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琉一行人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古董店。
“打扰了,店家老哥,我能找你问些事吗?”夏钟明递过去一张美元的百元钞票。
“你说。”这家看起来破旧旧的古董店里唯一的店员接过那张纸币,放到兜里,这才抬起头说道。
“是这样的我这次之所以来拉维加斯呢,是因为我爷爷说这里有他的兄弟,我就想找找这个亲人,当着也没个具体消息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实在不知道去哪找,就想问问你认不认识长得和我差不多的人啊,老的少的都行。”夏钟明说道。
店员很认真的看了夏钟明一眼,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让我想想啊。”
店员思考了一会儿,这才一拍脑袋,“以前见到一个小伙子,和你的长相有八分相似,就是不知道……”
店员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意思很明显。
夏钟明又递过去两张纸币。
店员满意地把到手的钞票放进兜里,这下清了清嗓子,“你要找着这个人啊,还真的存在,不过对你来说这可能是个穷亲戚了。”
“他在哪儿?”夏琉有些激动。
“他在这唐人街上,也有个一二十年了,具体是多久,我也不知道。那是个可怜的小伙子,没有爹娘,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伙伴,也是个穷鬼,应该就在那边的贫民窟里,你问过去,估计就能找到他。”店员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
店员看着这一行人急匆匆的跑出去,有些诧异,不就是个穷亲戚吗?怎么搞得像认自己的亲儿子似的?
某种程度上,他真相了。
一行人边走边问,来到了贫民窟。
这里还真的是平民窟,破旧的房屋,面黄肌瘦的人,以及脏乱差的环境。
“你好,请问也没有见过一个和我很像的人,一个年轻人。”夏钟明问道。
而被问的这个人,是刚刚那个偷了夏琉手包的那个小偷。
“不认识。”这个年轻人摆摆手。
谁知道陆离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扣住了这个人的手腕,然后反身一拧,立刻制住了这个人,“刚刚偷了手包的小贼,要么告诉我那个人的下落,要么我就把你送到警察局。”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算是把我送到警察局,我还是不知道!”谁知道那个年轻人哪怕是被威胁要送到警察局,也不肯说。
忽然,旁边的一间破旧旧的屋子里,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咳嗽着的少年走出来,或者说他并不是少年,他只是太过瘦弱,明明该是成年人的年纪,却偏偏是少年人的体型,身上并没有肉,不合身的衣服挂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弱。
“他又偷了你们的东西吗?我替他到歉,请你们不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好吗?我求求你们了。”咳嗽着的人走过来,为被抓住的这个人求情。
“赶紧走开,哪都有你的事儿。”被制止的这个年轻人却并不领情,这一行人一看都是要找自己兄弟的,自己这兄弟还傻不溜求的出来。
夏钟明看清了那个咳嗽着的人的长相,声音都在颤抖,“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阿弃,抛弃的弃。”
夏钟明却冲了过去,抱住了这个年轻人。
咳嗽着的年轻人被抱住,他一脸的茫然,甚至都忘记了咳嗽,“您这是做什么,我,我不认识你啊。”
夏钟明颤抖着声音,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着这个还咳嗽着的年轻人,他实在是太瘦弱了,抱在怀里真的会隔手,这可以体现出来。这些年这个孩子过的怎么样。
“对不起,对不起。”夏钟明忽然落下泪来。
“对不起,这些年来,我们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让你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吃这么多的苦,对不起!”
阿弃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人,他和自己的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他一把给推开这个中年人,“你就是抛弃我的人吗?”
