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院内, 林初正在向级报告。
她经历的事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加她本身身份特殊,一联系分部做过初步检测后, 便昏睡过去, 睡梦中转移到总部, 采取最高级保密措施向研究院最高领导人直接汇报。
空荡荡纯白房间内,清醒没多久的林初正在的经历, 她忽然觉得身很不对劲。还没她想明白, 警报声猛地响起。
“发生什么了?”林初立刻拔枪戒备, “我现在该去哪?”
面前机械闪烁了一会儿, 做出判断:“地下收容库, 需要支援。”
“收到!”
纯白房间地板开裂出圆形通道, 林初毫不犹豫向下跃去,抓住中间直通向下的金属管直通到最底层。
林初知道, 这是通往地下收容库的最便捷通道,在紧急况下打开。她本做好了准备。
但……
她发现落进了一巨大的笼子,抬望去,周围是和收容其他诡异物一样的密闭房间。林初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她强行让冷静下来, 问:“为什么关押我?”
“你已经感染了。”空白房间角落摄像头亮起红灯, 一闪一闪。
“我做了初步检查, 如果问题,我可以进一步调查,不是把我关在这。现在况十分危急,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林初知道,能做出这决定的,研究院的最高级领导。她试图服对方, 但她心也知道,最高级领导会遵从的判断,绝不是那么容易服的。
“请级再调查清楚好吗?我还任务没完成!”
但再也没人回答她,房间她一人的声音在回荡,灯光关闭,面前惨白墙壁,和人绝对无法逃脱的金属牢笼。
按理,地下收容库各房间都是绝对密闭,且完全隔音的,可林初还是隐约听见了一些其他声音。她不知道那种奇怪低微的声音是什么,又来源于哪房间,但她已经开始感觉到了不适。
渐渐的,她的皮肤表层开始发痒,林初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忍住那股痒意没挠。一片黑暗中,她的皮肤表面开始泛起点点绿光。
为什么会这样……
作为这一届调查员中最顶尖的成员,忍耐疼痛不过是最基本的操作,可林初却发现曾经忍受过的痛楚和现在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真正的痛,是渗入骨髓、遍及每一处神灵末梢的痛苦折磨,连惨叫都发不出,喘气都成了折磨。林初苦苦忍耐,或者她不忍耐也没用,什么也做不了,能睁睁看着身的皮肉一点点掉落,绿荧荧细长的菌类钻破毛孔从骨头长出来,荧绿色血液慢慢滴落。
摄像头闪烁红光,林初知道,是最高领导正在进行观察。
就像以前其他感染的调查员一样,一旦确认感染不可逆,将会立刻处理掉。她以前也处理过的老师,现在……轮到她了。
模糊的大脑已经无法再思考什么问题,林初或许还在想着散落到其他世界的诡异物入侵后该怎么办,她还在憧憬派用场,但……
她张张口,不由地唱起了一首歌。
不!不能唱!!
几乎破坏殆尽的声带发出了几句零碎的歌词,林初迅速抬手把嘴堵住。可是,哪怕几秒钟,也足够吸引的注意力了。
研究院的收容库地址一直是一秘密,收容库内,无法和外界通信,没任何可沟通渠道。为防止他人暴露,甚至最高领导知道地址,建立之初从没人破解过。
不过……从林初唱出第一句后,这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阴冷的风,迅速席卷整底下收容库。
距离林初最近的那间房,重重房门一层层打开,似乎一阵风扑进去,紧接着,房间内响起杂乱的争斗声,类似于野兽嘶吼尖叫的尖锐声响,还地面摩擦的声音。
过了很久,房间安静下来。一阵风用力把房门刮开,撞在墙面。
房间已经空无一物。
这一切,林初不知道,她也没机会知道了。
“收容物集体失控,地下防御措施彻底失效。”
“启用a级计划,封锁地下,全面封锁,转移到海中。”
所谓a级计划,简言之,便是把整收容库完全打包封锁,由调查员将其送到海中漩涡,传送到另一世界。
“大海同样感染,第十三届调查员全部死亡,能由第十届负责。”
“批准。”
已变成莹绿色的海浪拍打礁石,层层冲刷,卷不少褪成白骨的畸形鱼类,一层又一层,岸边堆满了白骨,腥臭味越来越浓郁。
海岸附近所驻扎点内的成员无法清理尸骨,集体后撤。
