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人民医院。
随着大巴车的车门快速划开,徐凉质是第一个冲下车的。
堂堂主任,简直顽童一般!
他这次冲下车可是连易小莲都丢到了身后。
“终于到医院了!战场的中心!”徐凉质兴奋道。
他话音刚落,医院门口的穿着隔离服的护士姐姐就走了过来:“请出示健康码,伸出手测体温。”
此时车上的武汉人民医院的医务科科长方如冰也是下大巴了,慵懒地舒展了下四肢。
他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毕竟是武汉人民医院的主要领导之一,所以护士姐姐也是很礼貌地朝他问了个好。
这大巴车也是武汉人民医院专属的。
所以对车上的人员进行一次健康码检查和体温监测,也是常规的操作。
“老徐啊,你这个有句话错了。”方如冰也是没有啥架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出了健康码。
然后他伸出手准备让护士姐姐测体温。
徐凉质已经被护士姐姐测完体温了,他看向方如冰,不解道:“我又哪里说错了?”
“方主任,你那个36度5。”穿着隔离服的护士测完体温后道。
看着这厚重的隔离服,方如冰带着口罩,但是口罩里露出了心疼的笑容,微微点头道:“辛苦辛苦。”
“老方,你倒是说我那个哪里错了?”徐凉质逼问道。
方如冰嘿嘿一笑:“你说这里是你们的战场,这个错了。”
徐凉质“啊”了一声。
方如冰继续道:“你们可都是精英啊,我们这边卫生局和院领导都非常重视你们这支队伍,想把你们安排到武汉临平医院!”
徐凉质可没听说还有这么个医院:“你这是把我们发配边疆了啊,这临平医院是在哪?”
方如冰眉头一皱:“老徐啊,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发配?”
“唉。”陈日源长叹一口气。
他测完体温后站在了两人的中间,颇为无奈地道:“别和这个徐胖子计较了,他哪知道武汉临平医院,估计是把武汉临平医院当成什么县级医院了吧。”
“我们的徐主任心高气傲的,可想在上面医院大展身手的,哈哈哈,什么拿个抗疫英雄先进个人回去的!”陈日源调侃道。
徐凉质是越听越糊涂了:“所以这个武汉临平医院到底在哪,是啥医院?”
陈日源想要开口,方如冰抢过了话,他满脸严肃介绍道:“这个武汉临平医院是和火神山医医院一样一起同期建成的专门收治新G的病人!正儿八经的三级医院!”
徐凉质“嗯”了一声,显得满意多了。
毕竟他可是不想随意来这划水的,既然来了,肯定要把一身本领用到最前线的,最危险和凶险的地方对于他来说才刺激!
“这下我们徐主任应该对我们安排算满意了吧?”方如冰调侃道。
徐凉质低声说句“满意”,然后口罩下露出了坏笑。
易小莲一听是武汉临平医院,有些害怕了:“那边的确诊患者怕是武汉这么多医院里也是排名很靠前的吧。”
方如冰也是直接就点点头:“自然。”
徐凉质看见自己女神有些害怕,安慰道:“小莲,你放心,我老徐会保护你的,你不要害怕。”
易小莲露出冷艳的笑容:“怕?谁不怕?可是怕和去不去有什么关系,我是害怕,但是我还是会去的。”
周野吾觉得这句话很深奥啊。
是啊,怕和去不去有什么关系。
就像世界上有很多艰难的事情,你问那些背井离乡的打工人,问他们累不累,难道累了就能不去赚钱吗?
而作为医生,总会多少对新G有畏惧,可是畏惧了,就能选择退缩吗?
医生是个很奇怪的职业,不管什么年纪,曾经多么胆小,但是当你披上这件白色的战袍的时候,不管遇到病人发生什么危急的情况,他们都敢于冲上前去救人于危难!
……
“话说,这个医生是谁?怎么这么年轻?实在是难能可贵啊。”方如冰看着排在队伍里测体温的周野吾,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会。
周野吾听到方科长在讨论自己,也是不知道该咋开口。
徐凉质先说了话:“这是我们陈日源大主任的爱徒!呼吸科的周野吾,周医生!”
爱徒????
噗——
周野吾此刻真想找个地面钻下去。
“不敢,我就是个小医生。”他在队伍里尴尬地陪笑道。
方如冰很有礼貌地道:“抗疫不管大小医生,都是我们这次的中坚力量!”
这倒是。
总不能说年轻医生就不能去奉献自己的能力吧。
况且这不是还有陈日源在身旁指导吗?
周野吾对能来到武汉,觉得已经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了,甚至是老天爷给的机遇。
天丰医疗小队在门口测完体温后,进入院内后原本准备再测个核酸,但是考虑到近期在天丰市那边已经刚刚做个血抗体和咽拭子的检查了,就没必要了。
再做就是浪费医疗资源了。
午饭也没吃,周野吾肚子也是咕咕的响着。
方如冰将他们安排到了一个会议室里先休息,说下午都是先休息,到了晚上再由院领导和卫生局那边的领导来安排具体工作和分发工牌这些必须的东西。
“老方啊,午饭记得快点搞,要好吃的。”徐凉质坐在会议室里朝方如冰吼道。
方如冰对这个老家伙真是无可奈何,果然不愧老顽童啊。
“知道了,一定把我们食堂最好的菜拿出来招待你!”方如冰说着就关了们出去。
不一会果然食堂上了一堆盒饭……
“抠门。”徐凉质骂道。
方如冰也是没敢再进来了,躲在门外偷笑:“有的吃还挑三拣四,当来度假呢,前线的同志都吃泡面了。”
周野吾打开盒饭慢慢嚼着米饭,武汉的米还停香的。
这伙食确实是有些仓促了,随意的米饭,加上一个青菜,一个鸡蛋和几块肉。
看来医院这几个月也是举步维艰啊,是不是疫情下各个科室业绩不行,连食堂进饭菜材料的费用的拮据起来了。
“陈叔,你说你们在武汉这边抗疫,不是也要处方吗?这算多点执业吗?”周野吾一边吃饭一边提出了一个有些纳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