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兮申请归队参与破案,却被陆铭劝了回去,陆铭的意思是,发生这种事,理所应当好好休息,勉强自己只会让恢复期变得更长,早点恢复才能早点投入工作。
虞兮无奈,只能乖乖离开,走的时候恰好和钟离撞面,两人谁也没有主动说话,擦肩而过就跟陌生人似的。
小会议室
613特大杀人案有了两个预料之外的进展,首先是礼盒和水果刀,本以为不可能发现指纹,结果却在水果刀的刀柄上找到了指纹。
其次是监控录像,案发时间后,离开西苑小区一期的所有街道监控录像中,均未找到提着尖头长柄雨伞并符合凶手身高的女人,却找到了报案人所说的那个提着红色雨伞的男人。
“那案发前呢?”陆铭问。
“案发前的监控录像也看了。”郑越的语气变得有些为难,“由于下雨,一个摄像头花屏,其余都因为内外温差起了雾,画面根本看不清楚,基本没有什么取证的价值。”
“这可有些麻烦了……”陆铭轻轻敲着桌子,面色有些阴沉,下雨时的监控录像意义远大于下雨后,只有拍清楚送张萍萍回家的人,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男是女。
“发廊那边,据张萍萍一个关系较好的同事回忆,张萍萍那天下午是独自离开的,并没有人来接她。”杜斌道。
“离开的时间能确定吗?”陈虹问。
“能,是八点整,由于是整点,所以那个同事记得比较清楚。”杜斌道。
陈虹拿起笔在黑板上写下时间:“八点整还没有下雨,也就是说,凶手和张萍萍是在路上遇到的,要么是凶手早有预谋在等张萍萍下班,要么就是凶手下班也会经过这条路。”
陆铭深以为然点点头:“这条线索要查,那个男人也要查,立刻……”
话未说完,小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韩渺同样顶着黑眼圈,脸上却洋溢着兴奋和不可思议:“自……自首,凶手来自首了!”
“什么?”所有人都腾地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的女的?”陈虹急声问,她最关系你的就是这个问题。
“男的,监控里那个男的,就是他干的!”
……
审讯室
“姓名。”陈虹负责主审,严肃冷冽的声音在审讯室中回荡。
“麦田。”麦田双手铐着坐在椅子上,他依旧穿着监控录像中同样的衣服裤子,耷拉着头显得有气无力。
“年龄。”陈虹继续问。
“二十五。”
“籍贯。”
“身份证不都给你们了吗?”
“问你就答,哪那么多废话?籍贯!”陈虹语气转厉,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吉林松原市长岭县。”麦田语气又弱了三分。
“和死者张萍萍什么关系?”
“俺是她前男友,也是她老乡,她打小就许给俺了。”
“许给你又怎样?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整那些封建糟粕?”陈虹将笔撂下,双手十指交叉看着麦田,“你说是你杀了张萍萍和马功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还用问吗?她打小就许给俺了,俺们家聘礼也早就下了,按规矩她就得嫁给俺,生是俺的人,死是俺的鬼。可是这臭娘们居然把俺蹬了,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还说俺是个土鳖配不上她,所以俺脑子一热就把她和那小子给咔嚓了。”麦田做出凶狠的表情,说完又把头低下了。
陈虹眯起眼睛:“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杀的?”
“那天俺和她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她又骂了俺,俺气不过就去找她,结果开门的居然是个男的,俺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和萍萍搞破鞋的,当时脑子一热抓起水果刀就把他咔嚓了。然后俺就想,一不做二不休,无毒不丈夫。再然后没过一会萍萍就回来了,俺趁她开门的瞬间,用乙醚捂晕了她,再把她捆在床上,用俺那把雨伞狠狠地戳戳戳,戳地她满身都是窟窿,血哗哗往外冒,最后就流死了。俺怕被发现,走的时候还把脚印擦干净了。”麦田一边说还一边比划。
砰地一声,杜斌气的重重一拍桌子,指着麦田喝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她才十八岁啊十八岁!”
“十八岁怎么了?十八岁也是个破鞋,十八岁就不该死了吗?”麦田抬起头反问。
“你!”杜斌气的站了起来。
“坐下!”陈虹拉住杜斌,瞪了他一眼继续讯问,“什么时候杀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反正雨停了,走的时候差不多九点吧。”麦田道。
“凶器呢?”陈虹问。
“不是在你们这吗?不用验了,指纹是我的,一切都是我干的。”
“我是说那把伞!”
“烧了,血呼呼的哪还能留着?”
“既然你把杀死张萍萍的雨伞烧了,为什么留着杀死马功成的这把刀?还把刀子主动送回案发现场?”陈虹眼也不眨盯着麦田的眼睛。
麦田避开陈虹的目光梗着脖子道:“因为我想明白了,反正肯定会被抓到,不如自首宽大处理。”
“那你为什么不带着刀子一起自首?嗯?”陈虹目光更加咄咄逼人。
“我……”麦田张了张口忽然卡住,憋了一会往椅子上一靠闭上眼睛道,“反正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接下来,无论陈虹再问什么,麦田都毫无反应假装没听到,无奈之下,陈虹只能将麦田暂时收押,和杜斌一起来到审讯室单向玻璃隔壁的房间。
陆铭、郑越、韩渺还有钟离都在这里,郑越和韩渺靠在一起打瞌睡,接近三十个小时没合眼,铁打的人也受不了。陆铭的表情很严肃,钟离则依旧盯着单向玻璃一动不动。
“喂喂,醒醒。”陈虹推了推郑越和韩渺。
“啊?怎么样了?撂了吗?”郑越一哆嗦睁开沉重的眼皮。
“撂是撂了,可还有疑点,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吧,强撑着也没什么用。”陈虹道。
郑越和韩渺实在扛不住了,脑子都是僵的,闻言点点头相互搀扶着离开。
“听也听了,有什么感觉?”陈虹双手交叉往墙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