远处的某座山顶,站着全身穿着防护服的男人,他透过面罩望向某地方,那正是地下研究院所在方向。
岩石震颤抖动,尘灰飞扬,那一块和其他地表看去没什么不同的地面向两边裂开,几架飞机腾空起。飞机底部拴着金属链,链条另一端不知是什么。
很快他就看到了。
链条另一端,赫然是一间材质不明的密闭房屋,面不知关了什么,很不平稳,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升高空后,飞机散开,机翼再度伸展,原本些摇晃的飞行动作顿时平稳不少,稳稳当当往大海深处飞去。
陆言礼所在的地方本就是他找到的一处分部,位于某处小山坡顶,飞机如果要飞向大海,必得经过山坡方。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距离最近的那一瞬,炮弹击中了吊在半空中的密闭房间。
爆炸来临前一瞬,他进入了其他空间。
他知道,研究院那批人早就在研究怎么去往新世界了。陆言礼不会放过这机会,但他心更清楚,研究院不可能让他加入,他们会带走纯种且忠诚的人类。
正巧,陆言礼也不愿意让诡异物过去,他不会让那些东西摸到新世界的。
那就……能让们都留在这。
这些东西聚在一起会相互吞噬,他可以趁机离开。
他在面对过去的时,依旧了谎。神像的确难以对付,在整研究院收容的物品中都作为最高保密级的存在,但研究院并非没其他同保密级的诡异物,加其他不同级的物品,足够拖延了。
神像能够带他由穿越时间与空间,也一直在找总部位置,总算找到地点后,陆言礼非常顺利地进入了总部。
一片纯白。
研究院几乎什么都没,白色的各类器械,陆言礼走在纯白的通道,知道背后之人或许在看着,但他不在乎,陆言礼想找到他们研究出的机器在哪。
所的地方都是白色的,一路,陆言礼甚至没见到其他人影。仿佛整总部中心他一人存在,地面向下倾斜,通过墙面位置可以看出整条通道都呈现出螺旋向下的方向,且似乎在向某方向延伸。
陆言礼不知往前走了多远,周边一房间门都没,似乎总部是一条纯白的通往不知名地方的通道,他甚至不知道还要走多远。
“确定是这吗?你已经答应过,不会走错的。”他似乎又在言语。
又是一拐角,他终于走到了尽头。
通道尽头,是一扇熟悉的漆黑大门,他曾在镜中异世界见到过,也曾在墓室见过,没想到,在这地下的研究院,他再次见到了这扇熟悉的门。
陆言礼还穿着防护服,他慢慢走前,一点点推开了那扇大门。
这并不是他几次轮回中第一次突破研究院地下,但他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每一次轮回,他都会让忘记曾经见到的事物。他本已做好了准备,可前景象还是令他大吃一惊。
“你怎么会在这?”
听见开门响,一年轻男人转过头来看着他,两人赫然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区在于推门进来的男人面一道还未痊愈的伤疤。
在他身后,无数根蠕动的血肉模糊的红色筋状物体,扎根在房间面八方,们的另一端,都集中到了房间半空中悬浮着的那东西。
那是一颗人脑。
严格来不是纯粹的人脑,一半呈现出金属光泽,一半则是人类大脑的形状。
“你怎么会找到这?”面带伤痕的男人看了一后面那堆诡异的东西,继续问。
“我们是同一人,你能找到,我当然也能找到。”站在房间的陆言礼笑了起来,他的笑却并不是炫耀或其他什么,反充斥着悲凉,“我想问你,前几次,你发现了没?”他指指半空中源源不断汲取养分的人脑。
“这就是研究院的最高领导啊……”也是让无数世界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
面带伤痕的陆言礼:“或许我曾经来过这,但我选择把忘记,可是现在,我又想起来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过去的:“你猜,我为什么要让忘记?”
两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了一起。
半空中的人脑忽然开始话,的声音很奇特,分不清男女老少,也不像合成电子音,听过即忘,偏偏和人似的,边边笑:“好久不见,你们怎么变成两了?”
“你认识我?”
“当然。”声音依旧带笑,却充满了恶意,“你可是曾经收容过的,保密级最高的收容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