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直听了心中大震,确实如吕注所言,蔡卞确实要杀任申先哪会简单地只用一封匿名信,有的是心腹人会把案子落实,蔡京更不会让蔡崈吕注赶过来。缪直的脸色变了变,急忙问:“吕先生,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吕注淡定的说:“吕某正好有些手段,可以让人心里承受不住而招供。缪大人如果方便,晚上再审一下任申先。”缪直忙说方便,到门外一边安排去狱中提人,一边吩咐下人摆上酒席。
节级戴宗听到提人的命令,顺口说:“缪大人真是的,那需这么麻烦,看这小子不顺眼,直接在牢房里弄死算了。过了这么多次堂这小子一个字也没说,老提有什么意思,唉,晚上又不能赌了,耽误我等时间啊。”
通知的衙役听了笑着说:“节级你这就不知道了,今天从开封来了两个贵客,听说是蔡相派来的,晚上应该是他们审。”两人又嘀咕几句,说了些花街柳巷的事情,约了戴宗明晚出游,那衙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戴宗急忙回到家里,对着屋里的一群人恨恨地说:“帮主早就要你们过来,你们却一直拖延至今,现在京中来人,你说怎么办?”
为首那人听完戴宗打听到的支离信息,思索了片刻说:“此地不可久留,还请节级费心,立即安排我进去救任大哥,我怕任大哥进了府衙不一定挺得过今晚。其余的事情节级不必担心,贵帮主都已经安排好,节级送我等进去后可径直离开。”说完递过一包金银,戴宗接过去放在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藤箱里。
吃过晚饭,天色渐黑,戴宗把一群人带到监狱。见狱卒李逵等人把门打开,其他再无旁人,为首那人心中暗笑,戴宗果然是舍不得到手的钱财,又不敢得罪自己。当下不再犹豫,直接带人进去,因早熟悉过道路,已经不需要戴宗李逵的指引。
阴森的牢房里摇曳着昏暗的烛光,犯人们都在迷迷糊糊地睡觉,傍着简薄的被褥和稻草缩成一团。睡中露出的各种表情是和平常人一样自然,似乎只有在梦里他们才可以畅想自己的理想,感觉着做人的尊严。
丙字号牢房里,任申先靠在床边有点呆滞地看着铁门的小窗子,心中却在不停地转着念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但很稳,不像平时那些狱卒杂乱而跋扈的动静。任申先心里一紧,难道是冲自己来的?越来越近,到了任申先的狱室外停下了脚步,有人在窗边轻唤:“任申先,过来。”
任申先感到声音有点耳熟,拖着疲惫的身躯移了过去,等看清来人,不由得一阵激动,紧挨着铁门说:“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哥的声音很低,却坚定地说:“听说贤弟和伯父有难,我们岂能置之身外,只是伯父那里没有危机,贤弟却在狱中。愚兄在这里有几个朋友,费了一点周折,总算今天有机会,特地前来相救。”说完示意身边的人动手,打开牢门。
任申先急忙阻止说:“哥哥不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国家法度岂能违反。况且家父生死未卜,申先不能做无君无父的人。”
大哥急切地说:“贤弟怎么这么糊涂,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你出去躲上几年,也许圣上会醒悟,为你们一雪冤屈。如果你就这样去了,岂不惹老人伤心,国家白白损失一个人才。”说话间,牢门的锁已被打开。
任申先急忙抵住门说:“哥哥不可,你们要是强行进来,我立刻嚼舌自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