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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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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则有难,鸟儿向天上飞超越了应有的高度便是不利。欲夺画之人中,侯子的力量最为薄弱,现在他却抢鱼在先,似乎处于最有利的局面,他很傻,傻得以为如此就可以换回霞郁,侯子是否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场狩猎游戏中的唯一猎物?不会,当然不会,侯子没有理由去考虑那么多。熊津府城与莫回头渡口不过三里地,三里地处有爱在等,何必踌躇,即使无力、折翅,即使困兽、绝地,相思是笼,苦恋是网,冲破笼网所困,不过也就这三里地。



侯子才行半里,就遇上了“飞鸟七化”中的商人杀针和放下师草遍。



“小子,你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你杀山伏雪重,是死,抢了高长河,是死,夺了箴鱼,也是死。”杀针冷冷道来。



杀针的话似未入侯子之耳,他单臂执火焰刀继续前行,已无国、无家,唯霞郁一人,与天地斗都已经不在乎,“飞鸟七化”又能奈何?草遍的穿云箭、杀针的毒镖一前一后地袭来,“百鸟朝凤”,扶桑忍者上来就用了杀招,根本没有留余地。侯子单手舞刀护身,没料想,草遍的穿云箭内藏*,火焰刀过处,箭身炸裂,杀针的毒镖也因外力化成花雨,这一意外,侯子是毫无准备的,肩上立即中了几块碎片,他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撞到杀针,此时杀针和草遍意外地各自一让,留给了侯子条路。扶桑忍者不会给他条生路,他们只是再给自己同伴一个机会,一个复仇的机会。



侯子再行半里,“飞鸟七化”中常之形春残已经候着多时。“你还打得动吗?我可不想和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人对战。”“七化”之中春残是最好勇斗狠者,他的一生武学皆是从小与人街斗中流血而来。



侯子镇定如常,挥挥手“招呼”春残过来。春残见对方举止如此,已是大怒,指上银钩发出铮铮之声。他的一改银钩“山鸟技”,使出的都是街头角斗时使出的流氓招数。侯子见草遍箭中藏着*,就感觉到“七化”此次都是有备而来,扶桑人一定是用猫捉耗子的手法,慢慢耗尽自己的力气,游戏般折磨他。他必须节省体力,速战速决,赶到莫回头再作商议。



侯子无心与春残缠斗,故意卖了个破绽,春残右手银钩深深地没入侯子腿中,火焰刀趁时削了过去,常之形的右手指甲尽被削去,十指连心,春残倒地残呼。腿中挂着春残五指银钩,侯子也是痛楚不堪,只是他必须前进。



后半里,侯子用了两倍的时间,所以让“七化”中的虚无僧孤月等了些时间。孤月用刀,所谓日本刀,其实也是从唐刀演化而来。孤月冷傲地看着侯子,淡淡地说:“你能走到这里,已算不错。你不伤春残,他是不会轻易放你到此。那个莽夫一定吃了冲动的苦。你想过我这里也容易,有办法把我手中刀斩断就可以了。”孤月性情孤僻,常闭门不出,所以即使“七化”中的人也很少看到他的出手。



侯子也不多话,火焰刀直取孤月,想这忍刀再坚硬,火焰刀毕竟是神兵,断刀也是有几分胜算的。只是“七化”早已布局,杀针、草遍、春残三人让侯子挂彩,影响了他的轻功身法。孤月的“流星斩”属于扶桑“一刀流”,对战时,只见刀光,不见刀身,侯子要断得其实是一把看不见刀,他也只见到流星刀光,肩上已经中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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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这种捕猎游戏丝毫没有兴趣,孤月我就在这里结果了你吧!”孤月已经动了杀念。



侯子没有回答,火焰刀再次直取孤月,依然是只见刀光,他的腰上便多了条血痕。孤月的刀法根本没有招式,他在山中以飞鸟、游鱼、走兽为目标,无非是让刀出得更快、出得更准、如山林过风般,瞬间掩面而过。侯子身上已经不下十条刀痕,却依然看不到孤月的刀,而他自己却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支持不住,又是一道刀光,侯子终于倒下了。



“就让我给你最后一刀,告诉你,只有死人才能看到我的刀。”孤月走上前去结果侯子的性命。



孤月还是低估了侯子的轻功,一个躺在地上伤重将死的人,竟然会在他的最后一刀下逃身。他的忍刀至上而下刺入的不是侯子的心脏,而是土地,最后一刀,孤月放松了,刀也慢了,侯子硬生生地单臂作轴,身子扇形移动,孤月刀走空,火焰刀却已袭来。忍刀没在地中,成了侯子的活靶子。孤月刀断,人走,侯子便又向前。



行至二里,连番恶斗,浑身是伤的侯子整整走了比原来四倍的时间。二里处等待他的自然是和尚掩泪,见到侯子艰难地拖着伤腿走来,和尚立刻泣不成声。



“从死地来,往绝处去。孤月没有送先生上路,和尚自然也不会,我为先生有四哭?”



“做作的假秃驴,你眼里流出的都是被你虐杀人的血,我不需要恶鬼为自己哭泣。”



掩泪也不理会侯子,自顾自地跳起了扶桑祭舞,“一哭先生天真误,高丽女巫来出卖。女巫为了让大首领给她制作美貌女子的面具,已经投靠了扶桑。放走高长河,和先生设计图谋箴鱼,其实都是我们大首领的锦囊。二哭先生武功误,雪重之仇今日报。当日先生力败雪重,今日我们五化一定让先生加倍奉还。三哭先生执着误,先生必走这三里不归路,就是天也救不了先生了。四哭先生情爱误,先生今日之难,无非一个情结,可惜最后连生死都不能两相随了。”掩泪四哭说完,竟然哀吼起来。



“秃驴,我何必和野兽说什么做人的道理?辽东半岛谁不知道你们屠杀百济人的事情,说出过你这关的条件吧!”侯子大叫。



“当胸接我三杖,只要你不死!

“我当然不会死,后面不是还等着那个妖女首领。”



“聪明,你虽不能死在我的杖下,但是我一样让你尝到地狱的味道。”掩泪提杖而来。



三杖后,侯子又行了半里,用了整整超过十倍的时间,因为他是爬过来的,二里半到,一阵香气扑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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