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河一脸的羞涩,看着十分喜人,蔡文姬依然板着脸,但是眉目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两人在袁云面前就是浅浅见了一礼,转瞬就钻入了车驾。
这上车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袁云只感觉完全看不够啊。
再瞧一眼被装饰的无比花哨的车驾,袁云心中又是一喜,虽然蔡文姬说要两年后才能算嫁,但是今天这排场完全就是曹府出嫁女儿的规模,光是仆役就出动了一百多人,各种嫁妆更是堆满了好几辆车驾。
曹操这老家伙说是没什么嫁妆,却还是装了这么多,看来还不算太过抠门,光是金铜就送了千斤不止,袁云顿时有一种发了笔小财的欣喜。
就在袁云暗自得意的时候,突然只感觉后脑勺一疼,回头就看见曹操一脸不悦的瞪着自己。
都说父亲嫁女儿时肯定是没好脸色的,但是你曹阿瞒这张臭脸是不是摆得太没必要了?这事要真说起来,还不是当初你在朝堂上没有出言阻止,怪得谁来?
心里骂着,手里则没闲着,赶紧一礼,袁云才笑道:“曹司空,呃,不对,现在是不是该喊丈人了?”
曹操立刻眉头皱成了一团,对于袁云这种自来熟的个性一点办法都没有,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苦笑一声,只能回道:“丈人是《论语》里的称呼,时下都唤作泰山或是岳父,你这个小王八蛋真是不学无术,文姬过去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你一下才成。”
袁云赶紧点头受教,嘴中接道:“是是是,岳父说的是,小婿受教了。”
曹操见今天的袁云十分听话,顿时感觉没什么意思了,转瞬就叹了口气,道:“文姬和清河都受不得欺负,你小子以后可要好好待她们,要是有什么闪失,哼哼。”
袁云嘿嘿干笑两声,依然只能点头称是,要不还能怎么办?人家把女儿养了十几二十年,这一下就交给了自己,那自然是有资格发些脾气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女婿,这种时候就只能乖乖的受着。
曹操见袁云今天实在太过老实,弄得一点气氛都没了,拍他后脑勺也没了兴致,所以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你这个小王八蛋生性不坏,文姬和清河交给你,我也算放心,只是你以后便是曹府的女婿了,如今也十六岁了,很多事情做之前都需要好好想清楚,不能在像过去一般乱来,知道了吗?”
袁云点头道:“我一直都是曹昂大哥的幕僚,自然有他看着我,曹司空务必放心就是,再说了,我最大的志向就是混吃等死,一般您老人家不安排事情给我,那我就在家闲着,大门我都不想出来,嘿嘿。”
曹操一听袁云谈道公事时,便唤自己做曹司空,这种明显是公私分明的态度,不由很是满意的笑道:“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人家堂堂男儿都是有大志向的,你可倒好,满腹经纶,横空出世的仙人子弟,却每日就把这混吃等死挂在嘴边,一旦分派一些正职给你,你就表现的十分抵触,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是个让人放心的,如今我们也是一家了,曹府的事自然也就是你的事,以后可不要总是推来推去的,知道没有?”
袁云点头回道:“这个自然听从岳父的安排,小婿这辈子就打算仰仗着曹府混吃等死了,嘿嘿,岳父大人可千万别嫌弃我麻烦就是,所以曹府有什么事情,那自然是赴汤蹈火。”
哈哈,就说嘛,你曹操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女儿嫁给我袁云,这中间虽然没有什么复杂的政治关系,但是这也是一种笼络自己的手段,这两年在许都自己的所作所为,曹操自然都看在眼内,以他对人才的重视程度,一个女儿换一个忠诚无比的下属,那绝对是个划算的买卖。
不过这事好就好在,自己也觉得不亏,毕竟蔡文姬和曹清河实在是用什么换都不会亏的宝物,这就叫双赢。
想到这里,袁云突然一怔,不自觉的看了眼蔡文姬与曹清河刚刚坐进去的车驾,自己这样拿她们和利益做比,就实在太下作了。
如今她们都算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却习惯性的见任何事都要衡量利弊,这种习惯必须改掉,否则以后自己的后宅哪里还有家的感觉?
曹操突然看见袁云一脸的惭愧之色,错以为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严肃,吓着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人了,于是温和了些语气,道:“男儿顾家是好事,相信文姬和清河嫁过去后,一定会过的很舒坦,你后面要是遇见什么困难的地方,尽管跟我来提,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
袁云心中暗叹,这种时候不表忠,那就是傻瓜了,曹操一生都没几个完全信任的人,一旦被他怀疑,那下场绝对凄惨无比,自己就没必要在这里摆谱了,反正支持曹昂不就等于支持曹氏嘛。
“岳父尽管放心,从此以后为了曹氏,小婿必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忠心可见日月,生是曹氏的女婿,死是曹氏的女婿鬼,总之……”
“闭嘴!你哪找了这么些词出来,什么肝脑涂地,什么死而后已,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蛮受用的,就是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像溜须拍马。”
曹操摇手打断了袁云的话,转身又指着背后的几辆车驾道:“这些都是文姬与清河平日用惯的物事,你带回去后好好布置,免得她们住着新地方不习惯。”
袁云再次点头表示了受教,然后才笑呵呵的说道:“岳父大人不用太过担心,文姬与清河经常去我那里,估计我的后宅她们比谁都熟悉,现在住下来自然不会有什么陌生感。”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天色,接道:“时候不早了,你们现在就走吧,三日后记得回来曹府,你丁伯母要摆回头宴,到时候肯定热闹。”
这时夏侯惇也整理好了队伍,于是策马来到袁云身边,很是关爱的点了点头,这才难得一笑的说道:“都准备妥当了,你小子是不是该走在最前面?”
