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永远都很不舍,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场宴席散了,其实是有另一场宴席正要开始,客人们常常从一场宴席中抽身出来,是为了参加另一场宴席。有可能说,宴席与宴席之间是有差别的,客人也是不相同的,可是你没有发现吗?天下再大也是小的,人和人之间总能牵连到一起无论亲戚的关系有多“远房”高兴了就会相聚,悲哀时也会相互拥抱着哭泣,这就是人的一种本能,可以称它是最原始的群居力量。
现在家族可能没有过去庞大,离去的人和进来的人都不再很多,默契也变差很多,但家族的框架还在,力量变小却并没有消失。中心的人物在宫廷里是大汗和皇后,在家里就是父亲和母亲。他们领导着国家领导着家庭前进,他们组织了一次一次的“宴会”有快乐的幸福的,也有悲伤的难过的,不过始终在向前,这就是百姓和家人所希望的。
延美离散了在江湖上的宴会,回到了宫廷继续她上次没有完成的宴请。客人只有一位,是曾在江湖上暗示邀约过的,这次将正式参加她的宴会。在宴会中不知道他可以撑多久,多久之后才会被延美“灌醉”。
两年未见的儿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是快乐的,面对母亲他是笑的开心的。可延美却很伤心,看着八岁的长子,心中只有愧疚!泪水流下来,踟躇了,不敢上前抱住他。他和自己想象的两年后的模样很不一样,长高了、壮实了,像个真正的小男子汉,挺直了腰干很是英俊潇洒的。
“母后!恭迎母后回宫!”听着儿子的声音,没办法再忍耐了,冲上去,抱紧他:“儿子!母亲好想你!”在延美的寝宫所有的面孔都是那样的熟悉让她顿时强烈的感觉到这里是“家!”。“哥哥!哥哥”虽然声音稚嫩,可充满了激动的心情。“你是小雅!你是小毅!”看到哥哥第一次就说出他们的名字两个孩子高兴得直跳跳。
坐在椅子上看儿子的背影,“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延美会在心中这样感叹。“挚儿,母后可以把弟弟妹妹交给你吗?”延美看的出他对他们的喜欢。“当然!母后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终于到了夜深时分,安静下来,两个小的都去睡了,陪伴在延美身边的不是大汗而是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大汗故意避开还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母后谢谢您!”“挚儿!”“母后您这两年不在宫里,儿子学到了从前在您呵护下学不到的太多事情。真的很感谢母亲。”“孩子你知道吗?母亲才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你呢!我到底是积攒了什么样的德行,上天竟然赐给了我一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儿子,你真的让母亲非常的骄傲!”“母亲您也实现了对儿子的承诺啊!”他高兴的说。“……”“您忘了?六岁时我曾当着外祖父外祖母的面,请您为我生一个弟弟或妹妹。”“您现在达成了我的愿望。所以还是我要谢谢母亲的,再说,儿子本来就该照着母亲的善意去做,这才是对母亲的孝道啊!”
“可以说说吗?你独自在宫廷里生活的两年经历?”“恩!母亲,我看到了,看到他们背后一张张真实的面孔,我真的已经非常了解了。”“宫廷中的孩子是很难天真烂漫的,不过,母亲希望你在看清楚那些背后之后可以自己理解这就是‘你家’的生活,不要太钻牛角尖。”“儿臣明白。”
“你弟弟他可能会很烦你哟!因为母亲有给他讲很多你的事给他听,他很以你为荣的。”“是吗?那我可一定要好好做哥哥了。”“他以后可能喜欢你的程度大于我,现在开始就有一点嫉妒你了。”“那也是母亲的意思啊!没办法的事!”
某日,延美在寝宫中照顾盆栽,有侍女来禀报说:“士长求见。”“参见皇后娘娘。”“起来吧,原来是你啊!本宫还以为是容辛(前任士长)呢。现在已经是士长了吗?”“是。”“你有什么事,不在大汗身边,到本宫这儿做什么?”“娘娘您之前不在蜀国吧!”“你是什么身份!来责问本宫吗?”“娘娘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当上小小的士长就敢在本宫面前称臣了吗?大胆、放肆!”
