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旌活了么多久, 不是只有路露一个人想跟他当知好友的,那么为什么只剩下了一个路露呢。
时间和距离。
就算曾经拥有过志同合的朋友,但最终仍是渐行渐远。
他也是在毕业后才发现为什么学生时代总是最容易拥有朋友的。
因为只有学生时代, 才会有几百个同龄人一天超过八小时的待在一个地方, 你们做着同样的事,有同一批老师, 父母基本同龄同时代,在大学之前, 你们甚至连住的地方可能差不出三条街,你们平时生活的路线可能就在一个区里。
多方面的重合加上充足的相处时间,朋友就是样诞生的。
脱离了学校样环境之后, 就很难再遇上有么多相似之处的同龄人了, 就算能遇上,也未必会有那么多相处的时间。
陆北旌曾经交下的朋友,每次是在他换了一个环境后就慢慢的断了联系。
他在央视时交的朋友, 他离开央视去拍电视剧时就消失在了他的朋友圈里。
他在拍电视剧时交的朋友,在他去拍电影时也同样的消息了。
他在拍大导的电影时交的朋友, 在他脱离大导自己组局时也消失了。
后来他就学会了聚散随缘。
我们只当一刻的朋友。
当我们在一刻相遇时,相同的爱好让我们把彼此当旧友一般相处。当我们分离时,就忘掉一刻的友, 回到我们自己的界中。
样才不会为每一段友的消失去难过。
他是很喜欢柳苇的。
因为她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她非常的有才华。
有才在他里是一块免死金牌。他会因为一个人的才华而对她格外的宽容, 某些私德上的小节他可以视而不见——只要对方有才。
而柳苇太年轻了, 她的人生还太短,还没来得及养出什么坏习惯,也没有进出故的性来,她的一切像白纸一样浅显易懂。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一个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 不会对拍戏推三阻四,不讨厌演戏,不排斥演戏时的艰难与辛苦。
甚至可以说,她在他目中的地位已经直逼梁平,快要成为路露身后的第二个人了。
因为梁平是有很大的企图的,虽然他很识实务,但他同时也够精明,就显得不够“听”。
而柳苇就没有太明显的名利。倒不说她根本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到目前为止,拍了两部电影了,她连一点经营自己的念头没有升起来——有点傻了。
现在,她是可以跟他谈条件了。
但她没有谈。
没有谈的可能是她想跑,想脱离他。
但她也没有跑的意思。
不是说圈子里没有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老实人,但假自己能遇上一个,值得大吹三天三夜。
陆北旌就很高兴自己遇上了柳苇。
以他既爱她的才华,又珍惜她的单蠢,自然而然的,他升起的是把她圈起来,让她保持现在状态,他们可以多多合作。
以,柳苇说请他把她当成路露,他没有多犹豫。
他很自信柳苇不会把他的事往外乱说,是一年多相处下来对她为人的认可和信任。
他同时也相信柳苇么做并没有别的意思,她不是出于爱。
——她只是刚发现有人会在生活中演戏觉得很好玩而已。
做为前辈,他没有生气,而是很宽容的想教一教她怎么在生活中演,什么时候需要演,以及她需不需要演。
陆北旌仍是歪头向她,说:“一般人会演,普通生活中谁希望自己讨人喜欢,讨同事喜欢,讨上司喜欢,叫成熟的交。不过一般人演得差也不重要,交中的成熟懂事只是一态度。”
他说:“但我们不同。我需要给同行展现出一面貌,积极向上、平易近人、谦虚有礼,是我需要的东西。我们需要。但假暂时做不到,那就最好不要显得太故太成熟,你的年纪在里摆着,表现得生涩一点更讨人喜欢。”
柳苇本来拿不准自己要摆个什么表了,结果越听越发现……他可能只是想教教她。
就是说得太直接了让人想打他。
陆北旌:“你在公司里需要你亲自去交的时候是很少的,大部分的事路露可以解决,不然还有你身边的助理。小兰和天南他们不是真的只会开汽车帮你买东西,他们是受过术训练的,你想说的时候就说,不想说或是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他们会帮你说,哪怕我们不在你身边,也有三个助理在,他们会保护你,不会让你落单,让你陷入需要自己亲自去交际去沟通的境地,我举个例子,路露不在,你需要酒桌敬酒,天南和小兰会帮你喝。当然,有路露在,你根本不会喝到嘴里,他早就把你领出去了。上回吃饭,他不是就把你带了吗,把我扔下了。”
柳苇摸摸自己的脸,想了想,说:“可是笑已经成本能了,我一见人就条件反射的堆笑。”
陆北旌嗯了一声,说:“慢慢来。先对着我别笑试一试。”
柳苇条件反射的被逗笑了。
她说:“你是不是故意逗我?”