“不是抛弃,是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对不起!”夏钟明这些年来是真的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如果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活在人世间的话,他一定拼尽自己的一切去把这个儿子带到身边来。
“他们告诉我,因为我的出生害死的母亲,所以我的父亲抛弃了我,所以我的名字是阿弃,现在你跑过来告诉我,你是压根不知道我的存在,你觉得我会信吗?”阿弃含着泪吼了一声。
“那些人,那些人才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夏琉向前走了一步,比起夏钟明 夏琉和阿弃更为相似一些。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阿弃含着眼泪摇摇头。
“可以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告诉你,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吗?”夏琉现在整个人无比的冷静,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冷静下来,是没办法把这个弟弟带回去的。
“我说咱们能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吗,要是你们有什么话和阿弃说,就赶紧换个地,要不等一会儿那两个男人就回来了。”陆离手下制住的那个年轻人说道。
“你们先放开阿敏。”阿弃又咳嗽了两声。
“那两个男人?”陆离松开了自己的手,却抓住了阿敏说的那句话中的关键词。
“是啊,那两个男人,从我遇见阿弃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就在阿弃的身边,折磨他,监视他,针对他,阿弃之所以现在还咳嗽,就是那两个人,前几天下雨的时候,把他从房子里赶了出去。不然他怎么可能感冒,还发烧了。”阿敏想让对那两个男人愤愤不平。
“你们看看,阿弃身上的这些伤都是他们两个打的,”阿敏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然后拉起阿弃身上的衣服,扯开的衣服下面,是瘦的只剩骨头的身体,以及身体上青青紫紫的伤口。
简直称得上是遍体鳞伤。
“我要杀了他们!”这六个字,仿佛从夏钟明的牙齿里一点一点的磨出来似的,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来自一位父亲的杀意。
“阿弃,你个兔崽子,赶快给我滚过来,要是来的慢了,你信不信我拿鞭子抽死你,赶快去给老子做饭去,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留着你有什么用!”
忽然有个声音不知死活的冒了出来,很是嚣张,然后两个肥胖的人从房子的身后七拐八拐的走过来,因为房子错综复杂,没有章法,所以也不知道是从哪条路上走出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那两个胖男人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阿弃这些年来营养不良,瘦弱的很,和夏钟明健康的脸庞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最终原因还是因为这两个大男人只是把阿弃当做奴隶,并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奴隶的长相。
“就是你们两个打他,不给他吃喝,在大雨天里把他赶出去,让他感冒发烧?”夏钟明握进了拳头,说话的语速,极其缓慢。
“是啊,就是我们哥儿俩,怎么着,你也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收起你的善良,在这里善良最没用,这是我奉劝你的金玉良言,滚!”左边的胖子嚣张的骂到。
“我儿子本该被捧在手心里,健健康康的长大,你们有什么资格敢这样对他!”夏钟明先前走了一步,夏琉和他并肩站着。
“和这些畜生废什么话。”夏琉冷哼一声,她很久没有动手过了,如今恨不得杀了他们两个。
夏琉右脚猛然发力,一个侧身踢出左脚,他虽然这些天来不曾有个什么剧烈的动作,但是以前的底子还在,力气还在,所以这一脚很是伶俐,把一个将近200斤的胖子,就这么一脚踹倒。
胖子倒地以后,夏琉没有就这么放过他,而是上前两步,一脚踩在这个胖子的胸口上,另一个胖子也被夏钟明击倒在地,动作如出一辙的潇洒凌厉。
“真厉害!”阿敏并没有接触过什么身手凌厉的人,看了这父女两人的动作,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
“阿弃,你爸爸和你姐姐真帅,要是我也学会了这么厉害的功夫,我也能保护好你了。”阿敏兴奋的扯了扯身旁兄弟的袖子。
“他们才不是我爸爸,才不是我姐姐。”阿弃红了眼眶,猛的咳嗽一声。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我先带你去看医生,这么咳嗽下来不是个事儿。”夏琉听到他的咳嗽声,急忙走了过来。
“你们现在来了,当初你们去哪儿了,我唯一无靠的时候你们去哪了?我挨打的时候你们去哪了?在下雨天我被赶出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现在你告诉我,你要是我,你能原谅你们吗?”阿弃吼道。
“但这不是你拿你的身体跟我们置气的理由,以后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但是现在你得听我的。”夏琉不笑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气势。
“我就不去,你能把我怎么着!”阿弃梗着脖子表示自己不合作。
夏琉一挥手,两个保镖就一左一右的架着阿弃的胳膊。
“我能这么带你去。”夏琉微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