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疯了吗？！”
郁非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动之下，挣脱了方许白的手臂，连连后退。
“是，我是疯了。”方许白苦笑。
或许是从他知道她一直待在季颜朗身边的真相开始，或许是从他回国的时候，知道她的消息，看到她和季颜朗在一起的时候，又或许，是在很晚很早以前。
谁知道呢。
“学长？！”郁非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好对这件事情，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许白。
如果真的是这样，难道，姜艺呢？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非乐，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方许白认真的看着郁非乐，目光坚定。
“不可能的……季颜朗，他现在根本不会放过我。”郁非乐摇了摇头，眼眶红红的刺刺的疼。
“你不要故意忽略我说的话，只要你一个答案，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我……”郁非乐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明明也早就有了决定，如果有机会，如果有办法，她大概会不顾一切的离开季颜朗。她不想再做那个人的影子，更不愿意做那个当局者。“可是为什么？我们明明……”
“没有为什么，非乐，你其实早就能感觉到的不是吗？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前，你只是在躲，你一直在选择逃避我。”
方许白定定的看着郁非乐，那张熟悉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错愕，但是，今天他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带走她。
“你果然忘了，我出国之前，对你说过了话了么？”
“什么话？”郁非乐茫然。
方许白定神，时光好像又回到四年前。空旷又繁忙的机场，送行的人寥寥无几——
秦玥之拍了拍方许白的肩膀，带着有些嫌弃的语气说道，“你们家怎么回事啊，大少爷出国留学，搞的跟出远门打工一样，还得自己搬东西就算了，连个送别的人都没有？”
其实她怎么不知道，这样的情况，除了方许白为人本来就低调外，他和家里，大概是闹了矛盾的。
至于矛盾的缘由……
方许白也不恼，知道秦玥之是故意这样说的，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而除了从小就认识的姐姐秦玥之，另外两个来送他的，是正好在读大二的姜艺，和重逢一年的郁非乐。
姜艺虽然为人大大咧咧，此刻却一改常态的有些焉焉的，一口一个学长，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方许白一一说了几句道别的话，目光就转到郁非乐的身上，用一贯温柔的语气玩笑似的对她说道，“非乐，我要离开了，以后可就没人照顾你了，你会想我的吧？”
郁非乐本来还沉浸在送别的戚然气氛里，听见他这样说，也抗议起来，“那当然了，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我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嗯，是吧。”方许白又笑了笑，“只是，‘那当然了’，是指的哪一个？”
“什么哪一个？”郁非乐茫然。
方许白却不知道为什么，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没什么。”
顿了顿，他突然又说道，“等我回来……我们大概都会变得有所不同吧那个时候，我想……”
“嗯？”
“你愿意等我，给你一个惊喜吗？或者，变得有所不同的意义。”
“好吧，学长，我还是太笨了，听不懂。”
“哈，是我太糊涂了，有些事，太早说出来，总怕会患得患失。”说着，又问道，“你还没说愿不愿意。”
“嗯，当然。”
说完，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郁非乐再抬头时，发现方许白在看着自己。心中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来。
方许白的手在身侧握了又握，最终缓缓抬起来，却又放下去。
那个时候的方许白，除了是方家的少爷和未来的继承人的头衔之外，什么也没有。所以，连承诺也不敢剖开，怕她不懂，怕自己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再那么要好了。
他曾经为了保护郁非乐，对外那么张扬的郁非乐是他方许白的人。她以为是玩笑，他也就默许了这是玩笑的定义。只是，真相是什么，只有看清的人懂。
转头离开之前，他什么也没有说——
然而现在，一切却并不是他想要的那样了。
从他回国，从他在报纸上看到郁非乐和季颜朗的那张照片开始，才知道，原来真的，已经有所不同。
然后他忙不迭的下了飞机就直接到了她的学校，说不清是为了自欺欺人的证实还是只为了这么多年分别想第一眼就看到她，也或许什么。
然而看到的确实她在季颜朗的身边，还是那么乖巧温顺的女孩，却已然和其他的人十指相扣。
可是不甘心啊，如果那一天，他能早一点说出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回来和郁非乐正式见面的那次酒会，她反问他过的好吗，他说，或许会好。
只是在等待一个证实和机会罢了。
“学长……”郁非乐眼神复杂的看着方许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方许白回过神来，定定看着她，缓缓地开口说道，“其实，你一直都能感觉到，我喜欢你的，对不对？非乐，你为什么要逃避？难道我不够好，还是……你真的，爱上了季颜朗？”
方许白还是说出了这个问题。
“我没有！”郁非乐矢口否认。
“那，跟我走吧，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方许白本来已经快要暗淡下去的目光突然炯炯的亮了起来。“离开季颜朗，我们交往吧。”
“不。”然而等到的确实郁非乐这样的回答。
“为什么？”方许白凝视着她低声问道。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对学长，从来没有那种感情。”郁非乐认真的说道。
方许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嘴唇动了动，声音干涩，“是这样么？那都是我自作多情。”
郁非乐有些难堪，她说的是实话，可是听到方许白这样说自己，还是很难受。“学长，你不要这样。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不好么？”
和以前一样吗？今天之后，他们之间还可以吗？（未完待续）