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头的官员们刚刚下城不久,曹军方面就开始攻城了。
第一波攻城,曹军就准备了一万士兵,在他们进攻前,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开始了压制射击。一时间,天空中都是雕翎箭划破空气的声音,长箭在空中或高或低的划出道道弧线,直奔着城墙上的吕布军士兵而去。阵阵箭雨让城头的吕布军士兵连头都抬不起来,若非早就知道曹军的弓箭手威力强大,事先准备了大量的盾牌和门板来抵挡这催命般的长箭,如今的濮阳城墙上就该血流成河了。
在曹军的弓箭手的弓箭压制进行了三轮后,曹军的其他兵种也开始行动了,大量的壕车一马当先,他们的任务就是在护城河上架设一条通道。这是张辽提出的设计(抄袭的),是张辽在看到曹军士兵为了填平剡城的护城河而损失较大后根据后世对《武经总要》的记忆画出的图形。
五千手持巨大盾牌的曹军步兵将手中的盾牌举过头顶,护住自己的上方。在他们的盾牌的护持下,还有五千手臂上套着小圆盾的格斗兵,他们当中还有部分士兵带着云梯随队前进。
在这些步兵的身后是各种攻城器械,高高的井阑紧跟着步兵,上面的弓箭手则是特意安排的神箭手,目的就是定点清除城墙上的军官和对攻城士兵威胁较大的敌兵。
再后面就是数量众多的撞木、冲车、轒辒车,撞木最为简单,只需选择粗壮结实的树木,砍伐后稍加休整,由多名孔武有力的士兵抱着撞击城门。轒辒车则是四轮车,以木头为架,做成小屋形状,用粗绳为脊,蒙之以生牛皮,其下可藏十数人。它用来掩护攻城人员在掘城墙、地道时免遭敌人矢石、火油、檑木等的伤害。冲车也是一种以木头作为架构的大型战车,高度在建造时由弓箭根据敌军的城墙高度来决定,上下分三到五层,每层都可以藏兵数十近百人。冲车四面覆盖了大量厚皮革保护,根本就不怕火箭。一旦接近城墙,士兵就会架起跳板冲向城墙。只不过这冲车工程复杂,曹军此次也不过只有一架,无法和云梯、撞木和轒辒车的数量相比,而且制作也比较简单,根本没有安装用于破坏城墙的机械大木。倒是冲车内的士兵绝对是精锐,由乐进亲自带领,准备跳荡作战。
看到曹军的壕车架上了护城河,士兵接近城墙时,吕布一声令下:“放箭!”吕布军的士兵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和门板,掩护自家的弓箭手向城墙下射击。
但是在曹军倾泻出的漫天如蝗般的箭雨下,吕布军的弓箭手一旦离开保护就会被弓箭射中倒地,只有少数人幸运的躲过曹军的弓箭,将自己的箭射了出去。这样的攻击稀稀拉拉,根本就无法对城下有着巨盾保护的曹军士兵造成有效地杀伤。
曹军阵中的曹操看到自己的士兵进展顺利,不由得十分高兴,他对身边的将领说道:“这些器械果然效果明显,那壕车可让护城河从此失去效果,若早有此物,剡城之下就不会有如此的伤亡了,说不定还能攻下剡城呢。”
众人都看着张辽,曹洪高兴的说:“还是文远脑袋聪明,随便想个点子就十分有用。打仗的时候跟着文远,嗨嗨……那叫一个舒服,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张辽一听头都大了,什么叫跟着自己打仗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难道跟着老曹就不轻松啦?这话两人私下里说说到无所谓,可当着老曹的面说,谁知道老曹会怎么想。这家伙,真不知道是帮人还是害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嘛,真该让他好好跟着郭嘉学学。
张辽没有说什么,这时候,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好。但他还是隐蔽的扫了周围众人一眼,曹操一脸的微笑看着前面的战况,郭嘉等谋士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这让张辽顿时放下心来。虽然没能从老曹的表情中发现什么,但郭嘉并没有暗中示意,就说明老曹并没有在意曹洪的话。张辽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愿意相信郭嘉的判断。
“这濮阳虽是兖州的大城,但终究不如京师和边城的防御设施完善,虽然吕布、陈宫多方准备,也还是缺点甚多啊!”曹操看着濮阳城上的反应说道。
张辽接过曹操的话题说:“吕布虽是边将出身,然其人善于进攻,侵掠如火,东如雷霆。但其不善守,若非麾下还有个高顺,吕布的旗下绝对不会有防守二字。”
曹操曾听过张辽提起高顺的名字,也知道了高顺是不会背叛吕布的,但他的爱才之心还是让他对高顺极为感兴趣。
曹洪却见不得别人比张辽还好,他说:“文远,你这么推崇高顺,可找我看来,这濮阳的城防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嘛。”
