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龙下场后有点丧气,陆远原朝他走了过去。
“你应该多注意控球和角度打开。”陆远原看着晓龙缓缓说:“虽然你并不是这样的打法。但是无疑你的对手反应速度比你更快,你和他拼速度是不占优势的。所以,这局球,把球速适当放慢。”
“我不喜欢打慢球。”周晓龙瓮声瓮气说。
“但是羽毛球场上你必须要适应各式各样的对手。”陆远原鼓励地说:“你技术比对面全面,不能打让对方舒服的球。”
“好吧,我试试。”
周晓龙于是在第二局放慢了击球节奏。开始打四个大角的拉吊球。
打四个角也叫做四方球,是羽毛球练习的基本功。但是,和任何学科一样,基础的往往是最难的,也往往是最有效的。不得不说,周晓龙的基本功打的非常扎实,而阿曾在这方面就稍微差点。
阿曾依然是快速对抗找机会进攻的打法。但是因为周晓龙位置绝佳的四方球,他的进攻并没有太大的威力。双方几乎每个回合都打二十拍以上。阿曾不禁急了。
“嘿,哥们,你杀球啊。”阿曾对周晓龙说。
周晓龙“啪”地杀了一个,阿曾挡回去,周晓龙接着又挑了个近网小球。
阿曾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结果这局稀里糊涂感觉浑身劲没使上,就来到了局点。20:14,周晓龙大幅度领先。
周晓龙发了个后场高远球到阿曾中路,落点极佳。阿曾杀直线,周晓龙毫不费力地放阿曾正手网前,阿曾挑反手直线,周晓龙反拉反手大角。双方又形成相持球。八九个回合后,阿曾强杀周晓龙的正手,被周晓龙勾了一个网前正手对角线后扑死。
“输了。”阿曾丧气的说,精力充沛的他虽然跑动比对面多,进攻也比对面多,体力上倒没感觉有多么的多么的耗费。相反,他总感觉身上的劲没办法使上。这种感觉很难受。
“承让。”周晓龙气喘吁吁地说。
休息期间阿曾问杨斌怎么办。杨斌想了会:“如果是我,可能我会加快进攻速度吧。”
我也有点替阿曾着急,我问林阳哥:“现在有什么方法?”
“多打追身球。”林阳说:“打球并不是杀的角度大了就一定好。相反,在对方回球质量高的情况下,角度大的球反而飞行时间更长。如果加快球速,并且多打追身,也许能打开局面。”
于是我把林阳哥的话和阿曾说了。杨斌露出惊奇的神色,在旁边频频点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杨斌忍不住问。我故作神秘地一笑:“鬼告诉我的。”
“一边去。”哎为啥说实话总会没人当真。
第三局比赛开始,阿曾发球。零比零。
阿曾发了一个平高球到周晓龙中路,周晓龙回了一个反手大角的高远球,阿曾马上跳杀,但是不是杀向最难接的球场两肋,而是杀向周晓龙的追身正手。周晓龙身体微微一侧,轻挡一个网前反手。大家都知道,接追身杀球挡网前是不容易回出质量特别高的球的。这个球位置比正常的反手近网要靠近中路,而且高于网带大约十几公分,阿曾上网接着一个追身扑球。阿曾的球落点是不太考究的,这个追身很快,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周晓龙挡了一个阿曾正手,这个球回的更不好了,高出网带至少二十多公分。阿曾使劲一个杀球,周晓龙再次防守,球下网没过。阿曾得分。
阿曾接着发中路反手,周晓龙轻吊一个网前。这个球如果按正常接,应该是回放网前最好,其次是挑后场。但是阿曾脑子是比较死的,既然说了要贯彻打追身的思路,他接着强推了一个球速不太快的球到周晓龙的追身。这种球周晓龙有两种接法:一种是挑起来到后场形成相持,另一种是半蹲平扑过去。因为第一分已经落后了,周晓龙选择了第二种方案。这下可好,又落入了阿曾擅长的打法了。阿曾马上又平抽了过去,依然是周晓龙的追身球。双方对抽了五六拍,阿曾获胜。
“别急放慢节奏。”看出有点不对味的陆远原在旁边说。
2:0领先,阿曾继续发球。
阿曾拿起球想了一下,还是发了个高球到对方后场。但是不知道是阿曾刻意还是他基本功不到家,这个平高球位置并不很高。速度倒是快。周晓龙被迫杀了一板到阿曾的正手。否则这个球周晓龙要回高远球说不定自己回不好陷入被动。
阿曾平抽一板直线到周晓龙的反手。周晓龙反手起高远球到直线,阿曾接着杀反手追身球。接下来就没什么悬念了,周晓龙继续和阿曾对攻,不幸的是,阿曾上局憋的时间太久,这两眼狼一样盯着球,所以周晓龙又很郁闷地丢了一分。
周晓龙无奈地瞅了瞅场地外的陆远原。3:0开局确实有点憋屈。陆远原冲周晓龙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加油,相信自己。”
我一直认为,既生瑜何生亮这种感慨没必要有。相反,能有势均力敌的对手是一种幸运。因为可以互相学习和成长。周晓龙无疑是名优秀的球员。我看到周晓龙在准备接第四个球的时候,他慎重地想了下。
阿曾依然选择发平高球,周晓龙起跳,杀球,杀追身。阿曾挡网前,周晓龙没有选择直接进攻,也没有选择挑后场,相反,他平推了一个后场球。
如果是杨斌或者是我,回这个球可以在中路截住这个球,起后场高球。这样是处理这个被动球的最好方式。但是阿曾则不同,他如果起高球,可以想象得到,他的球会不到位。那么,周晓龙肯定会把球杀死。
所以阿曾选择了中场后场的抽击回球。但是周晓龙已经在网前封着,一个请按,球快速落网。阿曾虽然尽力赶到网前,却没有救起来这个球。周晓龙得分。
“有悬念了呢。”陆远原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