多了。他想起不知是真是假记忆,心下微哂。
第扇门一推开就让他愣住了。
和其他三个奇怪房间都不一样,间房活像是一户普通住户住房,普通家具、普通装修,沙发、毯、餐桌……墙面还挂着一对夫妻大幅结婚照,处处充满了家感觉,狭窄但温馨。
陆言礼盯着结婚照男人看了一会儿,个男人,似乎是安星宇父亲,安儒,只不过照片他要年轻不少。
“门怎么突然开了?老,关一下。”斜对着厨房门打开,一个女人端着菜走出来,她正是婚纱照女人,年龄要大一些。
另一个男人应一声,站起身来,他果然是安儒,来到门边把门带。他们两人似乎都没有看见站在门口陆言礼,安儒更是从陆言礼身侧穿过,像是碰到了空气。
门关了,陆言礼试着开门,发现根本打不开。他顺势进入房子,看着对夫妻坐下吃饭。
“今天小宇做测试了,老师之就说过,他天赋很,估计他能够选。”不再年轻女人笑容满面,还有些不易察觉担忧,“但是,调查员太辛苦了,而且……”
她犹豫一会儿,没有说出口。
其他人不知道,他们俩心很清楚,调查员亡率非常高。研究院布所谓“外调”“支援分部”,其实就是变相宣布亡。
“能够做一些贡献也是,让他自己选择吧。”男人安慰她,“我看他很适合,说不定能给研究院带来一些惊喜。”
“再说了,不是所有调查员都会出事故,你看,我不是吗?”
“我还是很担心,他才那么小,还没有成年,就算他再聪明也……”
陆言礼听着他们对话,环顾一圈,没有发现属安星宇相片。那对夫妻吃过饭后,男女主人各自起身工,屋内空无一人。
他压低声音问出口:“你想让我看到什么呢?”
他听到了大脑古怪笑声,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只笑着让他等一等,令他他心中不安更甚。
过不久,男女主人各自回家,又等了一会儿,户人家孩子回来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一瞬间,三人齐齐看门口。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校服少年,但他脸——是模糊,看不清五官。
根本不是安星宇!
夫妻俩却没发现异常,自然对孩子嘘寒问暖。陆言礼忽略了心那点不自然熟悉感,警惕问:“你到底想让我看到什么?”
“你还没有发现吗?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很熟悉?”大脑说,“你从就是因为他们俩才想当人类。你说过,你想试着体会一下人类情感。”
“尤其是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