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款!”
“好宝贝!”王一毛叫道,向一虫则索然,回笑王一毛:“你个财迷!”
王一毛回到:“向一虫,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耕田不知劳作辛!”,两人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慕容焘止住二人,继续说道:“这黑木令是全国道教协会的纪律监察委员会成员的身份凭证,这些大员们一个个富得流油,全靠这木牌子,出去罚罚款,收收红包,我这个只能开五万元以下的罚款。”
王一毛咋舌,五万元,妈呀,一辈子都没见过。
“今晚那些道友们一个个破衣烂衫,估计一个比一个穷,见了这黑木令,哪里敢多言,都害怕我找个由头罚他的钱,可不一哄而散,哈哈哈哈。”慕容焘大笑不止,眼见这王一毛眼睛盯住这木牌再也移不开半步,将木牌抛给王一毛:“喜欢你拿去,我的就是你的。”
王一毛大喜过望,接住木牌紧紧攥在手中,高兴极了。
“当下我教虽名义是是一个整体,其实四分五裂,不成规矩,大的范围分为南北两派,以秦岭淮河为界,各自为政,互相暗中角力,都想一口将对方吞并。就是这南北内部,也是矛盾重重,纷繁复杂,唉,道法式微,皆是由此。我辈修道之人,逢此乱世,正要好好作为一翻,也好匡扶正道,救济万民!”那慕容焘感慨之下,竟然纵声长啸,只见山谷震动,百鸟夜飞,夜色苍茫之中,只见他长身玉立,侧立于象背之上,夜风将颈下的领带吹起,在空中不住的飞舞,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落寞和寂寥。
王向二人哪里管他说的这些,只顾各自照看自己新得的宝贝。
抚摸着黑木令,王一毛对慕容焘说:“大哥,我也有把菜刀,能和一般吸收黑气,你把匕首送给了虫子,把我菜刀拿去防身,好不好?,说罢,从书包中取出菜刀,翻转刀把递给慕容焘,慕容焘淡淡一笑,接过看看说:“这把刀也是难得如此灵性,竟然自己修炼入真,你自己好好保管,大哥不需要。”王一毛见他如此,只好将刀收起。接着又问慕容焘:“大哥,你开始的时候走路都困难,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到,怎么吸收了黑气之后,立马变得活蹦乱跳的?”。
慕容焘沉默片刻,对着王一毛的眼睛说:“二弟,哥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话只能对天地讲,却不可对兄弟说,如果我对你说了,那是害你。请你相信哥哥。”
王一毛本是无心之问,见他如此说来,也就不再追问。
慕容焘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自幼孤苦伶仃,从没有像今夜如此开怀大笑过,是你们让我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亲情,可是我。。。我身处组织内部,曾经在三清面前立下重誓不可泄露组织秘密,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请二位见谅!”
三人沉默良久。
慕容焘见气氛转入沉闷,故意寻找话题:“二弟,我见你对那‘奔雷五式’颇感兴趣,哥哥教教你们如何,如何?”
王一毛和向一虫眼睛一亮,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慕容焘坐定:“这‘奔雷五式’本是雷部道术中的低微之术,想我道宗延续千百年来,各种奇术层出不穷,古之先人穷究道理,创出的法术不可胜计,于今大多失传,这区区的‘奔雷五式’不入流的技法竟在道家眼中成了高明之术,想来既是可叹,又是可笑。”当下将“奔雷五式“的种种要领说给王向二人,什么”气凝丹田,运转玄关“等等之乎者也的词句说了一大堆,这向一虫有过道术基础,很快掌握,倒是那王一毛同学,文化水平不高,初中肄业,听得是一知半解。这慕容焘也是耐心,细细的给王一毛说了数遍,又加以演示,这王一毛童鞋才稍稍摸着窍门。在细看时,旁边的向一虫已经能够运转丹田元气流转至指尖,嗖的一声发出一点电花,直冲黑暗。
这王一毛不甘示弱,憋足了全身力气从丹田之中调取真气,可是他这丹田之中原本就无甚真元,哪里调的出来,只有那五腹六藏之中存了一些先天精气,被他用法这么一憋,调将出来,在手指头上冒出点点电丝。这王一毛见出了电丝,兴奋之极,乍着指头向其余二人炫耀,那向一虫也是调皮,伸指轻轻在王一毛指头上一点,一团电花涌出,电的这王一毛浑身酸麻,头发根根直立。慕容焘哈哈大笑。
王一毛又试了几次,仍然不及向一虫那般,能从指尖涌出电花,几次下来头晕眼花。慕容焘笑着问他:“二弟,你有何感觉?”
