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远得到准许,有条不紊的开始吩咐工匠开展各自的工作。
不远处的场地上,招募帮工的工作也在热火朝天的进行,虽然是严冬,但这样一份工作对于流民来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个个热情高涨。
帮工主要做的是体力活儿,挖地基、搬运青石、木料,因此朱由榔对帮工的测试十分简单,年龄十六岁至四十岁,身体健全,能够跑五公里,举起五十斤石锁就合格。
朱由榔没在打扰工匠干活儿,移步到了帮工测试场地。
吴继嗣已经将赵子杰等人调来这里亲自挑选人选,先是举石锁,每一个通过举石锁的人都能得到一个木签,前往下一个环节,跑步测试。
空地上,十人一组,每人脚下都有一块五十斤石锁,全都身穿破烂衣服。
报名参加测试的每个人之前都会?让他们喝些粥补充体力,不然恐怕很难有人过关。他们中有的虽头发蓬乱,胡子拉渣,蓬头垢面,但是脸上却充满自信,洋溢着笑容,摩拳擦掌;有的则忐忑不安,不知所措,一脸不安全表现在脸上。
赵子杰一声令下,十人纷纷弯腰握住石锁把手,深吸一口气,其中几人轻而易举便将石锁举过头顶,甚至有一个竟是单手举着石锁。相反另外几人则显得十分糟糕,有的连举都举不起来,一个个提着石锁,脸色涨红,十分吃劲。
通过的几人面露喜色,喜滋滋接过木签前往跑步场地继续测试,淘汰的几人,有的当场落泪,只能选择默默离开,但是也没人撒泼打诨,因为昨天胆敢这样做的人都被赵子杰等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就是粥棚的粥都没得喝了。
另一场地,尘土飞扬,不少人正在测试耐力,一开始通过举重测试的人满毫在乎五公里跑步测试,在他们看来五公里不过小菜一碟,因此最初测试的人们吃足了苦头。听到命令一个劲儿的猛冲,恨不得马上跑完,可是结果他们太高看了自己,小看了五公里长跑,对于没有经过锻炼的他们,最初的一公里,他们跑得的确很快,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力气越来越小,脚步越来越沉,没往前迈一步,都十分痛苦,速度慢慢降了下来,还不得不忍着肌肉的酸痛,有的中途累趴,被淘汰,而坚持跑到终点的人也是累到不行。因此后来者大部分人再也不敢小看这小小的五公里长跑,吸取前人教训,再也不猛冲,而是慢慢来。
朱由榔在一旁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当然自古以来从不缺出众的人,只见人群中,一个身高八尺的高个流民,从刚开始便是全力冲刺,一马当先,只不过花费了很短的时间跑完了五公里,惹得旁观者一阵惊呼,毕竟像他这样的还是极少数。
赵子杰见到朱由榔过来,急忙推开椅子,站起来,见礼道:“属下拜见殿......”
朱由榔不想透露身份,伸手阻止道:“叫我公子。”
“是,公子”
朱由榔看了一眼还在测试的人群,道:“帮工选的怎么样了?”
赵子杰拿出一个本子,禀报道:“公子,这两天已经选出了三百帮工,都通过了您制定的两项测试。”
朱由榔点点头,对于这个进度还算满意,道:“嗯,再选三百人凑满六百人,就可以了。”
“是”
朱由榔转身,指着远方刚刚一口气跑完五公里的高个男子,道:“这些人中应该还有像他那样的人吧?”
赵子杰顺着朱由榔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被人群包围的高个男子,回禀道:“公子,那个家伙叫李雄,力气也十分大,单手就能将五十斤石锁举起,像他这样的人有倒是有,不过很少,属下已经将这些出众的人都在本子上标记出来了。”
“做的不错!”朱由榔拿过本子,一页页翻了起来,每个出众的人,都被赵子杰圈了出来。他数了数,人数的确不多,不过二十三个罢了。
合上本子,朱由榔道:“对这些出众的人,今后多进行观察,只要他们没有太大毛病,作坊建成后,只要他们愿意,将这些人全部都留下来,另外到时再选些身体不错的人,凑够一百人组成护卫,负责作坊的安全。”
吴继嗣道:“殿下,一百护卫是不是太多了,以目前作坊的规模,属下以为三十人足以护卫作坊安全。”
“不,以后每建造一座作坊,全部按照这个标准来。之后我会制作一个训练手册,你按照手册的内容每天对这些人进行训练,以后会有大用的。”朱由榔说道。
朱由榔有自己的思量,他想要通过军事化训练来管理这座作坊,将作坊中的每个人都训练成为一个严明纪律之人,训练到能够明令禁止,而这些特意挑选的护卫将进行更加严格训练,将来必要时能够直接征召这些人参军,到时稍加训练必将能成为自己的一个助力。
朱由榔转了一圈便准备回桂王府,走到外面大道上,本来拥挤的道路,已经排起了八条长龙,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排成一排,手中端着缺角破碗或者瓦罐,伸着脖子翘首以盼。
不远处,墙角架起了八个粥棚,大棚底下八口大锅冒着热气,一阵阵米香随风飘进流民的鼻中,嗅到香味,有的流民嘴角不自觉流着口水,肚子发出咕咕叫声。
八口大锅前站着八个大汉,人人手中拿着一把铁勺,铁勺往锅中轻轻已舀,再往流民碗里一甩,便是满满一碗浓稠米粥。
每个领到粥的人望着碗中干净的米粥,都立刻狼吞虎咽将碗中的米粥一饮而尽,生怕被别人抢了去,喝完后,还将碗拿起舔的干干净净才罢休。一碗热粥又怎么可能喝饱,喝完后只能眼巴巴望着其他人的,在一旁咽着口水。
朱由榔对这种情况也无奈,他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本来救济灾民应该是官府的职责,可是这种时期,地方官府早已经糜烂,哪还里有人出来管这些。
把自己能做的做好,问心无愧就好,朱由榔慢慢穿过人群,没等他走到马车前,一顶官轿迎面而来,挡住了去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