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管宁而匆匆结束了巡查的张辽早早的回到了蓟县,他和同样欣喜的沮授等人一同布置好了迎接管宁的准备。
没有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欢迎场面,只有幽州官员和士林中人在数百名士兵的护卫下轻车简从,在蓟县城南十里外的山丘上等待着管宁的到来。张辽早就命人在此地修建了凉亭,并带足了酒菜,就在等候管宁之时,和众人低斟浅酌,看着沮授、荀谌和卢毓等人吟诗作赋。
至于张辽本人,你让他作诗还行,吟些长短句也没问题,唐诗宋词的他前世还是背诵了不少的,临场剽窃倒也来得及。不过论及作赋他就傻眼了,汉朝直到魏晋南北朝,赋都是相当有影响力的文体,然而张辽脑子里除了唐朝杜牧的那篇《阿房宫赋》之外,他所记的的赋均是汉赋四大家的名作,又如何能拿出来剽窃。就算是《阿房宫赋》,此时也不应景啊。张辽干脆的躲到一边,咪着酒,吃菜,悠然自得的看着其他人兴致勃勃的大诗性。
再远一些,在山丘周围,那些负责警戒的士兵也没有一本正经的站班。他们时不时的纵马驰骋一番,顺便将一些不开眼的动物拣那些肉质肥美得射杀几只,准备带回去下酒。这时候张辽倒感到自己家那三只藏獒长的有慢了,否则他骑着“胭脂”,带着三只藏獒,若肩头还有一只海东青。那可真是“老夫聊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了。
对!什么时候得让阎柔想想办法帮我搞一只上好的猎鹰,即使得不到肃慎人(女真人的祖先)地海东青。也得弄一只草原上的好鹰。若是能弄到一只金雕就更好了。张辽美滋滋地想到。不过他似乎不知道,金雕可不是什么善茬,那可是大型的猛禽,没那么好捉地。而且也用不着阎柔动手,金雕的分布很广。全国各地都有身影的。
张辽他们出来是算好了日子的,虽然未到阳春三月,不过北方二月的早春风光也别有一番风韵。故而这群暂时闲着地人也不会觉得不耐,难得的休闲假日,岂有不肆意享受的道理。便是终日喜欢板着脸给张辽挑刺的田丰,今日也是一反常态的露着微笑。和沮授等人聊天。而难得放松的夏侯尚他们这些年轻人也各自在凉亭附近扎堆交流。张辽看着这青草绿树蓝天和这些精神松弛地人们,还有一旁的草地上正在悠闲的寻觅着美食地马匹,张辽顿时觉得这根本就是一副早春出游图。
可惜汉末的绘画还没有展到彩色人物图地地步。真正意义上的卷轴式地中国画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展起来的,而直到顾雍地后人顾恺之的“传神写照”的理论提出后。中国画中的人物肖像画才成为了创作主题。张辽的书法是不错,可是绘画上他除了会简单的墨竹和墨莲以及临摹过鱼虾之类的画作外。对人物画、风景画那是一窍不通的。若是给他一支铅笔倒还能画一幅素描或是漫画,不过张辽可不想再引起别人的关注。至今也只有妻子曹清藏着一幅用石墨和碳条绘制一张特制的“曹侯纸”上的她的肖像。
“来啦!来啦……”随着一阵喊声,一匹战马驮着一个骑兵飞驰而来。那骑兵骑术了得,纵马直奔山丘,在距离凉亭三步之处将战马勒住。只见他一个纵身跳下战马,跑到已经站在凉亭边上的张辽面前,抱拳躬身道:“禀将军,幼安先生的马车就在两里地之外,正向此处而来。”
张辽扭头向南看去,这时候很明显的就显出凉亭建在山丘上的好处,四周一马平川,只要天气晴朗,一眼望去,两三里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这时候张辽和众人都现了地平线上出现了那一辆马车和数十名护卫骑兵。
“不错,幼安的时间掐的真准,回到蓟县正好午时,倒是午餐时间。”张辽笑道:“走!既然幼安到了,咱们下去迎迎吧!”
“那是自然!”张辽的话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这不但是因为张辽如今幽州主官的地位,更是因为管宁在士林中的地位所致。
“当然!当然!”
“应该地!幼安先生大才。我等自当亲迎!”