“娘娘您的想法奴才真的不明白啊!您知道您浪费了多少宝贵机会吗?”“哼!你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有多渺小吗?怎么,想要就凭你这螳臂的力量改朝换代吗?”“娘娘,大汗是个有才的君王没错,但他没有的是权谋。”“大胆!”彦焰啊!本以为你是个可以沉的住气的男人,原来也不过如此,大汗对你冷淡了下来,你就紧张得跑到我这儿呼天抢地。早看到你原来也是这么的“不中用”我也不需要担心你对挚儿未来的威胁!或许你以为我是个喜欢和沉溺于阿谀奉承当中的女人,在我能看得到的远处放上诱惑人心的金银,我就会成为你的帮凶。你以为我不真心爱着大汗也不象宫廷里其他的女人们怕他因而屈服他,我一定会鄙视他篡夺他的汗位再一次让天下沦入女人的统治。
我自认比不上武则天,也敢断言现在天下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比上武则天,所以我不会染指过多的权力,不会因为负荷不了那些权力而成为你的傀儡。“本宫告诉你,你想权顷朝野,想要统治整个武林,是绝对不可能的!”他顿时错愕的看着延美。“本宫也没有必要和你再兜什么圈子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本宫的确没有在蜀国呆着而是去了宫外的其——他——地——方!”他慌张得瞳孔放大了,延美却神秘一笑:“江——湖!我是去了一个叫江湖的地方,在那儿我认识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少庄主——彦焰!”
“你……你……是谁?”他的额头上开始渗汗珠。“我是易公子啊!”“啊!”他一个紧张的喊叫。“这这这怎么可能?”“他……你!?”“本宫的武功有一部分是来自师傅的传授,他老人家就是……”“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疯狂了,疯了……
“大汗!”大汗急急忙忙的跑到延美寝宫,紧张的问:“他来找过你?!”“是啊!”“你有没有怎么样?本汗听人来报说他疯了。”“我没事的,他疯了是因为我告诉他,他的所有阴谋都被我在江湖中的时候知道了。”“哦!”“大汗,请您放过他吧。”“放过他?但是你不担心他现在疯了,很容易疯言疯语的……”
“疯子的话谁会相信呢?再说就算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只要大汗有证据证明他的罪行,对臣妾的怀疑和控诉就会自然消失。”“证据吗!本汗已经查到不少了,他在宫廷期间私下贿赂了不少的大臣还有皇室成员,证据多的是。”
贿赂他们是为了买到宫廷和官府的盐业供应权吗?无论本金下了多少,终究因为更爱权而丧失一切。江湖中人出现在朝廷里是会引起两端不满的,为了两方的和平大汗按照延美的建议命人把彦焰送到宫外请人医治来延续在别人眼中大汗对他依旧的倚重,而江湖方面延美又一次短暂的出宫到义崖山庄请师叔以江湖领导者的身份安排一支商队外出做生意,让他们正巧碰上他,将他接回明泽山庄,就说是遇上强匪寡不敌众深受重伤。
某日从宫外回来的侍从说,大汗最倚重的“士卫长”终是医治无效死了。
终于所有的暗藏的风波都平息了,朝廷稳定、国家富强、百姓安乐,大汗的政绩卓越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慢慢的,人们忘记了曾经的伤痛,推翻大金的声音越来越小,悠闲充实的生活让人们已经忘记曾经有过一个叫“宋”的国家,也忘记了一个叫“辽”的国家,大家都变成是一个国家的子民了。
没有奴隶了,这是在延美回宫后一年后向大汗提出的条件。
“大汗,臣妾想退位。”“什嘛?”“臣妾认为自己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又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吗?就算……延美,就算你还是不能爱上我……为了孩子你还是应该继续做皇后的。”“大汗,臣妾确实对您的感觉不能算是爱,但现在我不再怪您也不再恨您,我觉得您就象是我的一位朋友一样。”“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臣妾真的很惭愧自己是这个国家的皇后,看着很多很多沦为奴隶曾是大宋子民的人,臣妾真的心如刀绞,很难过。”
“你是在责怪本汗吗?”“不,我知道这是金国历代的传统,祖先的规矩是神圣的。臣妾没有责怪大汗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人,身为国母却不能给他们安全,我……”“奴隶是祖先制定下的规矩,改变是很难的,但也不是不可以!”“真的!大汗愿还他们自由。”“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可以一下子办成的。”“臣妾明白。”“本汗可以给他们自由的平民般生活,可你必须答应本汗一个条件。”
“什么我都愿意!”“继续留在宫中、继续担任皇后、继续做本汗的妻子,做本汗坚实的后盾!”“好,我答应你!”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即使不爱我!可是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真正爱上我的。杨延美!大汗,说要离开你其实真的不再容易,我已经承认这里是我的家,我是这里的女主人!大汗,我想告诉你,我延美好象爱上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