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弼只是和朱由榔短短接触过一回,连朱由榔的秉性、爱好统统不知,刚才还差点儿棒打大明郡王。这要是朱由榔告上朝廷,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朱由榔道:“有何不敢?身为地方知府审案乃是你的职责,正好本王看看你这个梧州的青天大老爷是怎么为百姓主持公道的!”
李良弼一看朱由榔这架势,这是不准备善罢甘休了,只能苦笑点头应道:“是”
“还请殿下上座!”李良弼可不敢他坐着,让朱由榔站着,于是伸手请朱由榔坐到暖阁太师椅上。
朱由榔眉毛往上一挑,道:“怎么?李知府这是要陷害本王吗?”
李良弼慌了神,不明所以,道:“就是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陷害王爷啊!”
朱由榔道:“知府的座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吗?你这是准备让本王违反大明宗律吗?”
“下官糊涂!下官糊涂!这就给殿下搬张椅子来!”
李良弼小跑着跑到后衙又搬来一张太师椅,放在暖阁一侧,低头哈腰道:“请殿下上座!”
朱由榔自不会客气,他又不是来受罪的,坦然端坐到太师椅上。
李良弼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才慢慢重新坐到暖阁。只是他此刻再也不复先前嚣张,只有坐立不安。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顺手拿起惊堂木,刚想落下,这才想起朱由榔就在一旁,手中动作一顿,惊堂木停在半空,心中暗骂自己这该死的习惯,然后轻轻放下惊堂木,道:“堂下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表姐自知道帮助添香阁的男子是大明永明王后,再也没有告状的心思。她们和钱大贵之前商量的一切诡计,在朱由榔这个大明郡王前,全都没了用武之地。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逃回老家,老老实实的种地,战战兢兢道:“大人,小女子不告了!”
“我们也不告了!”姐妹花颤抖着身子,小声附和道。
李良弼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个乡下来的女子不识时务,那接下来可就真不好办了,李良弼急于结案,道:“大胆!无故扰乱公堂,该当何罪!不过本官念在你们是初犯,又是受害者,暂且饶你们一回,都下去吧。”
“殿下,此案已结,不如您随下官去后堂?”
“哦?就这么完了?”朱由榔想要的可不是虎头蛇尾的结果,装作诧异道:“可是您还没问这位薛公子有没有话说呢?”
李良弼脸色由青转白,知道朱由榔是不准备善了,干巴巴道:“殿下说的是!”
他避开朱由榔的目光,眼神凶狠盯着薛泽宇,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呵呵一笑,威胁道:“薛举人还有话说吗?”
薛泽宇虽心里猜测朱由榔身份不凡,只是如何也没想到朱由榔身份尊贵如此,竟是大明皇族,还是永明王。他心里震惊地程度可想而知,不过想到朱由榔处处为他说话,底气更足。
听得知府问话,再看朱由榔的态度,他当然清楚自己该怎么做,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恭恭敬敬道:“启禀大人,三位姑娘脸庞红肿确是与添香阁的玉簪粉有关,但添香阁的玉簪粉没有任何题,问题出在三位姑娘身上,她们三人应该患有一种接触玉簪花粉便脸庞红肿的怪病。我说的对吗?”
三女早慌了神,薛泽宇说什么她们都道“是”。
薛泽宇露出一丝笑容,道:“尽管如此,我添香阁也愿意负责治好三位的病,并且赔偿她们各自一百两银子。”
李良弼闻言,面带微笑,还算这薛泽宇识趣,道:“好,你们三人接受这个结果吗?”
“接受、接受!”姐妹花和表姐慌不迭带的点头,她们没料到这个时候添香阁还愿意赔银子。
“好!退堂!”李良弼大喜道。
薛泽宇这时却掷地有声道:“大人,学生要状告这三人敲诈勒索!”
画风转变太快,李良弼还没从兴奋中缓过来,道:“你说什么?”
“大人,刚才这三人已承认了事先知道自己有这种怪病,但她们还是大闹添香阁,要求赔偿她们各自一万两银子。并且闹的满城风雨,对添香阁的名声,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请大人主持公道!”薛泽宇不卑不亢道。
“你......”李良弼听后又惊又怒,感觉自己被戏耍了,道:“薛泽宇,你很好!”
姐妹花和表姐则更是惊惧,齐齐哭诉道:“大人,冤枉呀!”
“冤枉!你们敲诈添香阁的事,永明王当时就在现场,你们能否认吗?”薛泽宇补充道。
李良弼看了看老神在在的朱由榔,在看三女,道:“来人呐!给本官打,看她们招不招!”
三女彻底懵了了,看着手拿水火棍的衙役,表姐面无血色,慌了神,指着钱大贵道:“大人,都是他,是钱大贵指使我们这么做的,说事成之后给我们一千两银子,真的与我们无关啊!”
钱大贵一直躲在角落里,祈祷朱由榔不记得他,企图蒙混过关,表姐的突然指控,让他瞬间成了焦点。他只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窟,一张胖乎乎的的脸已变得死灰般苍白。他心里明白,绝对不能承认,急中生智道:“大人,学生根本就不认识这三人,只不过在一旁见她们三个弱女子十分可怜,心生怜悯,才出手相帮。学生没想到好心没好报,竟遭三人污蔑!”
李良弼对钱大贵点点头,转头道:“你们三个有何证据证明与钱大贵有关?”
“证据?”三女一下傻眼了,她们哪里来的证据,先前的谋划都是口头说的。没有证据,她们只能一个劲儿的喊冤。
李良弼冷哼一声,道:“不仅不认罪,还随意污蔑他人,罪加一等。来人给本官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大人,饶命呀!”
衙役可不管这些,按倒三人,一棍棍狠狠打下去,打得三人皮开肉绽,晕死过去。
一个衙役低头看了看三人,道:“大人,她们晕过去了。”
李良弼摆摆手道:“把她们先押入大牢!”
“是”
两姐妹和表姐被衙役犹如死狗般拖了下去。
李良弼看向薛泽宇,不善道:“薛举人,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要不是朱由榔这个郡王在这里给薛泽宇撑腰,李良弼真想把薛泽宇重打三十大板。
薛泽宇一拱手,朗声道:“大人秉公处理,学生十分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