张辽呵呵笑道:“那是因为高顺耿直,为吕布所忌,在加上内部也有矛盾,自然不能完全发挥实力。唉!一旦内部出现问题,再严实的堡垒也会被攻破的啊!”说着说着,张辽想起了很多很多,尤其是近代一百多年的屈辱史,他不禁感叹道。
“还有,吕布现在的谋主是陈宫,此人虽有才华却没有实践,布置防御难免会纸上谈兵,虽然他们认为完美无缺,但让你们这些久经沙场的人看了就处处破绽了。”郭嘉说道。同时他还暗中给了张辽一个“刚才说的极好”的眼神。
张辽一看就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他想到后世的历史时的有感而发却被郭嘉误以为是向老曹暗中做出解释,不过他不会去向郭嘉解释,也解释不清,就算是歪打正着了吧。
就在张辽他们说话的时候,曹军的士兵已经借助着自家弓箭手的掩护冲到城墙下,训练有素的士兵将隐藏在盾牌下的各种云梯纷纷的竖了起来,准确无误的向城头倾斜,“咔”、“咔”、“咔”……一架架云梯撞击着濮阳城的城墙,搭在了城头上。下面的步兵性急的在云梯还没有搭好时就有人开始的攀爬,现在更是拼命的向城头攀登上去。
同时,为了配合步兵的攻城,城下的弓箭手改成了分批次、有节奏的压制射击,井阑上的弓弩手也瞪大了眼睛开始寻找着有价值的目标。
此时,濮阳城的守军已经避无可避,若此时再不挺身而出,一旦曹军攻上城头,那就麻烦大了。曹军兵力数倍于己(吕布军士兵根本就没把士族的私兵算在其中),就算自己的将军们再勇猛,没有战马的他们也会陷入围攻而精疲力竭的,何况曹军还有神射手专门对付指挥的将军。
故此,濮阳城的守军在高顺等将领的催促下不得离开保护进入作战,幸好曹军的弓箭手改变了攻击的方式,原本密集的箭雨显得稀疏了很多,让吕布军的士兵也鼓起了些许勇气。他们一方面王下面射箭,另一方面开始向城下施放滚木擂石,并用一镬镬的沸水滚油往下浇去。虽然有很多士兵被曹军的弓箭手射中倒地,但正在攻城的曹军士兵也有不少人中招.
一时间,曹军的士兵血肉横飞,许多正在借助云梯登城的士兵被沸水滚油浇了个正着,被烫得鬼哭狼嚎起来,空气中充满了皮肉被煮熟腥臊恶臭的味道,这些士兵用已经被烫得骨肉分离的双手去抓弄自己的脸,一时间脸上和手上的皮肉纷纷脱落,下面的骨头隐约可见,更因为没有双手的扶持,这些士兵直接从云梯上掉了下来,更带得下面不少的同伴向下跌落,直坠到地面上,摔得血肉横飞,最倒霉的是那些还未开始攀登城墙却被沸水滚油杀伤的士兵,一个个痛得抛下了自己的武器,在地面上来回翻腾打滚,惨不忍睹。
滚木擂石的杀伤力更大一些,每向城下撇去时,都会连带着一片一片的攻城士兵跌落,尤其是滚木上那尖锐的铁钉刺得曹军士兵鲜血横流,更有甚者深深地扎入这些士兵的眼睛、太阳穴、耳朵中,弄得惨叫声此起彼伏。
巨石更像是老天爷手中的苍蝇拍,在这苍蝇拍的狠狠拍击下,一个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渺小生命被砸得粉身碎骨,当局是落在他们身上时,鲜血登时四散,那胸骨头颅被砸得脆暴断裂的声音就像是被顽皮的孩子闲来无事时狠狠抛在墙上弄得汁液淋漓横飞的西红柿,而留在地面的一具具鲜红的尸体正是这些被上天丢弃的腐烂果实。
还好曹军只是进攻东门,若是四门同时进攻,濮阳的守军的力量就将被迫分散、无法集中。但就是这样,东门的守军算上还在下面待命的预备队也不过两万,其余三门各有五千士兵,那是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曹军,北门还多了五千准备出击的骑兵。更有一千余人在城中巡逻,防止意志不坚者在城中作乱。
曹军攻城士兵的惨状激怒了前线指挥的夏侯惇,他命令弓箭手加强掩护的力度,并再次催促步兵身后的巨型器械加速前进。
眼看着攀援上云梯的曹军士兵越来越多,最先投入指挥的高顺左手举起盾牌,抵御着由城下射来的冷箭,大吼道:“上钩拒!”
一直在后面准备的钩拒手大着冲到前面来,冒着城下的箭雨用手中的钩拒开始抵御,那些拿着拒的士兵俩俩为一组,合力开声吐气,用绷紧的肌肉把一座座搭在城头的云梯推得远离城垛。这时,在濮阳城的外面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高跷,站在这些“高跷”上排成一串的士兵就像是被穿在竹签上的烤肉,跌跌撞撞在半空中根本就无处可逃,最后纷纷轰然倒地,死伤无数。至于那些拿钩的士兵则把长把的钩恶狠狠的伸到云梯上,那锋利的上钩一个个搭在正在攀援的士兵的腋窝之下,然后再纷纷上提。登时,一条条脱离了肩膀的胳膊鲜血淋漓的在半空中飞舞,更有不少士兵被那长钩钩住后直接被拎在半空中,骇得大呼大叫,双腿乱蹬,随后活生生地被长钩手抛开,掉到城下摔死。
随后而上的曹军士兵也不示弱,他们在云梯上停止片刻,随后用手中的兵器灵巧地挂住钩手的长钩,再用力向下拉,不少的长钩手被直接拉了下来。更多的长钩手则丢失了自己的武器,连忙跑到拒手的那一面帮忙推动长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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