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正是朱由榔希望的,他自然不会反对,道:“你当真如此想?”
“当然,王爷乃是神宗嫡系子孙,当今大明唯有王爷有此资格!”瞿式耜铿锵有力道,且不说论血统,朱由榔根正苗红,而且昨夜桂王府剿灭李明忠叛乱的行动,更是让瞿式耜看到了桂王的另一面,内心这一想法更是坚定不移。
朱由榔微微颔首,缓缓道:“如今梧州城尚显混乱,城内难免有叛军的漏网之鱼,本王打算让王府护卫暂时接管梧州城防,瞿大人意下如何?”
瞿式耜哪里不明白朱由榔的心思,朱由榔这是要真正掌握梧州的军权,他没理由反对,况且梧州城眼下的确也没有可堪一用的军队,便同意了,“但凭王爷做主!”
“时间紧迫,瞿大人立刻召集梧州文武官员前来王府,孤有事吩咐!”朱由榔不容置疑道。
“臣这就去!”瞿式耜匆匆告退去召集一众官员。
瞿式耜走后,朱由榔立刻召见了刘毅诸将,下令道:“梧州城防暂时由王府护卫接管,没有孤的命令,城门不得打开。另外,即刻查抄李、蔡、关、余等叛逆之家。”
“末将领命!”
蔡宝德、关海、余良几人也是一夜未睡,虽然他们认为凭借李明忠的军队,不会发生意外,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两分不安,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梧州城昨夜激烈的厮杀声,蔡宝德即使身在府内也听到了,令他内心有些不安,唯恐李明忠的计划失败。不过好在仅仅只持续了几个时辰,喊杀声便停歇了,又令他安下心来,想来是李明忠的军队消灭了负隅顽抗之辈。
天一亮,蔡宝德叫来家丁,吩咐道:“速速出去打探一下城内情况。”
“是,老爷!”
蔡宝德找了把椅子坐好,就这样在屋内一直等着家丁打探回来的消息。
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家丁回来报信,这下他急了,心道:“不会真出什么意外了吧?”
蔡宝德在屋内来回踱步,转个不停,简直度日如年,朝门外值哨的家丁,大吼道:“再派人去打探!”
他这一嗓子刚吼完,便听到了府内到处都是惊慌喧闹之声,蔡宝德正心烦意乱呢,闻听喧闹之声,大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值哨家丁见蔡宝德怒发冲冠,哪里还敢多待,急匆匆跑了出去。
随着时间推移,喧闹声渐渐变成了喊杀之声,蔡宝德顿时明白是府邸遭受了袭击,这让越发恐惧,定是东窗事发了。
对方明显来者不善,眼见就要杀到内宅,蔡宝德连家人都顾不得了,拔腿就朝府内后门跑去,只可惜养尊处优的他,长了一身肥肉,跑了没多远就开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望着近在咫尺的后门,脚像灌了铅,就是迈不动。
“在那里!”
身后突如起来的一声大喝将还在喘息的蔡宝德惊出一声冷汗,他回头一看,就见一身铁甲,手执长矛的士兵正气势汹汹朝他飞速追来。
蔡宝德急得将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这才挪动脚步,望着越来越近的后门,心里不断念道,“快点儿,快......”
蔡宝德终于握住了门栓,正准备打开大门,突然觉得身体一轻,然后就见到自己竟飞到了半空中。
在他那惊惧的眼神中,“咚”的一声摔在草地之上,然后一把寒光四溢的长矛抵在了他咽喉。
“军爷饶命!我有钱,你只要放我一条生路,你要多少,我给多少!”蔡宝德慌了神,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扳指、金子、银票一股脑儿的全都掏了出来,道:“这些都是你的。”
李雄望着眼前价值千金的财宝,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蔡宝德见李雄心动,急忙加价道:“军爷,你若是放我离去,日后我再赠送军爷五千两白银。”
面对这堆财宝,李雄说不心动是假话,不过他很快收紧了心神,比起眼前的财宝,他更想要的是一个远大前程。
李雄原本不过一介流民,机缘巧合之下,进入朱由榔的作坊,更是在之后的王府护卫选拔中脱颖而出,如今乃是一名长枪兵队长。
如今桂王府上下,谁不知道桂王将来是要做皇上的,而他们身为王府护卫,前途更是光明一片。
如今大明征战不断,以后立功的机会多的是,桂王又赏罚分明,他李雄未来没准儿也能封个勋爵,为他的子孙挣下一份百年家业,岂是眼前区区财宝可比的。他可不想因为区区金钱,坏了自己的远大前程。
李雄冷笑一声道:“这些财宝还是你自己留着地底下花吧!”
“军爷若嫌少的,一万两如何?”蔡宝德还以为李雄是贪得无厌,嫌他给的少,继续加价道。
“呵呵!”
李雄一把提起蔡宝德,道:“你可是爷的军功,岂是金钱能够买来的。”
说话间,李雄将地上的金钱打包,押着蔡宝德朝前院大步迈去。
“两万两、三万两......”
蔡府前院,蔡家一家老小,丫鬟奴仆全部被集中在了一起,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昔日意气风发的蔡豫行,一身睡衣,披头散发,大叫道:“尔等是何人?可知这里是蔡府,谁给你们的胆子?”
迎接他的是赵子杰毫不留情的一拳,赵子杰冷哼一声,道:“蔡宝德勾结李明忠阴谋叛乱,这个罪够吗?”
“不可能!”蔡宝德瞪圆了眼,不相信这是真的。
一箱箱金银财宝被搜出来,搬运上车,十数辆马车被装得满满的。
赵子杰清点蔡府人数时才发现,蔡宝德竟然逃了,立刻下令搜索蔡府的每一寸土地,绝不允许蔡宝德跑掉。
这时,李雄押着蔡宝德前来报道,“启禀大人,蔡宝德在此!”
蔡宝德见到了正主,扭动他肥胖的身躯,望着赵子杰,眼睛肿闪烁着恐惧,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