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脑子里的有机芯片,袁云又是一阵苦恼。
本来之前在芯片上纪录了大量资料,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原因,如今那些资料只剩下百分之一不到,还都是些当初自己无聊输入的一些杂学闲文。
比如像煮菜做饭,比如像诗词歌赋,甚至还有生活小常识,而像火药这种十分有用的信息,却只留下了很少的一点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现在想来都感觉非常肉疼。
不过转念又觉得没什么,即便曾经纪录了大量的关于军械制造的信息,但是如今这种生产水平的年代,即便自己知道如何造枪造炮,也没有基础工业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所以想想就算了,真要去做的话,估计实现的可能也不高。
倒是这有机芯片还保留了一些有效的功能,比如纪录信息,只要眼睛看过,耳朵听过,那么基本可以纪录下来,作为以后随时可以参考的资料。
仅此一条,想来以后也会助力甚多。
再瞧一眼面前这位身体逐渐瘦弱的老人,袁云倒觉得自己当初用了十年的时间研究有机芯片,现如今还不如一台CT透视仪来得管用,不仅有些小小的气馁。
也许自己真的浪费了十年的时间,最后竟然就那样的死了,而这十年的时间也让自己完全失去了亲情家人,这么想着,真的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带着这些混乱的思绪,袁云继续瞧左老道在那跳大神,然后把附近集结来的村民哄得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每次火药粉末从左老道手指间飞散出来,然后马上被他引燃,立刻就会引起不小的轰动,人人自然把那些不能喝生水的事情记在了心里。
到了下午过半,左老道也觉得体力有些欠缺,于是收了装神弄鬼的摊位。
袁云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休息了,谁知左老道却一刻不停的准备赶往下一个村落的集市,他是真的想多救一些百姓。
为此,袁云也没有拒绝,毕竟这是一件高尚的事情,在袁云这个现代人的情操之中,无法说出一个不字来。
师徒二人一路行来,直到天光全部退散,才选择在一间路边的破庙停下过夜。
这破庙之前也不知道是祭拜的哪路神仙,庙内的神像也早已残破不堪,根本无法辨认。
袁云生好了火堆,便开始借着一口不大的破锅做些力所能及的烹饪,虽然几次都被左老道大骂浪费,但是袁云隔三差五的做上一次,左老道依然会兴致高高的享用,但是吃饭的同时,嘴里依然会诉骂着袁云的浪费。
袁云手里的材料不多,几块干得掉渣的黑饼,一些刚采的野菜,加上一些食盐和花椒,再加一些清水,然后利用洗干净的两块青石将黑饼彻底磨成粉末,加入到锅中与野菜一起煮,终于弄出一锅面糊出来。
为此,左老道又开始哼哼着教训袁云,却又很快的吃完了那些面糊,显得异常舒坦。
左老道吃完饭,又就着锅里的清汤,将那些灰白的药粉服用了下去,一边的袁云看着不住皱眉。
老道则不以为意,咳嗽被压抑下去后,才笑着骂道:“你这小王八蛋就知道享受,这一路过来,你做的饭食可比那些世家大族的饭菜还香,就是太过浪费了,你不如改行去给大户人家做厨子,保证主人家视你为宝。”
袁云呼噜噜的一口把菜叶吸进了嘴里,这才用筷子敲着破锅边缘回道:“每天往嘴里送那些食之欲吐的东西才是浪费,您老爽在嘴里骂在唇间,不地道了啊。”
啪!袁云后脑勺又挨了一记。
很快,袁云清洗干净了餐饮用具,然后煮起了热水,就在此时突变陡然发生,只见一人带着一身血腥气冲入了破庙之中,背上竟然还斜插着一支羽箭。
这人冲入庙内看见了袁云和左老道后,先是一愣,很快便低声喝道:“我乃曹操曹孟德长子曹昂,救我必有图报。”
说完这句,曹昂立刻倒地昏迷,只留下袁云一脸的莫名其妙,和隐隐的不安。
左老道迅速从怀里掏出了一些伤药,然后走了过去准备替曹昂救治,但是揭开他的衣袍后却愣住了,实在是因为曹昂的身上大小无数伤口,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救治。
袁云此刻刚转过神来,一直在打量着眼前这位三国时期出名的倒霉蛋,因为老爹调戏良家妇女,结果他这个悲催的儿子送了小命,可怜的曹昂。
等一下,曹昂在救曹操时,主动把坐骑让给了自己的老爹,结果被当场射杀,怎么现在会跑到这里来?这和历史是不是出入太多了?
不过很快袁云就放弃了疑惑,然后开始帮着左老道救人,至于曹昂如何救他老爹的,又如何被杀的,估计当时也只有几人知道,那些写历史书的最多就是知道个大概,然后开始各种意淫YY,所以可信度不高,自己现在正亲目睹一切,这才应该算做事实。
左老道与袁云首先将那些致命的伤口做了处理,最恐怖的是在曹昂胸口的伤痕,那口子裂开的非常大,内里的肌肉全部暴露了出来,连肋骨也可以看得清楚。
左老道看着这条口子,很快便是深深的一叹,摇头道:“此子生性坚毅才能撑到这里,如果没有胸口的这一条口子,兴许还可以搭救,但是现在……唉。”
左老道说到这里,停下了手里的活,然后再是一叹,接道:“没救了,这条口子太大,即便我将伤药全部倒上去,依然无法阻止鲜血溢出,他扛不过今晚的。”
袁云沉默片刻,在脑内查阅了一些关于刀伤的救治办法,很快便见他眼神一亮,然后跑去了随身携带的包裹旁,不一会就翻出了针线。
袁云将丝线丢进了滚水中煮了一阵,然后又将针头放在火上烧烤了一遍。
不多时,左老道就瞪大了眼睛,看着袁云将这种缝衣服的针线用在了曹昂的身上,那裂开的伤口便好像两块皮袄,被他硬生生的拉拢,然后缝合在了一起,随后又把伤药倒了上去,血液终于停止了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