陆北旌:“我在你眼里是有多智障,连开玩笑不会了?”
她又想笑了,赶紧憋住,色。
柳苇:“我是觉得你不喜欢交。”
陆北旌:“我是不喜欢用的重复的交,但跟熟人开玩笑又不会毒死我。”
原来她是熟人了吗。
然后两人就不说了,各自看手机。
不用找题聊天,对陆北旌而言已经是轻松时刻了。
柳苇在玩游戏,她现在对抽卡有独衷,别的游戏不看,就喜欢抽出漂亮可能的卡,有的抽卡游戏被她玩过来了。
陆北旌在看动画片,戴着耳机听不到声音,但画面动来动去的看起来很热闹。
柳苇抽完自己今天的额度就收了手,转头看到他的手机画面,想了想,也打开动画片看起来。
陆北旌完成自己今天的看片任务,看到她的手机上在放《火影忍者》就没有打扰她,她看完才跟她说:“看完以后接着看《博人传》吧,会对你有很大启发的。”
柳苇怀疑他在驴她,说:“我看论坛里说最好不要看《博人传》,说它拍得很不好。”
陆北旌点点头:“没错,是个典型的续作,让人想给制作组寄牌位的那。”
寄牌位?评价么高吗。
柳苇:“那为什么要看?”
陆北旌:“我当时看完以后波动很大,拍戏的时候很有用。”
柳苇懂了,越雷越有用。
酒会也是请了发言人的,上台的人是来找投资的。梁平“被逼”也上去露了一个脸,虽然网上把他贬得一文不值,但事实上他在业内是已经起来了,已经有不少剧本递到他手上了,有想让他执导的,也有想借他的名字用一用的,到时导演挂他的名字,他不用去导,请个别的宜导演导一导就行,他就卖个名字就可以收钱。
不过梁平是很有操守的,他觉得现在还不到他卖名字赚钱的时间,他七老八十了,再卖名字收钱也来得及,现在还是要爱惜羽毛,多拍几部好片,闯出名号来才对。
至于递剧本到他手上来,他也考察了一番,还跟路露和陆北旌商量过。
公司本质上并不禁止他在外接拍其他的片,毕竟导演要吃饭,而且公司现在手里压着两部片还没上映,虽说是已经开始找下一部片的剧本了,但显然未来一两年内是不可能再开新片了,况下,陆北旌可以在家休息,柳苇可以去上课,梁平不能闲啊,中年导演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一年一年的他就老了。
路露的意思是可以放梁平出去拍电影,就当练兵了,不能让他闲两年手生了。
陆北旌有一点点不乐意,但他也清楚不能真让梁平闲两年。《武王传》已经制作完了,《夏日》的制作由王导接手了,宣传也用不上梁平,确实是没有活儿给他。
陆北旌想了想就同意了,但要求梁平不要签太久,必须马上开拍。
他边也会看一看有没有别的项目能让梁平去练手的。
以,酒会上梁平就暗示他打算出了,有看好他的可以勇敢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