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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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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站在布衣客面前的就是新罗公主金乔菊,当日在熊津府城贵客来的女掌柜同样是她。布衣客用一只东安鸡从长孙顺德口中得到了功臣图的秘密,越容易得到的东西,以后付出的代价就越多。布衣客首先失去的便是这心爱之人金乔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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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菊十五岁,辽东之地出现了一个叫正午的组织,组织中人都是流放到辽东苦寒之地的各国贵胄。只要满足正午一个愿望,他们就可以替你保管最重要的东西,包括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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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菊十六岁,布衣客从得到的愿望中解开了长孙顺德第二个数字“九”,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谨、长孙顺德、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就是这个“九”字。太宗李世民便是与这九人在玄武门狙杀两位兄弟,也就是所谓的太宗九人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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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菊十七岁,布衣客在长安组月南飞雁庄,以教习外族之舞名,接触太宗九人队,期望解读最后的一个数字。学舞之人中有一武姓女子与他交好,自此布衣客再也没有回到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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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世事变迁,乔菊大婚在即,两人再次相遇,却已是两股力量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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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张公谨、长孙顺德、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不是暴病而亡,就是离奇失踪,尉迟敬德已经幽闭家中,十年内未出家门一步,未向外人开口说过一句话,形同活死人。当年玄武门的九人队就只剩下了长孙一门。我即将是长孙家的媳妇,而你的贵妃娘娘却要灭其一家,我和她之间终于到了你死我活之时!”女子望着布衣客,他的确老了,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机会,有两个女人可以帮助他实现愿望,而他却只能选择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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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深情地看着布衣客,他知道眼神中的含义,女子分明在说:我知道你今日到此,必定是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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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客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花枝,摆弄了两下。“她即将称后,长孙家为保性命,也一定会把秘密解开。现在与新罗王的结盟,等于给了长孙新的希望。我必要毁了这个希望,别人的希望等于我的绝望。”眼神中露出一丝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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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是那个希望?”女子长叹,衣袖一甩,竟然引劲风四起,尘土飞扬,刚毁之秋菊,转瞬没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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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客脸色凝重,嘴角露出几点苦涩之情,一言不发地离去,背后响起女子的声音。“这世间最残忍之事就是一生毁于一个选择,你的余生便要和后悔二字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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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何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高丽之行,新罗王让公主乔菊与其同行。一个大门不出,整日蒙面的女子也会欣然接受?他的心全系在离歌生死,所以也不求此甚解。一行人由“活菩萨”金乔觉为首,何在、乔菊、少康、花郎高手同行。少康则是主动要求随行,师傅布衣客有事远行,留她一人留在新罗王宫也是无聊,偏偏她是见恶要管的主,离歌也曾有一面之缘,所以这混水,她没有不趟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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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已入平壤城。平壤城,辽东第一府。仿汉朝都而制,背靠丸都山城,形成了平时生活方便,战时利于防守的城邑体系。自秦以来,此城从未被外族攻破过,辽东之民都已经把此城看作“神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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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们大唐,数十倍军力三次攻平壤都失败而归,此城非兵能攻,要救离歌姑娘,看来只有靠神佛了。”长孙何在的耳边回响着出发前新罗王金法敏之话,看着平壤城的万仞城墙,背靠丸都山,只一面能入,绝望地说:“这城墙就是飞黄和龙子也是腾越不过的,真的是要大罗神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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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康见何在颓然,忙打气说:“我们这里不就现成有个活菩萨吗?”她所指之人自然是金乔觉。辽东之地尚佛,高丽巫师团横行,也是因为他们与盖苏文互相勾兑,所以才被称为“国教”。其实百姓们的心中哪里有这些如虎狼的高丽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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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愈久,释放亦狂。金乔觉一路都有高丽子民伏地跪拜,真个比见那庙里神佛还要恭敬几分。乔觉见此景也不欢喜,默默地说了句:“跪下的人亦多,世间之佛亦少。佛不让你跪,你为何要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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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在等人听此言,心中也有戚戚然,几人早上入平壤城,中午高丽巫师团便要开坛“灭妖”,巫师们知道真佛入城,自然要早点送佛出城。为了惑众,“灭妖”之事放在了平壤东门外场,而不是丸都山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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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觉一行到此,祭坛外已有数千高丽百姓围着,何在等人一直以乔觉护卫身份出现,所以顺利入了祭坛。坛中心绑缚一人正是离歌,脸上已经被五彩所画,隐其美貌,封其口,离歌根本没有辩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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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巫伏龙上前来讲此“妖”罪状,离歌在矮子口中成了千年白狐,是被高丽的敌人请来荼毒,众百姓受他挑唆,便有人把些鸡蛋、菜蔬往离歌处扔去。有高丽巫混在人群中高喊:“烧死此妖,天下太平。”人群也随之,伏龙见时机成熟,挥手示意手下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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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何在尚未开口,少康已经等不及剑出鞘。金乔觉伸手把少康剑按回。“少侠,你的剑太刺眼了。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成佛屠之事,乔觉要争先了。”说罢,起身走到祭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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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否可以有一事询问?”金乔觉发问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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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龙见乔觉发问,当着数千百姓自然不好怠慢。“活佛在此,当然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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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妖何时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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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月余。”



“最近此妖有何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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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必有,昨晚礼官家就遭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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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已没有问题,请放火烧妖!”金乔觉的话让何在等人吃惊不小。少康又要拔剑时,乔觉回望着她,眼神中充满慈祥,她一时竟然无力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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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起,长孙何在再也忍不住了,直冲入祭坛,人群中同时跳出两人,正是绝天地通二老,道生一和河上公。高丽天巫早有算计,纷纷亮了兵器,谁曾料想,金乔觉此时却投身入火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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