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刃紧皱眉头,再向前走。
耳中听着让人血脉凝固的吼声,声音仿佛是一个恨极了的女人。
“**!你是个**!”
“你这个小**应该到妓院去卖!见着男人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啊,是不是?告诉我,你姓什么?”
接下来这个声音,让阿刃大吃一惊。
“我姓韩。”
与那厉吼声相比,这声音是如此的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而且这声音阿刃熟悉至极,竟是韩饮冰的声音!
“哈哈!你还知道你姓什么!那你说,你为什么放那个小子离开?嘿嘿,对了,你被那小子上了吧?”
说到最后一句,这声音转为阴森森的低沉。
听了这话,阿刃一愣,随即一种火烧般的愤怒涌上心膛,如果被逼问者是韩饮冰的话,谁敢这么无礼?谁敢用这么粗鄙的话污辱韩饮冰?!他要杀了她!
让阿刃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韩饮冰也回答了,同样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是,我和他上过床。”
这冷冰冰的声音,仿佛一柄大锤,恶狠狠的敲在阿刃心头,让他正欲冲出的脚步停了下来,此刻,他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怎么了?
眼前这个韩饮冰,还是那个温柔可心的女孩么,她怎么可以用这么冷淡的话来形容她与自己的关系。
“你是个母猪!是只母狗!是……。”
听了这话后,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责骂声传入阿刃的耳朵。
“闭嘴!”
阿刃终于按捺不住,狂吼着冲了出去,他要杀了这个家伙!
屋内依旧是如浓雾一般的黑暗,阿刃激怒中,内息急忙运转,视力也是大增,在这种黑暗中仍能看清韩饮冰的身影,和在韩饮冰身前,那个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张雪白面孔的人来。
听见阿刃的吼声,二人全都转过头来,然后,这二人的反应均是出乎阿刃的预料之外。
韩饮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去,似乎并不认识阿刃一样。
而那只露出一张雪白面孔的女人,阿刃看到她,虽是极度的愤怒中,但仍是感觉到了这张脸的美丽,即使是她的脸因怨恨而狰狞,仍然有一种凄厉的美。
这个女人,见了阿刃之后,脸色竟然舒展开来,开始嘿嘿笑着,这笑容如同开在坟头的玫瑰花,虽然炫丽,却阴险恶毒散发着尸臭的,比愤怒的表情更让人心中发寒。
“你的姘头来了。”
这话是对着韩饮冰说的,说话时,女人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怨毒之意虽是不减,声音却是美妙异常,阿刃已能分辨出,自己听过个声音,就在这里,就在同一个地方。
她、她是韩饮冰的母亲?
这不可能!
一个母亲怎么可能用这样恶毒的话语来责骂自己的女儿,除非她不是人!
愕然中,阿刃停下了脚步。
而这个女人,笑眯眯的骂了韩饮冰一句后,似乎还不过瘾,猛一扬手,「啪」一声甩在韩饮冰脸上。
“看到没有,你的姘头来了!”
“看到了。”
韩饮冰的声音依旧稳定如常,不带一丝情绪。
“住手!”
阿刃猛醒过来,怒声喝道,喝声中,他的身形向那女人扑去,同时掌下劲力运足,恶狠狠的一掌拍向她。
我管你是谁的妈,欺负我的女人我就拍死你!
“哟!”
女人娇滴滴的「哟」了一声,嘲笑似的问着:“心疼了?”
话声中,阿刃已经扑到她的近前,这女人像是不在乎阿刃这充盈着浑身劲力的一掌,只是略微动了一下身子。
女人周身原本萦绕着如同实质般的黑暗,就算是在如此阴暗的屋子里,也能感觉得到,似乎黑色是分等级的,而女子身边聚集的,则是这些黑暗中颜色最深的那一块,暗色之深,几乎是凝成了实质,女人的身体,好像就是由这犹如实质般的黑暗构成的。
此刻,那黑暗犹如一条蟒蛇般,猛得从女人身上窜了出去,一展之下,将阿刃裹在其中。
阿刃疾冲的势子立止,整个人就像是冲进了一张巨网中,不但无法冲前,甚至连手足都给捆住,一时站立不稳,跌在地上。
女人不知道施了什么手段困住了阿刃之后,她笑了起来,笑得脸容扭曲。
她伸出手……,噢,阿刃不知道那是不是手,似乎是一团黑色凝成的手状东西。
“啧啧,你的姘头心疼你了呢,你也没白给他操……。”
口中说着让人掩耳的粗鄙之言,这女人,用那黑雾结成的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韩饮冰脸上。
「啪啪」之声响起,韩饮冰白净的面孔瞬间变得红肿,嘴角溢出血来,可是她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似乎她是个没有感觉的植物人,身体上的疼痛,语言上的污辱,都进不到她的心里。
她不疼,阿刃却感觉到疼,这一下一下,犹如打在阿刃心头,疼得他厉声怒吼。
“住手!你这老妖精老泼妇老不死的!住手!!”
“嘻嘻。”
这女人一边打着,一边如同做了什么开心事的小姑娘似的嘻笑着。
“我就是不停,就是不停,这小**是我的女儿,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片刻功夫,韩饮冰的脸上已现青紫之色,嘴唇上的血迹越滴越多,甚至滴成了串,滴在地上。
怒火几乎烧红了阿刃的心,他一边喊叫,一边奋力挣扎,体内的内息越行越快,仿佛是一条大河在汹涌流淌,他的身体表面,亦发出微微的金光,可是这点点光芒,却穿不透困着他的黑色雾气,阿刃越是挣扎,那黑雾就困得越紧,到了最后,阿刃已经双目赤红,嗓子吼得嘶哑不堪,仍旧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