一路返回,袁云很是嘚瑟,一百多人的队伍在许都穿街过巷,可是相当的有排场,只是那些乐师吹奏的曲乐十分不舒服,一点节奏感都没有,要是换了自己来谱曲,那必然是喜庆无比。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蔡文姬与曹清河的车驾小窗掀开了一脚,仔细一瞧才发现,蔡文姬正招自己过去。
袁云嘿嘿一笑,催动坐下的老马加快了几步,然后将身子凑到了窗前。
蔡文姬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眼中闪烁的光芒却是无法躲闪的,袁云看着看着倒是有些发呆了,心中再次大赞,好一个标志的美人儿啊,只是这位美人儿脸怎么越来越红了?
“袁郎,你不要这样一直盯着琰瞧。”蔡文姬小小的反对了一下。
袁云立刻大喜,终于改了称呼了,哈哈,今天真是喜事不断,高兴,真高兴。
乐呵完,袁云才拱手道:“文姬唤我来何事?”
蔡文姬将红润的脸色压抑了下,却弄的更加娇艳了几分,沉默了一会才道:“琰与清河妹妹商量过了,你扩展开的后院,我们要做些改动。”
袁云一怔,疑惑道:“改动?文姬要如何改动?”
蔡文姬道:“现在是把我们的院子与你的后宅连起来了,这不好,需要在中间修缮一下,最好加一堵墙。”
说到这,蔡文姬小心的看了眼袁云的反应,然后又小心的接道:“两年……两年以后再拆了就是。”
“好!都听文姬的,这样我也舒服些,免得被文姬每日见我没人样就要发火,呵呵。”
袁云很干脆的答应了,只是脸上虽然笑着,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都搬来与自己同住了,干嘛还这么防备着自己,弄的他袁云好像真的是什么登徒子一般,可叹。
蔡文姬仔细观察了一会袁云,终是一叹,又接道:“我们不是怕袁郎总来找我们,而是担心我们会忍不住经常去找你,要是耽误你处理正事,那就不太好了。”
袁云闻言呆了半响,嚯嚯,这什么情况,这算是蔡文姬的告白吗?不过听着又不像啊,为啥话就不能说的明白点了呢?如今都搬来老子的府宅了,咱们一家人就不能说点窃窃私语什么的?
转念,袁云又是一呆,这句话对于蔡文姬而言简直已经是破天荒了,不能太猴急,以后慢慢的去调教,哈哈,这样才比较又成就感,在后院调教千古才女蔡文姬,光是想想就无比的让人兴奋啊。
就此,一路再无大事发生,一众人顺顺利利的进了袁府大门。
家中的两个姐姐算来才是最欢喜的人,一大早就把大门外的青砖清洗了无数遍,一路从大门进来,也不见了之前化雪时的脏乱,整座院子几乎都被翻整了一遍。
袁云现在看着自家的院子,差点就没认出来,只在心中奇怪,自己早间天亮才出门,到现在中午返回,两位家姐是如何做到这些事情的?
队伍跨进前院后,袁云立刻头皮发麻,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袁氏的人几乎都到齐了,然后就是各种街坊朋友,还有一些认识不认识的官身之人,最熟悉的就算何晏与伍勇了。
除此之外,像什么许褚,郭嘉,荀彧,程昱,甚至连刘备三兄弟都来了,此刻这些人都被安排在了内院,与郑玄等一众人已经摆开了席位,自然是人人忙着往嘴里塞东西,说话的反是没几个。
看着下人侍女们不断的将一盘盘的膳食端上,袁云顿时在心里小家子的嘟囔了一句:“妈的,这要花老子多少钱啊?这帮人估计就是来混吃混喝的,也不见他们带些彩礼来,倒霉催的。”
蔡文姬和曹清河今天是不用出来见客的,所以早早就跟着青儿去了后宅,她们虽然满脸羞涩,但是心中却也对将来的生活充满着向往,这基本是每个女人新婚后最重要的一项课题,那就是无止境的这么幻想着。
如果她们幻想的越丰富,越饱满,以后作为老公这个职业的人,估计就要哭得死去活来了。
实现女人幻想这种事情,自古以来似乎就没哪个男人能做好的,所以男人们才创造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种格言,算是给所有单身狗们的一句警世名言。
袁云这么想着,嘴角不自觉的苦笑了起来,一边的郭嘉似乎完全能猜到袁云在想什么,于是他也笑了起来,只是眼中却带着满满的同情。
这一天,袁府的前院后院基本就没消停过,许褚吟诗才罢,张飞就开始高歌,然后各种胡乱的吆喝声就会不断的开始传开。
对此,一向温文尔雅的郑玄等人竟然不以为意,完全不受影响,他们甚至还会偶尔叫声好,一副巴不得再混乱些的表情。
宴会一直持续到夜半子时,一众人才吃饱喝足,顺便夹带一些私货,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袁府。
酒宴散场以后,袁云觉得还有些时间,所以准备去后宅与蔡文姬与曹清河闲聊一会,毕竟都是刚过门的老婆,可不能冷落了。
结果却被巧雅直接拦在了门外,只说今晚是女儿家的时间,男人都不能参与,即便袁云无耻的说自己是‘男孩子’,也一样被无情的拒绝了。
这一晚,袁云过得甚是凄惨,连床榻都是自己铺的,因为懂事可人的青儿也去参加了那什么女人的聚会,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