王一毛有气无力的回答:“赶脚很累,只想睡觉。”
慕容焘哈哈大笑不已,对王一毛说:“二弟,你这般施法,损耗的是自身精元,长此以往只怕身体有亏!”说罢又是大笑。
王一毛这话倒是能听懂,一摸自己的腰部,腰眼上隐隐有些疼痛,惊诧万分,喊道:“哎呀,腰疼!”。
慕容焘这才说道:“你没有修炼果道家吸取天地元气的修真之法,丹田等于没开发的田地,没有半点储备,这才损耗自己的精元。来,哥哥教你《胎息经》。这功法虽算不上高明,但是正适合你这种初学者。”说罢,将打坐修真养气的心法细细讲给王一毛和向一虫听,只听他如歌唱一般,缓缓而言:“。。。。。纤毫阳气不尽不为鬼,纤毫阴气不尽不为仙。元阳即阳气也,食气即阴气也。常减食节欲,使元气内运,元气既壮,即阴气自消。。。。。。。。”王一毛一懂半懂,只是他天资记性极好,很快将整部心法记在心中,那向一虫到是领悟的快,反复和慕容焘进行交流。
那慕容焘一遍讲完,见王一毛仍是昏昏噩噩,不求甚解,又给他仔细讲解:“这《胎息经》其实就是以天地为母宫,修炼之人为胎儿,你想那胎儿在母体之中,半睡半醒,靠吸收母亲的营养为生。同样的道理,你打坐之时,冥想天地间的元气被你所吸收,保存于丹田之中,这丹田就好比一个小宇宙一般,你能想象它有多大,他就能多大,元气收集起来,要用时自然充沛,二弟,你听懂了么?”王一毛这回算是听懂了,那慕容焘十分高兴,将手按在王一毛的丹田上说:“哥哥助你一臂之力。”说吧,催动自身元气,缓缓注入王一毛丹田当中,王一毛只觉得全身暖暖的,好似泡在温泉之中一般,心念流动,丹田之气直冲玄关,他感觉好极了,跳将起来,朝着黑暗一指点出,一道闪电直冲黑暗,王一毛伸开四肢,只觉得天地间的灵气都在向自己的身体涌了过来。那慕容焘竟然将这朽木教会心法,自然十分得意,只见他又叮嘱道:“一毛,练功不可操之过急,一定要循序渐进,你性子急,需用练功好好磨磨。”
巨象仍然在林间缓缓漫步,黎明前的夜色更加厚重。
巨象驮着三人转过一个山坳,眼前忽然开阔,竟然来到一条从山顶流下的小河边上,只见面前一大片红石碛,石碛之上燃着一堆篝火,早先散掉的那群道友正围着篝火开party,他们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巨象被这景象惊扰,伸起长鼻朝天哞然大叫一声,人群纷纷转头观看,只见穷山恶水之间突然出现这么一只巨象,都惊的拉长的下巴。王一毛、向一虫从象背上跃起,高声叫道:“姜兄弟,郎兄弟。。是我呀!”
人群纷纷围了上来,慕容焘催动巨象趟过小河,伏在红石碛上,三人从象背上下来,慕容焘施法转移走了巨象,人群纷纷惊呼神奇。那郎飞云、姜军、郭大路等人围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王兄弟,我们还以为你们已经遭遇不测,看样子你们已经解决了那几个妖怪?”“将妖物降服了没有?”,“你们没有受伤吧?”
这王一毛最爱显摆,添油加醋的将夜间经过说给众人,大家均是咂舌称奇,待说道那四怪伏诛,两怪遁去之时,众人尽皆高呼:“痛快!”、“万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群人拉着三人围着篝火坐下,有人送来食物和啤酒,三人也不谦让,吃喝起来。那郎飞云抱起吉他,缓指轻弹,声音婉转动人,竟是一曲《加州旅馆》,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一曲弹罢,众人纷纷叫好并大呼:“再来一曲!”。
那郎飞云也不推辞,这回边弹边唱,竟是一曲任贤齐的《天涯》,只听他唱到:“。。。。苦苦的追随,茫茫然的失去,可爱的,可恨的,多可惜。。。。。。。今天天涯,明天天涯,狠狠一巴掌忘了吧。。。”众人均是有感于怀,尽皆陶醉。
这一群少年就这么围坐在这不知名的红石碛上,忘情的唱着醉人的歌曲,慕容焘坐在其中,心神激荡,他一生孤苦飘零,从来没有想过人生竟能如此逍遥,喝着啤酒,唱着歌曲,和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忘记身份,忘记争斗,拥坐于江湖!他紧紧握住王一毛和向一虫的手,跟着大家轻轻的哼着。
那郎飞云一曲歌罢,有不断的有人站起来歌唱,郎飞云等音乐发烧友又在一旁伴奏。他们唱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唱了甲壳虫的《嘿,裘德》,唱了伍迪艾伦的《随风而逝》,唱任贤齐的《任逍遥》,唱玉置浩二的《酒红色的心》。。。。。大家均是泪流满面,情不自已。
东方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篝火已经只剩一缕青烟。
最后那郎飞云拉着姜军、孙有志、郭大路、王一毛、慕容焘、向一虫等人,大家手挽着手,肩靠着肩,一起高唱着黄霑的《沧海一声笑》,只听众人纵声高呼: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一曲歌罢,大家将手中啤酒器物抛向空中,经此一晚,众人都感到彼此心意相通,志趣相投,成了可以共患危难的朋友!修真之人随意而为,这些少年见天色一亮,知道就要分别,纷纷相拥作别,慕容焘三人也和众人一一施礼做别,那郎飞云等一群人收拾形状,三三两两的散去。慕容焘紧紧攥住王向二人的手,说道:“两位好兄妹,哥哥今日就要赶往江西,时间紧迫,咱们就此别过!”那王向二人听他即刻就要离去,心内颇为不舍,那慕容焘也是惆怅万分,思索片刻从袋中掏出一叠纸钞,抽出三张自己装下,将剩余的全部塞进王一毛口袋里,王一毛和向一虫低头垂泪不止,慕容焘柔声安慰二人:“哥哥此去办完差事,立刻就回,咱们兄妹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等我办完正事,咱们兄妹三人在当临风纵歌,把酒言欢!”王向见他去意难留,又如此豪气,都挺起胸膛,大声应允。三人手臂互挽,纵声大笑。这慕容焘当即留下bp机号码,飘然离去,晨风之中只听这慕容焘大声歌唱:“。。。。。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