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酒的人笑道:“你二人都这样说了,就不要吃,我这酒和肉里面都有了麻药。”
樊瑞笑道:“大哥取笑,只是酒热吃才好,你去烫了来。”那人应了一声,去里面把酒烫热了端出来筛做两碗,樊瑞趁着空挡银针一试已经黑了;见酒倒好,赤柏子拿了个空碗分出半碗递过去道:“天气苦热,店家辛苦了,不妨一起同饮,店里也无外客,不耽误生意。”
那人跳起来道:“你两人什么意思,分明是不相信我,不吃算了,只是酒钱我是不会退的?你们不吃白不吃。”见樊瑞虎目圆睁,那人有点胆怯地说:“既然你们已经看破,须知我催命判官李立不是好惹的,今天就算发慈悲放你俩一条生路,其他休提。”赤柏子和樊瑞互相望了望,放声大笑,多少天的郁闷总算有个发泄的缺口。
这时奔来三人,为首的一个大汉听见笑声,乍然变色冲进屋问道:“何方英雄,光临小店?”待看见赤柏子纳头便拜,口称“见过赤柏子道长”,不说三个大汉和樊瑞惊奇,就是赤柏子也是疑惑,问道:“英雄请起,你我素未平生,这又是为何?”
那大汉道:“小弟姓李,名俊,祖贯庐州人氏,专在扬子江中撑船艄公为生,能识水性,人都呼小弟做混江龙李俊便是。这个卖酒的,是我弟弟,人尽呼他做催命判官李立。这两个兄弟,一个唤做出洞蛟童威,一个叫做翻江蜃童猛,专贩私盐来这里货卖,却是投奔李俊家安身。小弟等原是东海帮中人,曾随帮主在杭州见过道长,不知道长为何事来此?”
赤柏子才将自己册封当日事情说了一部分,只说自己已经不是崇真宫主持,和师弟樊瑞想去关中一游。李俊大是叹息,只说现在朝野混乱,人心叵测,道长从此云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晚李立置酒管待众人,在家里过夜,赤柏子和樊瑞被让在里间;半夜,赤柏子拉醒樊瑞,示意外面有人进来。
就听得来人低声问道:“李大哥真是动了性情,这用餐时为何不动手?把人麻倒岂不简单,万一明天人走了,我们如何向轩辕家交代?”
李俊回答说:“别看樊瑞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赤柏子都只是沾沾蔬菜,阁皂山以医药扬名于江湖,也许有自备的解药呢?那样我们万一画虎不成,反而不可收拾,这不是在水里,我们合在一起也不是他们当中任一人对手。至于轩辕明那里,我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拿下赤柏子他就会给解药?不会,他会让我们一直这样为他卖命。”
来人许久没有声音,想是在思考问题,终于带点遗憾地说:“明天早上你们安排酒食款待,给赤柏子两人践行;然后一直送到江边,送上客船,我会安排张横他们在江上动手。纵使轩辕明不可信,总是要试上一回,帮主现在每天生不如死,人已经变了形,要没有解药熬不过多久了。”
童猛恨恨地说:“红颜祸水,要不是那个女子,帮主怎会中招,我们东海派哪会象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海上生意都被长空帮和轩辕门接手了,我们却在这整天算计人。”几人都低声地叹气,来人又叮嘱两句便走了,想是要赶到江边安排。童威听来人走远才开口说:“李俊哥哥,我们又没和东海帮签卖身契,先前只是图他那里盐干净又便宜,我们既然回到长江边,何不另起炉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