众人见张辽话。纷纷走下山丘。到路边迎候管宁。
张辽却一把将那个还保持着躬身姿势地士兵托起。道:“不错。骑术好。眼神更好。你是乌桓族人钦宗弼吧?这东西赏你了!”话间。张辽将一颗金豆子送到钦宗弼地手中。
“谢将军赏赐!回禀将军。人正是钦宗弼。但不是乌桓族人。而是大汉地子民。”钦宗弼恭敬地回答。
“这不碍地。”张辽拉着钦宗弼向山下走去。边走边道:“我知你地先祖应该是当初朝廷派到乌桓地监领御史。只不过因为任务而融入了乌桓。我大汉海纳百川。当初有多少少数民族。不都融入到大汉之中。你地先祖地经历不也明汉族和乌桓其实已经成了兄弟了嘛。你等虽出身乌桓。但既然从军。便是大汉朝地乌桓人。这不也挺好地。将来立下战功。当个将军。后人读书求学。也能出仕为官。这不也就融入大汉了嘛。”
“我们……我们也能做官?”钦宗弼有些不信的道。
“当然可以。当年匈奴王子金日不也成为大汉的高官,子孙更是延祚至今。如今的西凉马腾可也是汉羌混血,不也高官显爵。好好干,有你出头之日。”张辽拍着钦宗弼的肩膀鼓励道。
一个汉人的高官如此鼓励一个乌桓族的普通士兵,这让钦宗弼本人和附近的一些士兵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次张辽调来的护卫除了自己的亲兵之外,多是陈到那里安排到蓟县做例行驻扎的士兵,大都是胡汉混编。钦宗弼得到了幽州最高行政和军事长官的认可,他们这些士兵只要也能立功不一样可以出头吗?
看着钦宗弼兴奋的表情,张辽突然觉得他自己有些邪恶。他关注这名士兵完全是因为他的姓氏。钦这个姓氏确实是出自那些被汉武帝派遣而融入到乌桓族中的监领御史,在东汉明帝永平年间,渔阳的乌桓大人就姓钦,名叫钦志贲,只不过当时他动了叛乱而被辽东太守率兵击杀。此时渔阳乌桓也远不如上谷和辽西三郡的乌桓,钦家应该也是那时候没落的。不过钦家的历史却可以利用,不管钦宗弼是不是钦志贲的嫡系后人,张辽都会以此为借口切入乌桓事务。虽然后利用人的嫌疑,不过一个普通的士兵能被张辽和沮授等人利用也该满足了,至少张辽会给他相应的回报。
“幼安兄,别来无恙乎!”张辽一见管宁从马车上下来,立刻迎了上去。
别看下山时张辽落在了最后,可是接人的时候,众人还是默契的让张辽站在了位,这就是所谓的“潜规则”,或者应该是千百年来中国默认的官场礼仪。
“文远,有劳挂念,宁一切都好!”管宁是个内敛的人,张辽也不会像对武将那样整出什么拥抱礼,只是和管宁抱拳行礼了事。
“烦劳诸位亲迎,宁心中惶恐啊!”管宁向张辽身后的众人抱拳行礼,身体四面转动着,没办法,人太多而已。
接下来就是到场的众人和管宁见礼,这次除了夏侯尚这些后辈,一个武将都没有,相应的,这礼节上就让张辽感到繁琐,最关键是浪费时间,张辽可是算好了让管宁能回到蓟县用午餐的。
“诸位前辈,为了欢迎幼安先生来幽州,使君已在府中预备下美酒佳肴,前辈们不如稍待,待大家回到蓟县,到使君府中边吃边聊如何?”卢毓见张辽略有不娱之色,立刻开口道。
卢毓的出身也使得他即使在年长者面前也很有面子,众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之是答应了。一群人向管宁告罪一声,各自找自己的交通工具去了。
“不错!此子便是子干公的后人?”管宁走到张辽身边道。但他却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让离得不远的卢毓正好听到。
“正是。子家是卢植公唯一的公子,现任我张辽的主簿。将来你和他打交道的机会多得是。”张辽也不吝给卢毓和管宁多多接触的机会,反正他的主簿代替他和其他官员打交道也很正常。只不过卢毓在一边听的已经是心花怒放了。
管宁听到张辽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卢毓。他知道张辽有培养人才的兴趣,那这个卢毓就应该是张辽到了幽州后掘的目标。
不过管宁不会知道,张辽找到这些历史上未来的名臣不过是他养成游戏的瘾头作,拉几个笃定成名的家伙抬抬自己的身价。他真正培养的人几乎都在军中,如赵虎、李奇等等。
“走吧!有什么话咱们回到蓟县再谈。即使要合计幽州公学的事情,也得将所有的资料都摆在你面前让你看个清楚才是。上车吧!”张辽道。
“好!”管宁应了一声,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张辽这里也接过张新送来的马缰,一翻身,认镫上马。双手一抖马缰,“胭脂”立刻出一声长嘶,调转马头,向蓟县一马当先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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