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铸这才明白,范信中出首两个月,泄露事情那么多,还是能顺利地把他们骗来,张怀素被捕时也没有反抗。除了长生不来的诱惑,张怀素必定相信还有任翔这个策应,最坏的打算也是最后可以脱身,却不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被郭天信算计得体无完肤。
郭天信说:“林摅早派人来报,说有人谋反,我们也圈定了几个怀疑的对象,只是张怀素一直很有声誉,不敢轻言断定,所以我们就设下此计策,也免得真是谣传不好收场。天幸保佑我大宋,出了范信中这样的侠士,才事倍功半。至于牢里不必担心,两个月前修缮时已经布置好了,我们在那两间单独的牢房里早埋好炸药,火炮正对着甬道。凌振,动手。”
原来跟郭天信过来的是甲仗库副使炮手凌振,已经指挥手下在预留的位置架设好风火炮和金轮炮;于是狄九操纵机关,把张怀素引入通道;只听得一声炮响,两声炮响,预埋的火药同时被点燃,就是徐铸、郭天信等人都震得头晕眼花,过一会,徐铸带人进通道查看,只见张怀素满身焦黑地倒在地上,看见徐铸笑着说:“沈括曾言,火药将来必定主宰战阵,万人敌只是笑柄,可惜我井底之蛙,至此方知。”说完自断经脉;吴储吴侔也都处死。
徐铸回到刑部,依旧感到背后冰凉,郭天信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把一个绝代高手玩得团团直转,在以为得意时事败身亡。倒过来想,若不是郭天信的谋划,张怀素事败后大可以独身逃走,找一个深山大泽隐居,伺机而动。徐铸正在琢磨,开封府报任翔力拼吕注三人战死。
次日相州来报林冲等人在林虑山劫掠来往商户钱财,刑部发文要相州官府捉拿林冲一十二人。下午又传来消息,铁笛仙马麟、摩云金翅欧鹏在发配的路上被人劫走,押送衙役全部遇难。因关系到王厚遇刺和楚州劫狱两件大案子,蔡京和三司使曹霖立即要求刑部追查,刑部司郎中房拓和刑部司员外郎颜秿立即调集人手去现场勘查。
房拓和颜秿心里都有数,马麟欧鹏被劫一点都不奇怪,无论是轩辕门还是红线堂想劫个犯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到现场只是为了弄清楚是哪个劫的。被劫的地点在陈州的太昊陵附近的官道上,太昊陵在春秋时已有陵,汉以前有祠,唐太宗李世民颁诏“禁民刍牧”,到宋朝宣布置守陵户,诏示三年一祭,牲用太牢,造祭器。
正值春深季节,远山一片苍茫,近处野草已经忽闪着冒了出来,碧绿成毯。房拓和宋仵作检查了死去衙役的伤口,宋仵作说:“有三个人来劫人,其中一人使用的兵器极为常见,就是平常农民使用的铁锹;另外一人使用的是判官笔,擅长点穴;最后一人使用的是棍棒,但明显看出他是故意隐瞒自己的武功,找了件不趁手的兵器。”
颜秿倒有些惊讶说:“宋大叔,这也看得出来?”
宋仵作点头说:“其实没什么,这具尸体表面上是棍伤致死,其实他的心脉断在内力的贯穿下。你想,劫犯有这么高的武功,如果不是为了掩饰,何必去拿根棍棒比划,一掌一个岂不痛快。”
房拓赞同说:“所以还是轩辕府的可能性大,他们自从楚州劫狱崭露头角以来,不断地和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帮会联合,人手负责在所难免;若是红线堂,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颜秿想起说:“东海九兽中的九尾龟陶宗旺双臂有千斤之力,善使一把铁锹
,他现在就跟随了长空帮和轩辕府。”房拓随即命令衙役到陈州的大小酒店茶楼寻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